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到底是誰?
李伴峰拿著手帕,念了一聲:「江玲兒。」
玉翠樓里,一名女子答應了。
這是誰答應的?
李伴峰起身,四下搜尋。
手套哆了一下,吐出一把長劍:「當家的,這地方好疹人,把這個帶上,唐刀砍過三刀不濟了,你拿這個防身。」
李伴峰接過長劍,這兵刃個頭不大,份量不輕,李伴峰甩了兩下,問道:「我不會使劍,這東西怎麼用?」
這下把手套問住了,他也不知道這內州的兵刃該怎麼用。
李伴峰提著長劍走到二樓,沒看到人影,打開金晴秋毫,掃視一圈,在床上看見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穿一襲青藍紗衣,默默看著李伴峰。
「你是江玲兒?」
女子反問道:「你說是哪個?」
李伴峰道:「我說的是你。」
女子又問道:「到底是哪個?
她聲音很小,李伴峰開了洞悉靈音,才能勉強聽清。
光影朦朧,李伴峰先走近些,還沒等李伴峰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女子轉眼消失不見。
李伴峰把金晴秋毫開到極限,樓上樓下找了一圈,沒找到這女子。
這是怨靈麼?
哪怕是修到了傷魔煞的怨靈,也逃不過金晴秋毫。
李伴峰是雲上三層的旅修加宅修,反應奇快,速度奇快,這女子居然能在李伴峰面前消失,她什麼修為?
玉翠樓不能待了,李伴峰本打算找羅家五姐妹問個究竟,可還沒等走出後院,眼睛卻睜不開了。
他是真的困了,困的要命。
恰逢少君走了過來,李伴峰道:「給我安排個住處,我睡一會。」
羅少君趕緊把李伴峰帶到自己昔日的閨房,把豹應君的側室趕了出去,安頓李伴峰睡下。
「少君,我有事問你,那座玉翠樓————」話說一半,李伴峰睡著了。
等再睜開眼晴,少君還在床邊坐著。
「七哥,城裡的事情基本平定了,七成的卿大夫都願意追隨我們羅家,還有三成說話模稜兩可,姐姐讓他們暫時回家,在他們府邸周圍安排了人手,把他們都監視起來了。」
羅麗君掌管無邊城多年,城裡的事情不用李伴峰操心。
李伴峰現在關心的是城外的事情:「無邊城現在是朝著朝歌去的麼?」
羅少君點頭道:「一路往朝歌走,走的還挺順當。」
李伴峰道:「最好能一直順當,豹應君一見面就下黑手,估計和聖人有關係,聖人還會對咱們出手。」
羅少君連連點頭:「七哥說的沒錯,我問了幾名卿大夫,豹應君這段日子,天天把『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句話掛在嘴邊,讓他當上君侯的,恐怕真是聖人!
我已經把事情跟姐姐說了,姐姐說她已經加了防備,讓我們姐妹輪流去明晰大堂值守,出了狀況也能立刻做出應對,
姐姐剛剛去了左五街,那裡住著豹應君幾名老部下,據說他們召集了不少人,準備鬧事,也不知道他們手裡有什麼成色的兵刃,估計還得和他們打一場。」
李伴峰展開了胡翅紅繪製的無邊城地圖:「左五街在什麼地方?」
羅少君搖搖頭道:「七哥,這事兒不用擔心,姐姐肯定能處置好,你踏踏實實歇息吧。「
一說歇息,李伴峰又覺得眼皮沉重,這兩個鐘頭貌似不太夠睡。
不應該呀,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貪睡了?
盯著地圖又看了一會,李伴峰道:「無邊城的形狀,看著還真有點特殊。」
羅少君笑道:「七哥,你是不是覺得無邊城像條蟲子?」
李伴峰點點頭。
「七哥猜對了,七哥想不想看看無邊城之眼,有內眼和外眼,在明晰大堂都能看得見。」
李伴峰去過明晰大堂,當時什麼都沒看見:「這裡邊有技法吧?」
「是得用些技法,但不是普羅州的道門技,也不是我們大商的種血技,這種技法在普羅州應該叫無界技,七哥要是想學,我教你。」
李伴峰點點頭:「我還真想學。」
「七哥,跟我下樓!」
「好,下樓—.」
李伴峰在樓梯上邁了一步,愣了許久。
「這什麼地方?」
羅少君道:「玉翠樓啊。」
「我剛才不是在你房間睡的麼?怎麼又到玉翠樓了?」李伴峰一臉困惑,
羅少君也覺得奇怪:「我見七哥睡下了,就去幫姐姐們做事去了,回來再一看,七哥不在我房間了,
我在後院找了很久,才在這裡找到了七哥,我還以為七哥不願意睡我房間,又或是嫌棄豹應君的側室不乾淨。」
李伴峰搖頭道:「我覺得你房間好,這玉翠樓才不乾淨,以後我就在你房間睡下了。」
羅少君紅著臉道:「那我都聽七哥的———.」
沒等羅少君說完,李伴峰扯住她,急急忙忙下了樓。
到了樓下,李伴峰還在思索,自己是怎麼來的玉翠樓?
