第763章 混沌神針
深色海洋劇烈翻湧，墜入其中的霸祖在海底深處，無法瞧見他的身影，但他那可怕的氣勢正在不斷提升。
姜長生能感覺到霸祖正在恢復道統返神里的氣勢，這並沒有讓他驚慌，反而很欣慰。
如今的姜長生也有很大的進步，在歸離修行鴻蒙大道後，鴻蒙大道快速成長，而他同樣如此，當下，他的修為每時每刻都在增長，無窮無盡的法力讓他有應對一切的信心。
姜長生手持太始涅槃槍，傲立於無盡深海之上，狂風暴雨無法撼動他的身形，那一身的金光猶如皓日般明亮。
轟！
海面炸開，一條無比龐大的黑龍扶搖而上，欲要吞噬姜長生。
姜長生睜開大道之眼，強勢將其誅滅，緊接著，霸祖繞過大道神光殺至他面前。
此刻的霸祖只有百丈高，胸膛有一個驚悚可怕的大洞，極為駭人，肉身縮小，但他蘊含的力量卻更加可怕，一拳打來，還未碰到姜長生，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姜長生震退。
霸祖乘勝追擊，拳腳如風，隔空轟在姜長生身上，打得姜長生節節後退。
「這就是他的霸之大道？」
姜長生暗自好奇，這無形的拳勁封印他周圍的空間，同時具有誅滅大道的威能。
了不得的神通！
封印加殺傷性的神通，以力破萬法！
強若混元不滅金身也有些頂不住這樣的霸道力量。
不過姜長生可不是單純的體修，他的眼神一凝，太始涅槃槍迸發出璀璨銀光，強勢將霸祖擋下來。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
姜長生面無表情的問道，因為道統返神的傳承情義在，他打算饒霸祖一命，但在此之前，他希望霸祖能拼盡全力。
達到他們這個境界很難誅殺彼此，但姜長生還掌握著天地俱滅、大千誅道指、大千誅滅掌，這三種神通的毀滅力極其可怕，他甚至懷疑這三種神通不屬於大千世界。
霸祖停手，凶戾的目光緊緊盯著姜長生，他寒聲道：「道祖，你果然沒有讓吾失望，竟能將吾逼到如此份兒上。」
姜長生沉默，沒有接話。
霸祖忽然露出笑容道：「你是不是很好奇這裡是何處？」
「這裡便是混沌，伱之前提到過的地方！」
姜長生一聽，皺起眉頭。
混沌怎會是一片海？
「吾掌握的大道可不少，除了自創的大道，吾對時空、雷道最具造詣，這一路戰來，你我穿越了數萬個時代，來到了還沒有天地的混沌時期，這裡乃是混沌之海，大千世界的萬事萬物將在下面的海中誕生。」霸祖狷狂說道，提起自己的時空造詣，他充滿自豪。
能將不同時期的十七位道祖聚集在一起，他的時空造詣確實了不得，至少在這方面姜長生還沒有遇到比他更強的存在。
姜長生問道：「你帶吾來這裡，應該不止是為了炫耀罷了？」
霸祖抬起右臂，笑得更加桀驁：「道祖，你可知吾是如何復活的？吾將自己的魂魄化為千萬之數，分封到不同的時代，那位道鬼剛誕生就被吾的一魂魄所入體，而吾一旦吸收完所有魂魄，你將面臨的是巔峰的吾。」
姜長生的神色沒有變化，他繼續問道：「這番話，你不覺得你說早了？」
「吾能感覺到你擁有誅殺吾的實力，吾胸膛上的傷便是最好的證明，既然你不願殺吾，吾自然不會殺你，你說得對，道不同，不相為謀，吾確實是怕了，但吾還沒有到為大道當走狗的地步。」霸祖回答道，一身的氣勢跟著消失。
他抬起左手，往上一招，下面的混沌之海塌陷形成一個快速擴大的恐怖漩渦，在那漩渦深處隱約有一道紅光在閃爍。
姜長生俯瞰那紅光，心中好奇。
他感受到了一股從未遇到過的氣息，並非大道。
「此乃混沌神針，可召喚混沌之海，不過一旦這樣做，大道對你的反噬將更加恐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霸祖認真說道。
混沌神針？
姜長生眯眼問道：「這乃過去，已經不存在的事物召喚到未來，如何實現？」
當年，他光是挪走一片遠古仙道的天地就遭受了強大的因果反噬，那塊道骨至今還在天庭封印著，因果反噬無法揮散。
他無法想像將混沌之海召喚出來會是怎樣的代價。
霸祖回答道：「混沌之海一直存在，並非消亡，後世大千世界之所以沒有混沌之海，只是因為混沌之海隱藏起來了，隱藏在混沌神針內，沒有了混沌之海，大千世界的宇宙虛空方才誕生，混沌之海也算是被大道拋棄了，若無混沌神針的存在，混沌之海遲早被磨滅。」
