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分裂仙道
盤古開天闢地,鴻鈞在遠方觀望悟道,姜長生也因此受益。
無數年後,盤古硬生生地劈出一方遼闊天地,但這方天地無法抵禦源始的本源力量,開始崩塌,逼不得已之下,盤古以肉身撐住天地,雙掌舉天,腳踏大地,頂天立地的身姿展現出極為可怕的視覺衝擊,能讓人憑肉眼感受到他毀天滅地的力量。
力之大道!
還蘊含造化大道!
姜長生跟隨著鴻鈞一起受益。
盤古的肉身越發地高大,想要撐起自己的這片天地,可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天地被本源力量吞噬的事實。
這一刻,他絕望了。
他不停地嘶吼,憤怒而痛苦,這一幕像極了當初創始自隕前的狀態。
姜長生不由感慨,對於無敵者而言,最大的痛苦就是找不到存在的意義,畢竟任何事物都會讓他們感受到膩與枯燥。
他不由想到自己,倘若他無敵了,會不會也這樣?
掙扎許久,盤古似乎想到了一個方法,他竟然開始自隕,準確的說分化肉身,融入天地之中,讓這片天地能被本源接受。
鴻鈞被他的決心震撼到,就在盤古快要徹底消亡時,鴻鈞收走了盤古的魂魄,他迅速躲起來,隱藏在黑暗之中,緊接著,他看到一道身影前去收走了一塊盤古的血肉。
姜長生認出那道身影的身份。
創造大千世界的道!
鴻鈞沒有去追逐,記憶視角轉化為他繼續修煉的場景。
目睹盤古開天闢地、身化萬物,給了鴻鈞極大的啟發,他開始鑽研造化大道。
無數載後,鴻鈞的造化之道大成,甚至創造了屬於自己的道法,他來到盤古所開闢的天地,這片天地已經孕育出生靈,他準備教導天地眾生修行。
就這樣,鴻鈞在盤古開闢的天地內創立仙道,如果說創始是仙道的開始,那鴻鈞是真正奠定仙道的存在。
後面的經歷與大多數仙道一樣,推廣仙道的過程,不斷收穫因果,弟子越來越多,矛盾也開始產生,鴻鈞很少插手,就如同姜長生一般,他反而藉此參悟因果、命運之道。
……
姜長生緩緩睜開眼睛,長出一口氣。
鴻鈞的傳承記憶遠比他預想的要長,創始與霸祖加起來都遠不能跟鴻鈞相比,創始或許活得更久,但修行歲月不如鴻鈞,霸祖更是各方面都比不得鴻鈞。
這一次的傳承讓姜長生首次感受到了疲憊,足以見得鴻鈞的修行歲月有多浩瀚。
鴻鈞的仙道經歷了十數次量劫,擁有諸多教派、權力體系,前世華夏神話里的仙神就是出自他所創造的仙道之中,只是他的仙道最終難逃劫數。
在傳承記憶的最後一幕,姜長生依稀瞧見了道的身影。
看來鴻鈞仙道的覆滅背後有道的影子。
姜長生沒有再繼續傳承道祖記憶,他需要時間緩緩,順便鞏固先前的感悟。
他先是看向自己的仙道,又是匆匆百萬年過去,仙道所面對的道統越來越多,漸漸迎來劫難,為保衛仙道而修煉成為芸芸眾生最大的目標,這一點甚至超過追求長生。
這都是天庭與各大教派的宣傳,有道崑崙與兩位天道聖人在,仙道雖磨難不斷,但並沒有遇到滅頂之災。
歸離忽然來到姜長生身前,輕聲道:「父親,倘若仙道有難,我可否出手?」
姜長生看向她,笑著點頭,道:「自然可以,你也是天道神靈,有責任與義務庇護仙道眾生,你已經領悟出化身?」
歸離點頭,道:「我以造化凝聚肉身,只是不知能否發揮全部力量。」
姜長生正好對造化有了更深的理解,於是開始為歸離講道。
遠方的妒罰忍不住傾聽,漸漸地,他沉迷其中。
另一邊。
大千世界的某個黑暗虛空里,這裡有一條如同創世神樹般的樹形星雲,是黑暗裡唯一的光芒,在星雲之中,無量之主藏身於此。
他周圍環繞著大道之海,裡面閃爍著無數星光,唯美華麗。
他的白髮微微飄動,宛若盛開的大道之花,他整個人的氣息越發地出塵,與大道靈氣融匯在一起。
「羅道道主,你為何而來?」
無量之主緩緩開口道,言語平靜。
只見一道渾身繚繞著灰霧的神秘身影從黑暗中踏出,朝著巨大星雲走來。
「無量之主,伱又一次得到大道之海,可這麼多年過去,你似乎仍無法超脫大道本身。」
羅道道主開口道,語氣陰冷,令人不寒而慄。
無量之主睜開眼睛,冷漠的眼眸盯著羅道道主,飄舞的白髮跟著停滯,一股極致的殺意充斥在這片虛空。
羅道道主繼續說道:「大道意志已經甦醒,需要吾等為他做點事情,你曾經做過,但後來一直拒絕,這一次,他不希望你拒絕,因為大千世界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劫數,是自大千世界成立以來都未曾有過的劫數。」
無量之主盯著他,吐出一個字:「誰?」
「仙道道祖。」
聽到這個名字,無量之主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之前就聽聞過仙道道祖之名,可如今從羅道道主嘴裡吐出,他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劫!