肯定不是自己走過來的,應該是被送過來的。
以他當今的修為,有誰能趁著他睡著了,把他送到這地方?
是閣樓上的女子?
她有多高的修為?
想到此,李伴峰一陣陣後怕。
「咱們要多長時間能到朝歌?」
羅少君想了想:「按我估算,差不多得有三天的行程,咱們去明晰大堂看看吧!」
渾濁的海水裡,能見度不超過十米,除了墜落的碎屑,什麼都看不見。
這種狀況讓人很難判斷出方向,但金髮碧眼的左安娜很有信心,她告訴何家慶,這就是去朝歌的道路。
何家慶揉了揉額頭,把手從岩壁上放了下來。
左安娜笑道:「累了?」
何家慶點點頭:「外邊沒什麼好看,而且很消耗體力。」
左安娜搖頭道:「你現在說沒什麼好看,可過不了多一會,你還會朝著外邊看。」
何家慶皺眉道:「為什麼這麼說?」
左安娜笑道:「因為你不信任我,我見過很多很多人,但從來沒見過一個像你這麼多疑的。」
何家慶想起了一個人:「也包括你弟弟?」
「你是說崔提克?」左安娜想了想,還是搖頭,「崔提克並沒有那麼多疑,他對大部分的人和事,都很真誠,
而且準確來說,他也不是我弟弟,我們當時只是達成了合作關係,利益互換的合作關係。」
左安娜帶著何家慶離開了山洞,走上了主街。
主街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不光主街是這樣,從左一到左八街,右一到右八街,目之所及,全都不見人影。
何家慶道:「其實這座小鎮是只蟲子,對麼?」
左安娜略帶讚賞的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主街寬,地域廣大,是因為我們正走在蟲子的中樞,所謂左一到左八街,其實是蟲子身體到左邊的八條腿的延伸,我的判斷沒錯吧?」
左安娜點點頭:「在大商帝國,這類生物有著另一種稱呼,他們被稱之為隸人。」
何家慶道:「我去過大商國,也去過朝歌,我見過隸人,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隸人,
我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海,在我印象之中,朝歌是一座很大的城市,但絕不是這種像蟲子一樣的結構。」
左安娜進了一座茶館,從壓力井裡打了些水上來,裝進茶壺裡,放在了茶爐上。
不多時,水開了,左安娜嫻熟的泡了一壺茶,給何家慶倒了一杯:「你想不想知道,這裡的井水從哪裡來?」
何家慶端著茶杯,微微點頭,
「你把茶水喝了,喝了之後我就告訴你。」左安娜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但她不喝,她一直盯著何家慶。
何家慶拿起茶杯又放了下來:「看來這件事情,我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
左安娜拿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得不到答案,是因為你過於多疑,茶水沒有毒,可你不會信任我。」
何家慶聳聳眉毛:「我為什麼要信任你?」
左安娜也聳了聳眉毛:「既然不信任我,為什麼又從我身上尋求答案,你不覺得你自己是個很矛盾的人麼?」
何家慶長嘆一口氣:「你和你弟弟一樣,做事情的時候有一種特有的固執。」
左安娜搖頭道:「這不是固執,這是對公平的尊重,如果你不信任我,就沒有資格要求我信任你,你不想付出代價,就不要幻想從我這裡取利益。」
「你的眼中只有利益麼?」何家慶遞了支煙給安娜,「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你讓崔提克治好我的父親,這當中又能獲取什麼利益?」
左安娜接過香菸,笑了笑:「你又想憑白獲取答案,先說說看,你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何家慶拿出一張白紙:「我要去朝歌拿回來一部分契書,我已經列好了一份名單,你可以在這份名單上,增加一兩個名字。」
