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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0章 趙有財:我打的熊膽賣多少錢?

2024-12-22 03:41:56 作者: 百李山中仙
  第1430章 趙有財:我打的熊膽賣多少錢?

  趙有財臉色鐵青,牙關咬緊。也就是當著林雪的面,趙有財才強忍著沒爆粗口。

  「切吧!」趙有財看向林雪,林雪搖頭道:「姐夫,我哪敢切呀?」

  趙有財嘴角一扯,又聽林雪繼續說道:「姐夫,我告訴你在哪兒切,你就在哪兒切唄。」

  趙有財聞言,扭頭看向身旁幾人,見趙有財向自己看來,李大勇自告奮勇道:「大哥,我切。」

  「你不行。」趙有財道:「這狗剛到家,你整完它,以後上山它不跟你親。」

  說著,趙有財的視線落在王強身上,道:「強子,你切。」

  「我才不切呢。」王強把身一擰,雙手揣在袖子裡,沒好氣地道:「得罪人……不是,得罪狗的事兒,你讓我干。」

  王強話音剛落,趙家房門打開,王美蘭推門喊道:「咋回事兒啊?」

  聽到王美蘭的聲音,趙有財眼睛一亮,回身喊道:「蘭吶,你來。」

  「幹啥呀?」王美蘭快步走過來,眼看李大勇、林祥順把紅毛獵狗按在地上,而那紅毛獵狗嘴裡不住的發出嗚嗚聲,王美蘭就指著那狗,道:「這咋地,要咬人吶?」

  「什麼咬人吶。」趙有財說:「它尾巴都讓人家咬折了,小雲她媽說得切下去。」

  「啊?」王美蘭吃驚,道:「咋咬這樣兒呢?誰咬的?」

  「那缺德玩意兒!」趙有財一指東窗戶根下的狗窩,王美蘭見狀,忙把趙有財胳膊按下,道:「快看看這狗咋整?家有消炎針給他它打上啊?」

  「姐呀,先給藥找出來吧。」林雪跟著李大智管王美蘭叫姐,聽她這麼說,王美蘭應了一聲就要回屋,但卻被趙有財給叫住了。

  「蘭吶!」趙有財一手把著王美蘭胳膊,一手指著那紅毛獵狗,道:「你給它尾巴切嘍。」

  「啊?」王美蘭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道:「我切?」

  ……

  五分鐘後,紅毛獵狗四腿被綁在一根原木上,叫人抬進了趙家。

  王強在趙有財的催促下,將抹布勒在紅毛獵狗嘴裡。

  趙玲點著了蠟燭,解孫氏手拿她們之前做棉襖,裁布用的大剪刀在蠟燭火上反覆燒烤消毒。

  金小梅用擀麵杖擀碎去痛片,王美蘭進屋找出了前年邢三給的,治療心臟的藥。那藥里有特殊材料,在止疼方面有奇效。

  趙有財接過藥後,倒出十多粒,順著紅毛獵狗嘴丫塞了進去。

  西屋裡,趙軍、李寶玉、解臣吃著肉醬手擀麵,外面的事還用不著他們管。

  張援民在門口看了會兒熱鬧,回到炕沿邊坐下,笑著對李寶玉、解臣道:「寶玉、小臣,你們看那狗像不像裴元紹劫趙雲馬?」

  聽張援民這話,李寶玉、解臣都樂了,吸溜著麵條的趙軍抬眼看向張援民,心想我張大哥咋光問他倆不問我呢?不過……那個裴元紹還有趙雲馬都是誰?

  「來吧!」外屋地,王美蘭挽起了袖子,她一抬手,解孫氏便把大剪子遞到了王美蘭手中。

  王美蘭拿著大剪子,來到紅毛獵狗屁股後。

  這時,林雪蹲在那裡,指著紅毛獵狗尾巴中間偏上的一個染血位置,道:「姐,從這兒下剪子。」


  王美蘭看了一眼,然後抻脖看著向上翻白眼的紅毛獵狗,道:「我是救你吶,我不給你那尾巴絞嘍,等著發炎你該死了。」

  紅毛獵狗應該是沒聽懂,但王美蘭也不管那個,這不是虐狗,這是救狗啊!

