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源境討論，超額完成，所謂『源』
天淵秘境？
倒懸山？
秦錦年有點詫異。
他看向四周。
視野可及，一共有七座倒懸山。
每一座都非常龐大，高懸與空，其上似乎還有宮殿……
老頭兒沒有更加細緻解釋的意思，朗聲開口：「李家二代李龍象，見過諸家老祖。」
聲音很大，轟傳天地。
片刻過後，一道道聲音響起。
「李家小子？」
「龍象？」
似乎是竊竊私語，但卻清晰傳入秦錦年耳中。
秦錦年頓時意識到，這裡，好像是某些個源境聚集的地方？
「李家小子，你不坐鎮天淵城，來這裡作甚？」
然後一個宏大聲音響起。
周圍的聲音也安靜下來。
老頭兒道：「關於上次的事，現在有了新的情報，特來告知諸家老祖。」
「嗯？」
「是誰？」
話音落地，很快就有幾個人聲音帶著沉怒響起。
「葉扶搖。」
老頭開門見山。
「是他？」
「葉扶搖？」
「這老東西還沒死？」
這個回答顯然是引發了一番轟動，似乎很多人都很吃驚。
好半天過後，其中一人開口道：「可有證據？」
「沒證據，但有證人。」
「你身邊這小子？」
「是。」
隨著老頭的話音落地，秦錦年就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落下了幾道目光，這些目光極為沉重，帶著探究，讓秦錦年頭皮不自覺的發麻。
這種沉重感，還真是久違了。
不過秦錦年倒也不懼……一具分身而已，有啥好怕的？沉重，也不過是這些如有實質的目光帶來的真實壓力，而不是心理壓力。
「破曉夜鴉，見過諸位前輩。」
秦錦年欠身行禮，姿態從容不迫。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一個聲音忽而道：「小輩，你是何人？憑何能當證人？」
「晚輩無名小卒，不值諸位前輩記掛。至於說憑何當證人……其實也是沒證據的，不過就是提供一個情報。諸位前輩信與不信，在於諸位前輩。」
秦錦年微笑。
「伱可知此事干係重大，若是情報不准，可能造成何等影響？你能擔待？」
又一個聲音淡淡問。
「擔待什麼的實在有點高看小子了，小子說了，只負責提供情報，無憑無據，信與不信，只看諸位前輩。」
秦錦年似乎沒有在意這位聲音中的壓迫，只是笑道。
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
「……小子，你不怕死？」
「自然是怕的。」
秦錦年坦然點頭，但隨即就露出疑惑：「只是小子與諸位前輩無冤無仇，只不過是提供了一個情報，雖對諸位來說是無憑無據，但小子自問並無欺瞞戲弄之意，何至於死？」
這句話，讓現場又沉默了一小會兒，包括旁邊的老頭子都有些詫異的看了秦錦年一眼。
好半晌。
「倒是能言善辯……膽色也不錯。也罷，小子，說來聽聽，你如何知曉是葉扶搖？」
聽到有人這樣問，秦錦年當即也就將之前和李龍象說過的重新說了一遍。
現場陷入寂靜。
好半晌。
「雲老頭，你怎麼說？看樣子，葉扶搖最先盯上的是你家後輩。你覺得有可能麼？」
有人突然詢問。
片刻之後，剛才說秦錦年好膽色的那個聲音淡淡響起：「雲九城這後輩我所知不多，但這小子能說出葉扶搖假物之身的能力，這話就有八成可信。」
「嗯，假物之身……那處破滅之地，倒確實有那傳承。」
「我信六成。」
「應該不假。」
接連有人表態。
秦錦年卻是要素察覺。
破滅之地……假物之身？
嘖，看上去秘密不少啊……
「李家小子，你打算怎麼做？」
他們又安靜了一小會兒之後，突然有人開口問。
「此非一家一戶之事，葉扶搖顯然盯上了蓋亞，現在已經封鎖了地心，此舉目的，怕就是要引四家源境入地球。」
李龍象平靜道。
秦錦年心思一動。
引源境入地球，這可以理解。
但李龍象又說了一個前提……是引『四家源境』。
這就很值得玩味。
為啥是四家？
再聯想到雲九城一開始的目標，似乎就是四家。
所以……
這四家，有啥特殊？
他心中頗為困惑。
「引蛇出洞？」
有源境沉吟問。
「有可能，但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李龍象搖搖頭：「雲九城最初的行動就直指四家，但只是小輩的小打小鬧，看上去是打算循序漸進。但突然間就開始大開大合，鬧出不小的動靜。殺我李家神階，刺殺守夜人，封鎖地心……若只是引四家源境，他完全可以直接封鎖地心，在不鬧出太大動靜的情況下，吸引四家源境入內。如果是那樣，他至少可以保證得到一尊四家源境。」