左安娜拿起了筆,問道:「能不能說的直接一點,一個還是兩個?」
何家慶道:「不同人數有不同的價錢,如果想增加一個人,先告訴我為什麼要救我的父親,千萬不要說只是為了錢,以你的手段,賺錢的方法實在太多了。」
左安娜拿著筆,看了看白紙,正在比對價錢,反覆比對之後,她覺得這場生意還算划算。
「當初救你的父親,一方面是出於肖正功的要求,另一方面是為了對大商帝國進行滲透。「
「你們想用誰來滲透大商帝國?」何家慶訝然道,「該不是我爹吧?」
左安娜點點頭:「就是何海欽,我們希望通過崔提克和他建立起良好的關係,從而利用他食修九層的身份,遂步滲透到大商帝國,
可我們失敗了,崔提克雖然救下了何海欽,但並沒能夠和何海欽建立起任何友誼,何海欽對外國人的偏見,超出了我們的預想。」
何家慶道:「這我就不懂了,你們為什麼要通過我的父親滲透到大商帝國?他哪怕修行到了十層,也只是去大商做隸人,你們要通過一個隸人去滲透一個帝國,是不是有些荒唐,據我所知,你們和大商不少上層人士都有聯繫。」
左安娜道:「我們選擇了何海欽,是因為何海欽能夠接觸到另一類人,生活在大商的普羅州人這些人戰力不俗,能力突出,有人甚至能與貨郎抗衡,你的祖父何才元,就是其中之一。「
何家慶連連擺手:「不要高看我的祖父,他沒有能力和貨郎抗衡。」
「我說的不是你的祖父,我說的是他們這個團體中的依者,
這個團體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大商帝國單兵戰力不足的弱點,這對普羅州、地球乃至我們的行星,都構成了巨大威脅,
如果何海欽能夠順利進入大商帝國,何才元肯定會給予他照顧,他很快就會在這個特殊團體之中獲得較高的身份,利用他的身份,我們或許可以改變這個團體的立場。」
何家慶笑道:「讓你失望了,我父親的立場一直非常堅定,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這是他一生的信念。」
左安娜點點頭:「說的沒錯,何海欽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失望,當時我們還有另一個人選,
可惜被你把事情給破壞了。」
「另一個人選,」何家慶思索片刻,「你說的是陸東良吧?」
左安娜看了看何家慶:「這是另外的問題了,你要想問這個問題,必須另外付出代價。」
何家慶對此並不贊同:「女土,我給你的一塊地頭神的契書,你該知道這塊契書的價值,單靠一個問題的答案,可換不來這份酬勞。」
左安娜搖頭笑道:「契書在什麼地方?」
「我還沒拿到。」
「那有些問題,你最好等拿到契書之後再問。』
何家慶看了看白紙:「寫下契書主人的名字吧,我會竭盡全力幫你把想要的契書拿回來。」
左安娜寫下了三個字,榮四角。
「自稱榮枯神的地頭神,」何家慶有些意外,「我認識榮四角,可他前一段時間消失了,但榮枯神這個名號還在,難道是被崔提克留下了?」
左安娜再次提醒何家慶:「想要問我問題,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何家慶接著問道:「據我所知,崔提克和你不一樣,他不是白集盟的成員,你想幫他拿到契書,目的到底是什麼?」
左安娜有些不耐煩:「我跟你說過,我們和他之間有合作關係,你問了那麼多問題,聽我說答案的時候,為什麼那麼不用心?」
「你們之間的合作是偏利益性質的,崔提克並沒有給白集盟帶來實質性的利益,至少我沒看到他為你們做成過什麼事情,
相反的是你一直在為崔提克謀求利益,在我父親這件事上,崔提克並沒有幫助你們達到目的,
你們反倒幫崔提克找到了肖正功這個金主,
這樣的操作讓我很難理解,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你和他有著與眾不同的關係,你說你不是他的姐姐,難道你是他的愛人,又或是你一廂情願,把自己當成了他的愛人?」
左安娜笑了:「你很擅長激怒別人,但這並不是獲取答案的最好方法,別再自作聰明了,與其勞心勞力從我嘴裡套話,倒不如想想自己能開出什麼價碼,等你拿到了契書,你會得到更多的答案。」
砰!