  隨著王美蘭一剪子下去,被綁住的紅毛獵狗渾身繃緊一頓,隨即哆嗦起來,被勒住的嘴裡不住地發出嗚嗚聲。

  這時,徐春燕、楊玉鳳把晾涼的涼白水淋過去清理傷口過,林雪一看那紅毛獵狗半截尾巴的傷口,便對王美蘭道:「不行,姐,你還得再往上絞一塊兒。」

  「那咋還絞呢?」李大智問,林雪抬手比劃,道:「這節骨頭讓虎子從當間咬折了,不給剩那半節整下來,等傷口合上,它還得在裡頭爛。」

  ……

  這一晚上,紅毛獵狗可是遭老罪了。

  等給紅毛狗處理完傷再包紮好,就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了。

  李大智、解臣把紅毛獵狗抬上解放車的後車箱,然後由解臣開車,手拿青黴素的林雪和李大智擠副駕駛,其他食客紛紛步行回家。

  從到永安屯後,解臣、解孫氏就一直住在老太太家,他們買的房子也已變成了趙家狗幫的療養院。

  被一隻耳抓傷的青老虎,生產後給小狗餵奶的小熊都被安排在了解家。

  如今又來了紅毛獵狗,解臣把青老虎帶到了西屋跟小熊娘倆一起,然後將紅毛獵狗單獨安排到了東屋。

  就在林雪準備給紅毛獵狗打針時,解臣忽然想到一事便問林雪道:「六嬸兒,狗打青黴素有沒有過敏的?」

  「有!」林雪應了一聲,然後一針戳在了紅毛獵狗尾巴根上。

  ……

  奔波一天,趙軍也累了,等食客們都走了他匆匆洗漱完,就躺倒在炕上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六點,這還是聽到外屋地有咳嗽聲,趙軍才睜開了眼睛。

  起床後,趙軍穿好衣服,下炕走出房間時,正在擀麵皮的王美蘭看到他出來,語氣不善地問道:「是不你爸咳嗽給你整醒了?」

  聽王美蘭這話,在旁邊捏包子褶的趙有財看向趙軍,那小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向趙軍傳遞著信息。

  「沒有,沒有。」趙軍道:「我自己醒的。」

  王美蘭轉回頭,狠狠地剜了趙有財一眼,趙有財不高興地道:「你這麼瞅我幹啥呀?我咳嗽,我願意呀?」

  「你不會捂著點兒呀?」王美蘭道:「上山你都知道咳嗽、打噴嚏得捂著點兒,這你不知道?」

  上山打溜圍,跟蹤獵物的時候,必須不能出聲,一出動靜驚著獵物,獵物就該跑了。

  但跑山人冬天在山裡跑,導致多數跑山人的氣管都不好。當想咳嗽或是打噴嚏,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就摘下帽子捂住口鼻,這樣即便咳嗽、打噴嚏,也能掩蓋住大部分的動靜。

