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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兄弟,你來了?

2024-12-30 19:37:44 作者: 沙拉古斯
  第675章 兄弟,你來了?

  何家慶飛快的在書架上調換契書,每調換一份契書,他的臉頰就情不自禁抽動一下。

  每抽動一下,他心裡就要暗罵一句:

  胚!不要臉!

  偷我東西!

  偷東西算什麼英雄好漢,你想要好東西,自己不會拿麼?來我這裡偷,真不要臉!

  伴峰乙貼著地皮跑了,何家慶沒敢作聲。

  他不知道這個影子是什麼來頭,但肯定不能和這個影子一起折在這裡。

  好在影子就偷走了十份契書,何家慶把剩下的十九份拿走了。

  還有一份,何家慶一直沒找到,這份是榮四角的。

  榮四角的契書不在文淵閣,這是被誰給拿去了?

  被人偷走了十份契書,何家慶肉疼,而今榮四角的契書又沒拿到,何家慶更覺得不痛快。

  何家慶做事向來穩妥,懷裡還有一份假契書,上邊空白一片沒刻字,原本打算留作備用的。

  他在架子上掃了一眼,看還有沒有合適的契書能拿走,有兩個名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第一個名字嚇了他一跳,楚腰汗。

  楚腰纖的契書不是已經拿走了麼?就放在的一個袋子裡,然後被那影子給偷了。

  這怎麼又冒出來一個——·

  仔細看了一眼,這不是楚腰纖的契書,楚腰汗和楚腰纖有一字之差。

  楚腰汗是什麼人?何家慶沒聽過這位地頭神。

  拿走吧,可能有些用處。

  何家慶把楚腰汗的契書收了,把給榮四角準備的假契書放在了原位。

  還有一封契書,是李芙蓉的。

  看到這個名字,何家慶想起了一個地方,越州大學門前的燒烤店。

  在那家燒烤店,何家慶最後一次和李伴峰一起吃飯喝酒,李伴峰曾經提起過一件事,為什麼孤兒院的吳老太太管他叫李自沙。

  「因為她總讓我給她買煙,那段時間,她喜歡抽白沙,所以叫我李白沙,

  之前她叫我李紅梅,再之前她叫我李迎春,有段時間日子過得好,煙也抽得好,她叫我李芙蓉。」

  這是李伴峰親口說的,難道這封契書是他的?

  李伴峰的修為早就到了雲上,他肯定需要地界做支撐,在新地當了地頭神,

  合情合理。

  當然,還有另一個人和李芙蓉有些聯繫,芙蓉齋的當家李豪雲。

  這契書有沒有可能是李豪雲的?

  如果這封契書是李伴峰的,拿回去可就有大用處了。

  就算不是李伴峰的,李豪雲在綠水城也是一方勢力,收了終究不虧。

  何家慶從懷裡拿出了空白的假契書,用戒指在上面迅速刻下了李芙蓉的名字。

  字刻的粗糙了一些,但問題不大,看護契書的三頭人也不可能挨個仔細檢查。

  兩個口袋都裝滿了,何家慶把契書收進懷裡,悄無聲息離開了契書庫,在外邊鎖上了不可名之地。


  離開了文淵閣,何家慶還覺得惱火,憤滿之際,卻發現地上有些紅色的墨跡。

  何家慶笑了。

  墨跡很少,只有幾滴,可對何家慶來說夠用了。

  這影修做事不牢靠,他不知道換袋子。

  何家慶的口袋上留了記號,一旦口袋離手,記號就會觸發,這些紅色墨跡正是記號留下來的。

  我倒要看看這影修是誰,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去!

  伴峰乙扛著袋子一路飛奔,走到五重門附近,衛兵數量太多,硬闖風險太大了。

  這城牆很厚,伴峰乙的暢行無礙之技練得不到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出去。

  試了一次,伴峰乙差點沒原地消散,城牆不僅厚,裡邊還有機關。

  他又看向了城門,也不知道這群衛兵什麼時候換班。

  要是伴峰子在就好了,他有宅修天賦,用形影相隨之技,附在伴峰子身上形成伴峰乙子,伴峰子容易被忽視,伴峰乙速度還夠快,衝過去的機率會大很多。

  思索間,伴峰乙突然感覺危險迫近,憑著本能,他立刻往胡同里躲避,何家慶循著墨跡轉眼追到了城門。

  地上墨跡還在還在,何家慶一步沒停,直接進了胡同。

  伴峰乙穿過胡同,瘋狂逃竄,何家慶在身後緊追不捨。

  他怎麼追來的?