桌面上的茶水晃動了一下。
何家慶道:「歲安鎮停下了?」
左安娜點點頭,回到了山洞裡,觀察著外邊的情況。
「有一座城市正在向我們靠近,歲安鎮不想被他們發現,選擇了暫時潛伏。」
何家慶點點頭:「真沒想到,這條蟲子有這麼高的靈智。」
「他是人,大商把他們叫隸人,但他們也是人,」左安娜提醒何家慶,「不要輕易嘗試使用任何技法,否則歲安鎮會暴露。」
何家慶用手觸碰著岩石,看見歲安鎮外邊,有一團巨大的陰影正在迅速靠近。
「這座城市也是隸人變化的?」
左安娜點點頭:「是的,我認得這座城市,他的靈智極高,應該是羅家的勢力。」
李伴峰坐在明晰大堂里,揉了揉額頭。
通過明晰大堂,李伴峰能看到無邊城外邊的場景,可說實話,除了海水和礁石,他什麼都看不到。
「無邊城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認路?」
羅少君想了想:「要是按照普羅州的說法,無邊城應該算是有旅修的天賦,認路是旅修的天賦。」
李伴峰道:「整個城市都有旅修的天賦?」
羅少君笑道:「這只是個比喻,大商國沒有道門,真正的道門只有普羅州才有。」
李伴峰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把人變成城市的?」
羅少君從螺殼裡鑽了出來,化作了人形,坐在了李伴峰身邊:「七哥,我變成這個模樣跟你說話,你就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李伴峰一愣:「這是什麼道理?」
羅少君認真回答道:「我這麼可愛的一個小丫頭,肯定沒有壞心眼,你就是生氣,也不捨得打我的。」
李伴峰微微點頭:「你說吧,我不打你。『
羅少君道:「每年,各地君侯都會從新出生的隸人之中,選出十個最精壯的,餵他們吃丹藥,
這丹藥毒性很大,但如果能扛得住毒性,這些隸人會迅速長大,每年長大幾十圈,
隸人的壽命也會變長,培育百十年甚至數百年,就能培育出一座城市。」
李伴峰道:「每年選十個隸人,也就是說你們一年就能培育出十座城市?」
羅少君搖頭道:「那不能,十個隸人當中,一般有七八個在出生當年就被丹藥毒死了,剩下的兩三個,很可能也在次年被毒死,
幾百個隸人裡邊,或許只能活下來那麼一兩個,能不能變成一座城市,還得看這名隸人天資夠不夠好,
羅家辛苦經營這麼多年,也只養成了一座無邊城,剩下的城市,都是王族賜予我們先祖的。」
「其他的城市也能像無邊城這樣,在海里到處遊動?」
「那倒不是,城市有兩種,一種是動城,一種是不動城,無邊城是動城,無疆城是不動城。」
還有無疆城?
李伴峰又問:「朝歌是什麼城?」
羅少君搖頭道:「說不清楚,大部分人都說朝歌是不動城,上萬年來,從沒動過,但也有不少人說朝歌其實動過,而且動過不止一次,
七哥放心,只要朝歌不動,無邊城肯定能找到朝歌,就算朝歌動了,無邊城那麼聰明,也能找到朝歌的蹤跡。」
李伴峰點點頭:「這事兒你們是行家,我就不摻和了,你們玉翠樓以前有沒有鬧過鬼?」
羅少君一愣,想了半天,問道:「七哥,你說鬧鬼,是指人死之後,魂靈出來鬧麼?」
李伴峰點點頭。
羅少君眨眨眼晴道:「七哥,咱們兩邊風土不一樣,我們這沒有鬧鬼的說法,
人死之後,魂靈散去記憶,重入輪迴,走的順順噹噹,也沒什麼可鬧的。」
李伴峰對生命的輪迴,一直不是太理解:「你們內州輪迴,都是回爐重造麼?「
羅少君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七哥,明晰大堂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去書庫看看。」
到了書庫,羅少君給李伴峰看了不少書籍,按照這些書籍的記載,內州人的輪迴分為三類。
罪人輪迴,要進熔爐,重新熔煉。
無罪的庶人和隸人輪迴,要赴幽冥,隨機轉世。
王族、諸侯、卿大夫、士人輪迴,要去淨土,來生還是貴族。
熔爐、幽冥、淨土,長什麼模樣,走什麼流程,都說得清清楚楚,
羅少君道:「這些書里所說的,就是大商輪迴轉世的法理,大商上上下下都信這套理。」
李伴峰點點頭,接著翻書,忽聽羅少君小聲說道:「我是不信的。」
李伴峰放下書道:「你為什麼不信?」
羅少君道:「人死了,就剩魂了,大商的法理,管得著魂麼?我從來沒見過哪裡的衙門管過魂靈,
我懷疑,大商的人死了之後,亡魂都去了熔爐,不分有罪沒罪,也不分庶人還是貴胄,最終都是一個下場。」