  這些常識,趙有財跟王美蘭處對象的時候,可是沒少給王美蘭講,所以王美蘭也屬於半個內行。

  聽王美蘭的話,趙有財沒好氣地道:「你當我打圍吶?」

  說完這句話趙有財拿著擓餡的扁匙子,指了下趙軍道:「他是野豬?還是狍子?」

  最近趙有財在家待的脾氣見長,他感覺調崗到營林保衛以後,還不如以前在食堂做飯呢。


  在食堂的時候,一禮拜還有一天休息,可調崗以後,到禮拜天他都沒法消停。

  至於上山嘛,不算今天的話,他都在家十一天了。這十一天趙有財只上過一天山。而那天,他光顧著追黑老虎,還什麼都沒打著。

  「我一擀麵杖給你悶那兒!」聽趙有財的話,王美蘭舉起擀麵杖向趙有財比劃了一下。

  王美蘭心裡還有氣呢,昨天趙有財非讓她剪那狗尾巴,讓王美蘭很不高興。

  眼看兩口子不是很愉快,但趙軍也不打算摻和。就在他準備回屋迭被時,見趙有財抬頭,使下巴向他一點,問道:「今天你在家呀?」

  「啊?」趙軍一怔,道:「爸,我今天不在家。」

  「你不在家,你幹啥去?」趙有財皺眉問道:「你出門十來天了,回來還不在家歇歇呀?」

  「那個……」趙軍遲疑一下,道:「一會兒吃完飯,我跟我媽報下帳,完了我就上永勝。」

  「幹啥去?」趙有財問,趙軍手往屋外一指,道:「拿回來那些蝦啥的,我想給我姐送點兒去。」

  「去吧。」還沒等趙有財開口,王美蘭就道:「給你姐送點去,完了再給你老丈人家拿點兒。」

  「哎,媽,我知道了。」趙軍話音剛落,就聽王美蘭繼續道:「兒啊,下禮拜三就小年了,咱家還沒準備年貨呢。」

  「啊?」趙軍聞言一愣,道:「媽,那我開車拉你上街呀?」

  說完這句,趙軍笑著一指窗外,道:「這回咱自己家有大吉普了,咱自己家車,我拉你進城好好溜達、溜達。」

  「進城倒不需要。」王美蘭道:「那回去,那瓜子、花生、糖啥的都買夠了,我意思是啥呢?這幾天你沒啥事兒,你上山給那野豬啊、狍子啥的往回整整。」

  「啊……行。」趙軍笑道:「媽,我知道了,這兩天我就進山,給年貨辦了。」

  聽著娘倆嘮嗑,趙有財心道不好,後悔剛才不應該得罪王美蘭。

  但這幾天在家幹活,為商會創了收,趙有財脾氣見長。在兒子面前,也沒說軟話,只悶頭包著包子。

  半個小時後包子出鍋,一家三口坐在西屋炕上吃飯。

  等一會兒吃完飯,王美蘭還會再包一鍋,正好兩個小丫頭起來吃那第二鍋。

  這時,趙軍咬口包子,抬頭看向王美蘭,道:「媽,豬肉餡的?」

  「野豬肉大蔥的。」王美蘭如此說,趙軍追問道:「我老舅打的?」

  「嗯吶!」王美蘭道:「昨天上午你老舅上山了,打一個黃毛子,打一個隔年沉。中午回來上小賣店就找你王叔,完了倆人趕爬犁上去,給那倆豬拉回來,我們就給扒了。」

  聽王美蘭這話,趙有財直用眼皮夾她。

  王美蘭並沒看到,而是繼續對趙軍說道:「今天打春,咱晚上燻肉烙餅。」

  今天是1988年的2月4號,是立春。

  按本地習俗,立春當天要啃春。

  所謂啃春,一是吃春餅,二是啃蘿蔔。

  「嗯,行。」趙軍應了一聲,隨後笑道:「我老舅現在手把可以呀,早晨上山,中午就回來啦?」

  聽趙軍這麼說,王美蘭也笑了,她道:「你老舅騎摩托車去的,可不快嘛。」


  這時,趙有財終於忍不住了,他伸筷夾包子的時候,對趙軍道:「明後天你教我騎摩托。」

  「啊?」趙軍一怔,看著趙有財沒說話。

  「咋地?」趙有財小眼睛一橫,就見趙軍皺眉道:「爸,你騎自行車都不會,騎摩托能行嗎?」

  說來也怪!

  趙有財翻山越嶺都不在話下,運動細胞應該是沒問題,但他就是不會騎自行車。

  趙有財也不是沒機會學,當年吃大鍋飯的時候,公社有兩輛自行車。不忙的時候,年輕人都拿公社的自行車練,趙有財也不例外,但他就是騎不好。

  「咋不行呢?」趙有財道:「你老舅都能騎,我還不能騎啦?」

  趙軍、王美蘭對視一眼,王美蘭也懶得搭理趙有財,只向趙軍使了個眼色。

  家裡一堆事兒呢,誰有工夫總跟他吵啊?

  等吃完飯,趙軍幫王美蘭把桌子撿了,趙有財則坐在西屋炕上抽菸、喝茶,王美蘭一個人在外屋地包包子

  這時候,趙有財不來幫忙,王美蘭也沒叫他,因為只要過了八點,趙有財就該上崗了,現在就讓他自在一會兒吧。

  趁著王美蘭包包子的工夫,趙軍拿著帳本,坐在四腳八叉凳上向王美蘭做一個簡短的報帳。

  趙軍這時跟王美蘭說的,是河北各種山貨的價格,這樣能讓王美蘭心裡有個底。

  至於分紅、盈利那些,等晚上吃完飯,八家人坐在一起再說。

  聽趙軍說完大皮、灰皮、黃葉子的價,王美蘭道:「這些玩意也就這樣了。」

  「嗯吶。」趙軍點頭,道:「灰皮、黃葉子價值不高啊,那啥……那個大皮還行。」

  「嗯,可不咋地。」王美蘭回應一聲,就聽趙軍道:「媽,你記著那個石寶峰,賣咱那兩張白貂皮不得?」

  「咋不記著呢?花那老些錢收的,我還能不記著?」王美蘭道:「兒子就你不說,媽還想問你呢?那兩張皮子賣多少錢啊?」

  「媽,你猜。」趙軍這樣是想給王美蘭一個驚喜,王美蘭思索了一下,道:「一萬?」

  王美蘭說完,見趙軍搖頭,又猜道:「一萬二?」

  趙軍還是搖頭,但緊接著就給出答案,道:「一萬八。」

  「哎呦。」王美蘭可是見過錢的,短暫驚訝後,感嘆道:「這玩意不錯,就是少啊。」

  「可不咋地。」趙軍一笑,又道:「媽,咱還有比這值錢的東西呢?」

  「啥呀?」王美蘭好奇地問道,然後就聽趙軍說:「金熊膽啊。」

  「那玩意多錢吶?」王美蘭問,趙軍道:「五千。」

  「那也行啊。」王美蘭以為是五千一個金熊膽的價呢,想想之前買下山賣熊膽的時候,銅膽一斤才四千多,那一個金膽不到二兩能賣五千,王美蘭屬實挺知足了。

  可下一秒,卻聽趙軍道:「媽,我是說一錢五千,一兩五萬。」

  「啥?」王美蘭大驚,而這時西屋裡傳來「叮咣」一聲。

  「這還是起步價呢……」就在趙軍對王美蘭說這話的時候,趙有財從屋裡出來,打斷趙軍的話,並問道:「我打那熊膽賣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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