  伴峰乙意識到袋子可能有問題,可現在也沒法換袋子,何家慶追的太緊了。

  得找個人幫忙,要不這袋子契書還得被他搶回去。

  伴峰子哪去了?

  伴峰子正在六重門前徘徊。

  五重門的各處官署,已經被他記的差不多了,他想看看六重門裡是什麼光景可六重門的衛兵比五重門多了一倍,哪怕有一個衛兵發現地上多了一道影子,伴峰子都很難脫身。

  不能直接往裡混,得找個人做掩護。

  一個三頭人慢慢悠悠往城門附近走,伴峰子看他身形挺高大,影子在地上拉的挺長,趁著那人不注意,伴峰子直接鑽進了他的影子裡,貼著他的影子往前走。

  還別說,這三頭人於伴峰子正合適,他腳步走得穩當,零碎動作也不多,伴峰子在影子裡縮著,只要速度上別出紕漏,基本沒什麼破綻。

  跟著這三頭人混進了六重門,伴峰子依然不敢輕易行動。

  六重門裡出現了大量宮殿,街道之上都有衛兵巡邏,抬眼望去,亭台樓閣鱗次櫛比,朱漆琉璃燈火通明。

  這是皇宮麼?

  朝歌九重門,剛到第六重門,就已經到了皇宮了?

  這個三頭人能進入皇宮,他是什麼來歷?

  且看他在街道上緩緩步,也不知是要去哪,從容淡然之間,仿佛整座朝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難道他是聖人?

  聖人什麼時候長出三顆頭了?

  這也難說,聖人有可能得知三頭岔出了個新君,為解決自己的血統問題,逼著自己多長出來兩顆頭。

  這人接連穿過幾條大街,路上遇到行人,偶爾打個招呼。


  走了許久,路上行人漸漸少了,燈火也暗了,巡邏的軍士看不見了,伴峰子也準備脫身了。

  他不想跟著三頭人亂轉,他想儘快把六重門探查清楚,找機會再往七重門裡闖一闖。

  三頭人在一條街上默默站了片刻。

  這條街和其他地方不一樣,街上一個人沒有,燈火也非常稀疏。

  街道兩旁還有建築,建築里沒人居住,紅磚青瓦雖在,但看上去總有一層灰茫茫的濃霧罩在上邊,顯得死氣沉沉。

  伴峰子見這地方正適合脫身,他小心翼翼從影子裡走了出來,貼著地皮剛要離去,一陣寒風忽然吹來,推著他往街道深處慢慢走去。

  這是什麼風,怎麼這麼大力氣?

  伴峰子用力抓住地面,可身體還是往前滑行,地上留下了幾道抓痕。

  雖說旅修天賦不算好,可伴峰子也有趨吉避凶的技法,這條大街看不見盡頭,但伴峰子能感覺到有極大的兇險正在靠近,

  不能往前走了!

  伴峰子奮力掙扎,卻無濟於事。

  耳畔傳來陣陣低吟,似乎有無數人在哭喊,

  眼前飄過一道道虛影,好像還有很多人也在掙扎,

  伴峰子就要脫力,身軀眼看就要離地,馬上就要和一群虛影一起,被狂風捲走。

  三頭人上前一扯,把伴峰子扯住了。

  「這是亡者道,一直走下去,你就要進熔爐了。」三頭人帶著伴峰子來到了街邊。

  避開了狂風,伴峰子站穩了身軀,劫後餘生,整個人起伏不斷,仿佛是在劇烈喘息。

  三頭人,六隻眼晴,一起盯著伴峰子。

  左邊的人頭道:「你為什麼喘得這麼厲害?」

  伴峰子回答道:「我被嚇壞了。」

  中間的人頭道:「你真的會喘氣麼?」

  伴峰子點頭道:「我會的。」

  右邊的人頭道:「那你還是我的影子麼?」

  伴峰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身份已經暴露了,對方為什麼還要問這樣的問題?

  這算拷問還算羞辱?