「但現在，消息已經遍傳，動靜鬧的極大，他想不到我們會推測出他的目的？我想應該不是。但他依然這樣做了。可見其中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緣由，迫使他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李龍象這句話，秦錦年聽了雲裡霧裡，但似乎這些源境們都聽懂了，一個個也都陷入沉思的樣子。
好半天，有人道：「打草驚蛇，必有緣由。葉扶搖此人我知曉，是當年第一批覺醒的超能者之一，天賦極其妖孽，且是最早的破源之一，也是其中少有的並未留下血脈之人。這些年倒也見過他幾次，不是在尋找淨化之水，就是在各破滅之地、秘境遊蕩……現在看來，他怕是早有想法，從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準備。」
「葉扶搖是不弱，但畢竟只是一人而已，修為再強，只要未破源境，也就強的有限。我不信他還能一人敵世。」
一個聲音淡漠。
「此人這五百多年來，常年遊走在破滅之地，誰也不知道他得到了多少奇特傳承。假物之身，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這些詭譎手段，加上早有布局，也不得不小心謹慎。」
「關鍵是要找到他現在在哪兒吧？他封鎖地心，想來多半是用的假物之身，本尊應當是在深淵的。」
「地心倒是不必多慮，有道真鎮守，除非他……咳，否則想要突破地心，應該不容易。至少不可能如此無聲無息。」
「說起來，事到如今，你們四家在原初之地到底獲得了什麼秘密？現在也該說出來了吧？要不然我等防都不知從何而防。」
這話說出口，現場又寂靜了。
秦錦年恨不能找個西瓜蹲旁邊啃起來……
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他好像聽到了很多之前完全不知道的東西呢……
尤其是最後這個問題，也是他比較好奇的。
沉默片刻過後，一個聲音淡淡道：「這件事，倒是不勞諸位費心，此乃我四家秘密，也跟這件事沒多大關係。諸位只需知曉，這秘密不會為葉扶搖所趁便是。」
眾人一下又安靜下來。
片刻後。
「罷，你四家的秘密，我也懶得打聽。那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先找出葉扶搖吧。」
「哪有那麼容易？葉扶搖神出鬼沒，又沒有家族為累，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盯緊地球便是，他既打蓋亞主意，終究會去地球。」
「說的簡單，地心被封，不知其中情況，雖有道真鎮守，但葉扶搖手段詭譎，鬼知道他封鎖地心究竟為何？靜觀其變？還是派人前往？」
「神階去沒用，只能源境去。可源境，除了雲家，也無人能入地心深處……雲老頭，你走一趟？」
「老夫倒是想，但有蓋亞存在，老夫進去就死。除非你們幾家給我湊個幾萬滴淨化之水，倒也不是不能走上一遭。」
「呸，老不修，幾萬滴？你還真敢開牙？」
「沒辦法，蓋亞對我等惡意太大，沒有幾萬滴淨化之水，我去就死，為之奈何？」
這些源境們商議起來，秦錦年聽的津津有味，這些源境隨口說的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以前接觸不到的情報。
但他身邊的老頭兒卻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打算，因為這顯然短時間也探討不出個結論，而他還有其他事。
「諸位老祖，你們慢慢商議，有了結果之後再通知我等。我先走了。」
李龍象果斷告辭。
商討的聲音稍微安靜了一下，片刻後，一個聲音響起：「嗯，龍象，去吧。現在的商量都是以對方的確是葉扶搖為前提，但……這小子說的話無憑無據，也不可盡信，你們在外面再繼續查一下。」
此人顯然是李家的某個老祖，因為直稱李龍象的名字。