「熔爐長什麼樣?」
羅少君搖頭道:「我沒見過,熔爐在王族手上把控著。」
「羅家曾是諸侯之首,居然也沒見過熔爐?」
羅少君把聲音壓得更低了:「熔爐這東西,看管的可嚴了,別說是諸侯,王族之中見過的也沒幾個,
大商那些強悍的兵刃,都是從熔爐里出來的,王族拿給我們多少,我們就用多少,用壞了還得送還給王族。」
李伴峰愣然道:「你的意思是,內州的兵刃,你們只會用,不會做?」
羅少君輕輕摸了摸李伴峰的嘴唇,示意他小聲一些:「七哥,這話我只跟你說,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在大商,除了王族,沒有人會打造那些特殊的兵刃,誰要說他們會造,都是騙你的!」
李伴峰沉默良久,問少君:「有沒有專門講解兵刃的書籍?」
羅少君搖頭道:「這可沒有現成的書,但在一些書里有過記載,我幫七哥找幾本吧。」
少君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找到了幾本書,李伴峰剛翻看兩頁,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李伴峰挺尷尬,這有點不尊重人了。
少君倒也不介意,她關切的問道:「七哥,是不是乏困了?」
李伴峰也覺得奇怪:「我剛睡了好久,怎麼又困了?」
「七哥,大商的呼吸吐納和普羅州不太一樣,你剛來,還適應不了。」
什麼是呼吸吐納?
李伴峰思索片刻,才明白其中的原因,這裡的空氣成分和普羅州、地球都不一樣。
羅少君還想幫李伴峰查閱書籍,忽聽外邊有人呼喊:「少君,你在書房麼?」
是羅燕君的聲音,少君回應道:「姐,我在這。」
「快去明晰大堂一趟,無邊城不肯走了,你看能不能說得動他。」
「我這就來!」羅少君讓人給李七準備了飲食,趕緊跟著燕君去了明晰大堂。
李伴峰看了兩頁書,只覺字跡重影。
再堅持看了半頁,眼皮漸漸合在了一起。
砰!
桌上的茶水又顫了一下,歲安鎮動了。
何家慶問道:「這是躲開無邊城了?」
左安娜摸著岩壁,感知了許久,點點頭道:「確實躲過了無邊城,可接下來的路怕是不好走。」
「為什麼不好走?」
左安娜道:「無邊城也朝著朝歌的方向走,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何家慶道:「也就是說,我們要一路跟著無邊城走?」
左安娜點點頭:「要跟著,還不能讓無邊城發現,這一路十分危險。」
何家慶嘆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風險,一趟一趟在大商國接人送人?」
左安娜一笑:「你的問題太多了,等準備好了酬勞,再來問我也不遲。」
「你說是哪個?」
一名女子的聲音在李伴峰耳畔響起。
李伴峰沒睡醒,眼晴勉強睜開一條縫,看到身穿青藍紗衣女子,站在他的床邊,一頭長髮垂在了他的臉上。
「到底是哪個?」那女子又開口了。
李伴峰睜圓了眼晴,倦意轉眼全無,他迅速閃身,離開了床鋪。
回身再一看,床邊沒有藍衣女子,除了帷慢,床邊什麼都沒有。
開啟金晴秋毫,李伴峰在屋子四周掃視了一圈,還是在閣樓二樓,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等等·.—
怎麼又是閣樓?
李伴峰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回了玉翠樓!
驚駭之間,少君推門走了進來:「七哥,你怎麼又來這了?」
李伴峰迴頭道:「少君,你去問問·——.」
「是她!」一襲藍衣飄到了羅少君背後。
羅少君毫無反應,李伴峰一把抱住少君,躲開了藍衣。
藍衣女子撲了個空,轉身又沖向了少君。
李伴峰堪堪躲過藍衣,抱住少君,想要跳出窗子,忽覺身上一陣劇烈灼痛。
窗子上有屏障,李伴峰用斷徑開路,想要強行把屏障破開,少君縮在李伴峰懷裡,渾身不住的發抖。
不能直接出去,羅少君的螺殼還在門口放著,兩者相距不能太遠。
李伴峰衝到門口,把螺殼帶上,準備直接在牆上開路,一縷髮絲,忽然划過李伴峰的臉頰。
藍衣女子從李伴峰身後探出頭,貼著李伴峰耳畔說道:「是她!」
李伴峰問道:「什麼是她?」
藍衣女子的臉頰貼著李伴峰的臉,緩緩說道:「你說是她。」
李伴峰迴了一句:「我說不是,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