  不管對方什麼用意,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三頭人的實力極強,伴峰子無法和他對抗,也沒有機會逃脫。

  三頭人一起開口:「剛才問你話,你還沒說呢,你還是我的影子麼?」

  伴峰子模稜兩可回答道:「我確實是影子。」

  三頭人又一起問道:「我有三個頭,你既然是我的影子,為什麼只有一個頭?」

  伴峰子又想到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因為我不是三頭人。」

  左邊人頭的驚訝道:「我們的影子居然不是三頭人?」

  右邊的人頭愣然道:「那我們還是不是三頭人?」

  中間的人頭驚呼一聲道:「好像也不是啊!」

  說完,三個人頭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笑過之後,三個人頭合成了一個人頭。

  那人頭髮變白了,鬍鬚也變白了。


  眼睛變大了,臉頰變圓了。

  一段記憶浮現在眼前,伴峰子錯愣許久,突然喊了一聲:「兄長!」

  火車公公笑了笑,就好像當初剛剛分別時一樣:「兄弟,你怎麼來這了?」

  伴峰子就是李伴峰,李伴峰的記憶,他全都有。

  他有好多話要和火車公公說,可他想不出該說什麼。

  盯著火車公公,伴峰子好久才開口:「兄長,小弟答應過,要來救你。」

  火車公公笑道:「傻小子,你還真的來了,這麼長時間沒見,修行一定很苦吧?」

  伴峰子點頭道:「是有些苦。」

  火車公公嘆道:「我一看就知道你苦,你都曬的這麼黑了。」

  伴峰子沉吟片刻道:「我長得確實有些黑,但不是曬的,我是個影子。」

  火車公公想了想:「你真的是影子麼?」

  「我真的是。」

  「那你發個誓!」

  伴峰子當場發了誓。

  火車公公還是想不明白:「你既然是影子,為什麼不跟著我兄弟,還能獨自出來跑?」

  伴峰子想說形影相弔之技,但他想起了另一個問題,火車公公非常厭惡宅修。

  「其實這是因為,我兼修了影修。」伴峰子找了個合適的藉口,將來就算火車公公追究起來,伴峰乙也會影修技,這也確實是實話。

  火車公公等著伴峰子看了片刻,突然問道:「你為什麼兼修影修?」

  從火車公公的眼神之中,伴峰子看出了些許寒意。

  難道他也厭惡影修麼?

  「我當時是想—..」伴峰子還在思索該怎麼回答。

  火車公公的聲音突然變得沉啞,愉悅的笑容轉眼消失不見:「我旅修大好男兒,為什麼要兼修影修?我把你當親兄弟,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伴峰子沒想到問題這麼嚴重:「兄長,你且聽我解釋,聖人云————

  「聖人?」火車公公盯著伴峰子道,「我最恨的就是聖人,你跟我提起他,

  又是什麼意思?」

  伴峰子也不知道此刻該表達什麼意思,他只知道,火車公公眼神中的寒意不見了,改成殺意了。

  「我被你惹毛了,」火車公公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弄死你!」

  伴峰子不知所措。

  「你不怕麼?怕了就快點跑,」火車公公給了一句忠告,「再不跑,我真的弄死你。」

  伴峰子撒腿就跑。

  火車公公在後邊緊追:「再跑快些,我就要追上你了,追上你之後,我肯定弄死你。」

  伴峰子全力加速,前方來到一處路口。

  火車公公喊道:「不能往前,前邊還是亡者道,左轉才能躲過去。」

  前邊怎麼可能還是亡者道?

  亡者道不是在身後麼?

  火車公公喊道:「朝歌的地界有變化,你轉向了!」

  伴峰子趕緊左轉。


  又跑出去半條街,火車公公一把扯住伴峰子道:「你跑什麼?」

  伴峰子回答道:「我怕你弄死我。」

  「為什麼要弄死你?」

  「因為我兼修了影修。」

  火車公公笑道:「這有什麼,我還兼修了工修,兼修又不是罪過。」

  要是這麼說的話.—.——·

  伴峰子顫抖著聲音道:「兄長,你不能這麼嚇唬我,我就是個影子而已,剛才被你嚇得,都快散碎了。」

  火車公公一臉嚴肅道:「我和你挺有緣分的,我也是個影子!」

  伴峰子抬起頭道:「當真麼?」

  「不騙你!我也給你發個誓,我真的是影子!」火車公公不知從哪弄來一把沙子和一把石灰,在手裡一搓,搓成了幾個玻璃鏡片。

  伴峰子問道:「兄長,你真身哪去了?」

  「真身出不來,要能出來,我早就跑了。」火車公公拿來幾根竹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把鏡片裝進去,做成了個單筒望遠鏡。

  「兄弟,隨我來。」火車公公帶著伴峰子來到一座閣樓的樓頂上,拉開望遠鏡,看了一眼。

  「兄弟,認識那是誰麼?」

  伴峰子看了一眼,這人還真就認識。

  聖人!