他的劫就是道祖!
無量之主沉默片刻,道:「道祖不在大千世界內。」
他也掌握著因果之道,可他無法推演道祖,仿佛大千世界壓根沒有道祖存在。
這說明道祖在大千世界之外,他活了無數載,是大千世界最古老的生靈之一,他知曉大千世界之外還存在另一片更加廣袤的空間,那是生靈無法生存的地方。
「不在大千世界?什麼意思?」羅道道主詫異問道,他只是受大道意志的指引前來尋找無量之主,在他的認知里,大千世界便是全部。
無量之主也曾去過混沌之海,拒絕過妒罰的賞賜,也正是那次經歷讓他明白大千世界之外還存在著更廣袤的未知世界。
無量之主閉上眼睛,道:「吾會去對付道祖,至於仙道,吾沒有興趣,你若是想要讓大道意志降臨,那就讓仙道主宰大千世界,如今的仙道已經不是爾等能扼殺的,那位道崑崙已經超越爾等。」
聞言,羅道道主周身的灰霧停滯,很明顯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羅道道主沒有再追問,周身灰霧大漲,遮蓋身形,待灰霧涌動消散後,他已經不在這片虛空。
無量之主繼續吸收大道之海,參悟三千大道。
……
大羅仙域,天界,凌霄寶殿內。
天帝坐在無上帝座上,神色嚴肅,自從設下四方天庭以及四方天帝後,他很久沒有露出如此神色。
滿殿仙神同樣如此,個個面露憂慮之色。
他們平日裡除了治理大羅仙域外,只需監管四方天庭,也算清閒,尤其仙道越來越強,他們所面對的麻煩事遠不如前。
徐天機開口道:「陛下,此事必須徹查,如今仙道面臨上百方強大道統的圍攻,又有異端想要分裂仙道,無論真假,必須謹慎面對。」
他的話得到其他仙神的認同,紛紛附和。
「是啊,陛下,這可是我們從羅道生靈靈魂中挖掘出的情報,應該不會有假。」
「大道魔族也曾向我透露過此消息。」
「分裂仙道,能做到這樣的事,只有道門、佛門、人族、仙道王族、衍族能做到。」
「陰間也不能小覷,地府可是上一次量劫的勝者,輪迴大帝究竟有多強,無人知曉。」
「我道門絕不可能出現隱患,道門以守護仙道為己任,這是每一位道門弟子銘記於心的事!」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更不會做損害蒼生的事。」
殿上的仙神說著說著就開始爭執,雖同為仙官,可他們來自不同的教派,當有仙神懷疑自己的師門時,他們自然要努力捍衛。
天帝沒有吭聲,他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究竟是何方勢力可能分裂仙道?
一名老仙站出來,悠悠道:「在貧道看來,仙道任何道統都沒有資格分裂仙道,能分裂的只有兩個勢力,一是天庭,吾等再次商議,定然不會有謀逆之心,二是姜族,大道之眼已經展露出上千種道的天賦,別忘了上古邪尊,姜族容易誕生極端之人。」
此言一出,殿上的天將們臉色變得不好看,尤其是一些來自姜族的天將。
姜天命火冒三丈,他踏步走出,正要怒罵,結果被天帝瞥了一眼,不得不退回去。
上古邪尊之事讓姜族蒙羞,導致姜族抬不起頭來,尤其是天庭里的姜族人。
「既然要查,那就先查姜族吧,也算是做出表率。」
天帝沉聲道,被仙神質疑姜族,他心裡同樣不爽,但姜族確實做錯過事,所以他只能隱忍。
就這樣,大羅仙域開始動盪。
……
混沌之海世界,姜長生送走歸離後,開始推演仙道未來,在他的目光中,大道力量越發活躍,甚至潛入仙道內,他必須演算一番方才放心。
他能看到仙道未來,可隨著大道力量的入侵,變數就會出現。
推演了一會兒,姜長生突然皺起眉頭,眼中閃過冷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