但說的話讓秦錦年聳肩……當著他的面說不信任他，還真是沒將他放眼裡。
但這很正常，這裡都是源境強者，哪裡會將一個『一紋神階』放眼裡？
更何況，本來也無憑據。
但不管怎麼說，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本就不是想要取信這些人，說出葉扶搖的名字，也是抱著愛信不信的態度。
他的目的始終只有一個……弄清楚葉扶搖的最終目的。
而現在目標達成……甚至在這些源境強者口中，還得到了更多之前沒聽過的情報……雖然暫時只是一個名詞，但聽這名詞其實都能完全想像的到個大概。
畢竟，這些源境都是大夏人，用的大夏語。而大夏語是典型的表意文字，每個單獨的字都可以表達一個意思。組成一個詞，就算是完全陌生，也能大致推理出一些東西來的。
哪怕這個詞從來沒見過。
因此，他的目標完全是超額完成。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聽到這話，李龍象看了秦錦年一眼，點了點頭：「嗯，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一把叼住秦錦年的腕子，在秦錦年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後退一步，瞬間，剛才進來時的那種時空錯亂感，再度席捲秦錦年。
秦錦年意識有點恍惚，好半晌等恢復過來，發現已經重新站在了最初那個山頭宮殿之前。
秦錦年愣了愣神，然後才看向旁邊的李龍象。
「前輩，這天淵秘境……是什麼情況？」
他好奇的問。
李龍象看了看四周，還沒有人來，又看了看秦錦年，終究還是隨口介紹道：「更具體的不知道，應該是過往的某些個深淵種大能在深淵中開闢的穩定空間，裡面有著一些很古老的傳承……超武知道吧？」
秦錦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超武功法，基本上就是從這些天淵秘境來的。」
「不對啊，超武功法，不是武祖結合古武而創？」秦錦年蹙眉一下之後反駁道。
這點常識，他還是知道的。畢竟……他也是讀過書的。
而且還是在讀高三！
知不知道高三在讀的含金量啊？
「這樣說也沒錯，神階之前的超武功法，的確是結合大夏古武而來，但神階之後的功法可不是。」
「尤其是一些秘術……動輒提升自身數倍，乃至數十倍破壞力的秘術，大夏古武可做不到……且理念也千差萬別。」
「大夏古武，制敵只是一方面，更偏重養生。但深淵超武，就是追究極致殺伐。」
「但地球絕大多數普通人接觸不到，所以明面上推廣的都是結合古武而來的超武。但想要破神階，就做不到了。只能修行深淵古武。」
「而這深淵古武，就是從這些秘境中得到的。」
秦錦年恍然，原來如此……
「那剛才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怎麼開闢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但裡面的靈能更多，且深淵氣息比較少，而且因為是開闢出的世界，所以在裡面更容易感悟到法則之力……因此凡被徹底開發的秘境，很多源境都樂意進入其中閉關修煉。無事不出。」
「法則之力？」
又聽到一個名詞。
但好熟悉……
「其實具體是什麼力量，我們也不太懂，『法則』，也是借用地球上玄幻小說的一種說法，但我覺得蠻貼切的。源境之後，基本上就要領悟法則……其實，也就是超能。已經知道超能力源自於超能核心。但超能核心由何而來，一直還在研究。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超能核心，其實就是法則的外顯。神階之前，都只能掌握一種，甚至一種都難以掌握。可到了源境之後，就有機會掌握多種……這就叫『領悟法則』。」
「源境當中的『源』字，就是指這個——超能之源。已經知道了超能的由來，然後領悟，凝聚，掌控……這種掌控，遠遠超過超能核心所能達到的程度。所以，才叫『源』。」
李龍象似乎很好說話，竟然給秦錦年大致介紹了一下源境，到底是什麼。讓秦錦年眼睛微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