  聖人帶著一隊人馬從遠處正往這條街走。

  人馬稍微有些雜亂,有騎兵,有步兵,軍士之中有三頭人,有飛禽走獸,有機器,也有正常的一頭人。

  火車公公道:「這些人是現攢的,這老東西是真被逼急了!」

  伴峰子十分緊張:「兄長,他們是沖你來的?」

  火車公公搖頭道:「不是沖我,是沖你來的。」

  「我就是個影子—」

  「不是影子,是真身,」火車公公道,「你趕緊回去給真身送信。」

  伴峰子道:「我怕來不及了。」

  火車公公也很著急:「走著去,肯定來不及了,你坐車去吧。」

  「哪有車?」

  「嗚鳴!呼!呼!」火車公公鳴笛兩聲,背上伴峰子,一路衝出了城牆化身為火車的火車公公,連聲音都變了,從耄老翁變成了知性女子:「列車前方到站是五重門站,請乘客朋友們收拾好隨身物品,做好下車準備。」

  火車公公把伴峰子放在了伴峰乙身邊。

  伴峰乙和何家慶周旋多時,累的筋疲力竭,見到伴峰子,可把他高興壞了。

  「快,咱們趕緊去找老甲,我有好東西給他。」

  伴峰子點頭道:「我也找他,我有要緊事跟他說!」

  火車公公遞給伴峰乙一根棍子:「你這影修技應該是跟二房學的吧?」

  伴峰乙點點頭。

  等等。

  這老人是誰?

  他怎麼知道二房的事情?

  有些記憶,伴峰乙還沒找到。

  「二房那人有點矯情,但功夫確實不錯,你再找他學兩手,他要是不肯教,


  你就用這棍子抽他,抽一回他就老實了,

  朝歌的地界時刻變化,但城門的位置一般不變,你們多加小心。」說完,火車公公消失不見了。

  伴峰乙還在愣神:「剛才,剛才那人是——」

  伴峰子道:「先找甲公把事情說清楚,情況十萬火急。」

  伴峰乙用了形影相隨之技,附在了伴峰子身上,宅旅天賦並用,伴峰乙子衝出了五重門,往三重門跑。

  何家慶剛要追上去,卻聽身後有人喊道:「你來這做什麼?」

  一聽這聲音,何家慶一哆嗦,趕緊回頭施禮:「前輩,我可算找到你了。」

  火車公公沒顯露身形,只能聽到聲音:「你來這,是為了找我?」

  何家慶點點頭:「我來這,是為了救前輩出去。」

  「你來救我,為什麼還背著兩袋子契書?」

  火車公公已經看出來是契書了,再要辯解就徒勞了,何家慶道:「我路過文淵閣,順手——.—」

  火車公公慨嘆道:「不愧是笑老鉗的弟子,你在文淵閣差點丟了命,還敢來偷東西,真是記吃不記打!」

  何家慶道:「前輩,我真是想來救你——」

  火車公公笑了笑:「哪怕人贓並獲,還是死不認帳,你這點就不像笑老鉗了,趕緊走吧,朝歌要出大事,這個檔口,你可別為難我兄弟。」

  「您在這有兄弟?」何家慶懷疑自己聽錯了。

  火車公公道:「你只管跑路,別的事情不要多問。」

  說完,火車公公的聲音消失了。

  何家慶一路衝到一重門,卻見城門緊閉,城頭上布置了各類機械。

  他來過朝歌,知道這些機械很不尋常,想逃出去得看準時機。

  現在時機還不合適,何家慶躲在城牆附近,靜靜等待機會。

  偷走契書的影子,看著有點眼熟,好像是李伴峰。

  他什麼時候兼修了影修?