「敢問混沌神針是如何誕生的？」
「吾也不知，在穿越時空的過程里，吾只看到一根針從大千世界的頂端掉落而下，墜入混沌之海內然後用了無數年的時間吸收了混沌之海，之後方才是混沌虛空，大道靈氣充盈。」
「那會不會是大道意志？」
「不可能，吾發現混沌神針後，曾試著使用，結果遭受了大道反噬，差點就死在修道半途中。」
提起當初的大道反噬，霸祖不寒而慄，首次露出這般複雜的神情。
姜長生盯著海底深處的紅光，心裡猶豫是否要接受。
霸祖笑道：「若是不願，那就暫且放下，吾已經帶你來過這裡，待你參悟時空大道，做好準備，再來便是。」
姜長生問道：「古往今來，難道就只有你我來過這裡？」
霸祖搖頭，他似乎想到什麼，眼神變得憂愁，不再多說。
氣氛變得微妙。
被霸祖打斷，姜長生突然也不好再戰下去，這一戰已經足夠迎來生存獎勵，想到這兒，他消失在高空中。
他跳出無數時空，回到了他所在的時代。
他現身於之前與霸祖碰面的地方，俯觀仙道領域，一切都很平靜，沒有因霸祖的降臨而造成影響。
與霸祖之戰，讓他感覺很爽，很久沒有這般酣暢淋漓，至於那混沌神針，他根本不考慮。
一是他已經不信任霸祖，二是他不需要。
就像他創造永恆珠去算計暗道祖一般，大道也可能用某種算計，他必須謹慎。
他一步回到紫霄宮內，然後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等待，順便防備霸祖捲土重來。
然而，他沒有等到生存獎勵。
這說明霸祖對他沒有抱有殺意，同樣說明霸祖的那些話是可信的。
姜長生不由嘆息一聲。
慕靈洛睜開眼睛問道：「你為何而嘆息？」
姜長生幽幽道：「為宿命而嘆息，蒼生知曉宿命後，會抗爭宿命，然後臣服於宿命。」
一想到道統返神里的霸祖意氣風發，睥睨一切，再想到如今向大道意志低頭的霸祖，姜長生的心五味雜陳。
再回顧以往的對手，誰不是為了生存而努力，誰能真的笑到最後？
「仙道會與你一同抗爭宿命，倘若仙道放棄，我也不會放棄，你做什麼，我便做什麼。」慕靈洛認真說道，參悟命運之道的她對宿命感受最深，正是因為越深，她越敬畏冥冥之中的劫數。
萬事萬物皆有自己的劫數，逃不掉，逃不盡。
姜長生看向她，露出笑容，他心裡暖暖的。
降生於這一世時，他的內心是孤獨的，因為他從小被拋棄，然而在修仙這條路上，他收穫了很多，關係親近的故人都在，還有芸芸眾生信仰著他。
「吾道不孤，宿命何懼？」
姜長生嘴角上揚，心裡這般想到。
他與慕靈洛聊了一會兒，便又各自開始悟道。
在往後的歲月里，沒有強大存在再來干擾仙道，鴻蒙大道因為無數修道者迎來飛速成長，這讓姜長生看到了成形的希望。
一旦鴻蒙大道成形，他也將超越混元大羅金仙，踏入更高的境界，而仙道眾生也將有機會踏入混元大羅金仙之境。
……
歲月悠悠，當大千世界在受難時，仙道停止了擴張，可憑藉著已經占據的遼闊領域，仙道也能迎來騰飛。
百萬年之後，仙道已然翻天覆地的改變。
孔缺成就大羅金仙，挑戰道門掌教，一戰而勝，讓眾生想起已經遺忘的傳說，這位曾經的天道第一天驕，在紫霄宮修煉的大氣運者終於名震仙道。
回歸大羅仙域後，孔缺在白岐的幫助下獲得一片山脈，建立道場。
如今的大羅仙域可謂是寸土寸金，不是想在大羅仙域立道場就能行的，很容易撞到別的道場或者教派，能在大羅仙域立足的存在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龐大人脈。
天道氣運對於蒼生而言無邊無際，而大羅仙域已然成為仙道最高的天地，天庭也將飛升台轉移出去。
自神遊大天地講道後，大羅仙域對於大千世界的關注已經不那麼深，各教派都在鑽研道法，漸漸走上鴻蒙大道之路，他們發現按照道祖的傳道修行，竟然開始不受大道規則的約束，這讓他們更加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這一日。
天帝難得前來拜訪姜長生，父子倆開始敘舊，頗為溫馨。
姜長生知曉他所為何事，但故意不問，吊得天帝很難受，笑得越發地僵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