  一重門為什麼鎖死了?這是要對付誰?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三重門城內,茶樓里,伴峰午躺在地上還在聽書,說書先生一拍醒木,衝著眾人笑道:「今天這書,就說到這了,謝諸位捧場!」

  聽書的不肯走,一名三頭人喊道:「別著忙啊,我這剛聽出點滋味兒來,你這就要走啊?」

  台下人都跟著起鬨,說書先生抱拳道:「諸位客爺,我歲數大了,屬實扛不住了,說這么半天,夯頭子都鼓了,諸位就容我歇一會吧。」

  夯頭子鼓了,意思就是嗓子啞了。

  一名三頭人道:「淨瞎說,夯頭子正著呢,萬兒活說不動了,說點片兒活也行!」

  意思就是長篇說不動了,來點短篇也行。

  說書先生越是推辭,台下人越跟著起鬨,還有不少往台上扔賞錢的,就是不讓說書的走。

  實在不過,說書先生回到桌子後邊,衝著台下道:「既然諸位客爺這麼捧我,今天就再說一段,客爺,且聽仔細!」

  啪!

  醒木再一響,茶樓里鴉雀無聲。


  叫好的張著嘴,喊不出聲音。

  鼓掌的伸著手,拍不響巴掌。

  嗑瓜子的,瓜子皮子含在嘴裡,吐不出去。

  倒茶水的,水溢出了杯子,順著桌面往下流,這水壺還在舉著,一動不動。

  所有客人全都被凍住了,包括地上的伴峰午,全都動不了。

  說書先生走下台子,來到伴峰午身邊,蹲在地上道:「這技法不常見了,到底是影修還是宅修?」

  老先生一揮手,伴峰午能動了,他想逃走,卻發現能動的只有腦袋,身子以下和石頭一模一樣。

  「剛才問你的話,你聽見了麼?我問你是宅修還是影修?」

  伴峰午不說話。

  說書先生又問:「你是李七麼?」

  伴峰午還是不說話,別看平時做事懶散,可他這性情相當剛強。

  「聽了這么半天書,一個賞錢沒給,問你話,你還不回答,我得在你身上留點東西,讓你幫我送一份大禮。」

  說書先生伸出右手,要在伴峰午臉上寫字,忽聽有人笑道:「酸秀才,你有什麼大禮,是要送給我的麼?」

  一聽這聲音,說書先生收了手,起身道:「老火車,你哪邊的?」

  茶樓里再次傳來了火車公公的聲音:「我哪邊的都不是,我就想看著你們打,你們要是能打到兩敗俱傷,我沒準能找機會逃出去。」

  說書先生嘆道:「你是逃不出去了,不管哪邊贏了,都不會放你走。」

  火車公公笑道:「我不走也無妨,這地方也不錯,我就想讓你給個薄面,把我這小兄弟放走。」

  說書先生覺得不太合適:「你就派個影子過來找我,這也算賞我臉了?」

  火車公公語氣很是無奈:「我真身過不來,要不肯定得找你敘敘舊。」

  說書先生猶豫片刻,衝著伴峰午一揮手:「走吧。」

  伴峰午身子能活動了,以最快的速度往翰墨園跑。

  這一路跑的不容易,茶樓離翰墨園不遠,可伴峰午轉向了,繞了幾圈才跑回去。

  等到了李伴峰身邊,伴峰乙和伴峰子已經先一步跑回來了。

  梅林之中,喬毅這邊先安排宴飲,再安排歌舞,時不時穿插著一些和談的事宜。

  「三頭岔一帶,多年為外州盤踞,百姓飽受其苦,李七殿下在三頭岔除暴安良,種種壯舉我也有些耳聞,

  前日我選了一批上等的機械,打算送往三頭岔,此舉是為百姓謀福,也為殿下基業,盡一份綿薄之力,不知意下如何?」

  李伴峰沉默片刻,抬起頭道:「客套話都說完了,該說點正經的了。」

  喬毅一愣:「殿下何出此言,兩家和談,卻還不是正經事麼?」

  李伴峰道:「你們把我找來,說這麼多有的沒的,不就是想把聖人引過來麼?園子裡外那麼多埋伏,有多少是留給他的,又有多少是留給我的?」

  PS:第六百六十八章,喬毅說:「此賊該殺!」他說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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