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2章 2876【琴酒和分寸】
卡爾瓦多斯心裡嘀咕：「或許管理員們能從後台看到每個人瀏覽照片的時長，所以他們會踢掉那些關閉很快的人，認為他們不是足夠純正的粉絲？」
越想就越覺得合理。
這麼想著，卡爾瓦多斯點開貝爾摩德的論壇，想驗證自己的猜想，試試提前關閉照片會不會被踢。
可是……
「如果被移除，我的等級和收集的圖鑑，還有我辛苦攢下的絕版稱號，就全部都清零了。」
卡爾瓦多斯的滑鼠懸在關閉鍵上，遲遲難以落下。
片刻後，等照片自動關閉，他咬了咬牙退回前面的界面，重新進入江夏的論壇，埋頭答題。
——只是兩個小時的題目而已，他對女神的愛，難道只值這兩個小時？
當然不止！
想到這，卡爾瓦多斯咬了咬牙，答題答得更努力了。
同時他心中隱隱後悔：「我還是太懈怠了，如果當初當上了論壇的管理員，我就能直接知道後台的規則，不用想辦法嘗試——都怪上面，為什麼總給我安排那些長達一個月半個月的盯梢任務？時不時失蹤那麼久，我根本沒法通過考核，成為管理……」
然而事已至此，後悔也已經晚了。
卡爾瓦多斯只能更用力地答題……
然後在忍耐著跟照片裡那個討厭的傢伙對視幾秒後……再一次被踢出了論壇。
「……」
轟的一聲，大阪的某個房間裡，一台無辜的筆記本電腦被一拳打廢。
……
幾小時前。
新娘弟弟垂頭喪氣地被押上警車的時候。
「路人互助會」當中。
看著大阪警察和東京警察面對江夏時如出一轍的舉止，庫拉索從又一次痛失小烏幣的失落中回過神，恍惚間有了一種江夏還在東京的錯覺。
顯然，有同感的不止她一個，基安蒂已經咋咋呼呼地敲起了字：[這傢伙什麼時候把大阪的警察也籠絡起來了！]
伏特加：「……」就是就是！胡亂發展勢力，大哥你還管不管了！
他正想跟基安蒂一唱一和，引起琴酒大哥的警覺。然而在他來得及敲字之前，那個不靠譜的狙擊手，注意力竟然就已經移到了另一件事上面。
基安蒂：[話說回來，新郎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那道「槍聲」居然是驅鳥器發出來的——你們這群傢伙行不行啊，居然連真假槍聲都聽不出來！]
「……」
伏特加眼角狂跳，終於忍不住嗆聲：[你不也一樣！]
科恩冒泡：[槍聲本來就跟鞭炮聲很像，何況它還在監控里轉了一圈，失真也很正常。]
伏特加：「……」有道理，但剛才基安蒂唧唧歪歪的時候你小子怎麼不說？這時候才慢悠悠冒出來說公道話？
另一邊屏幕背後。
琴酒並不在意押注的輸贏，他沉默地看著事情的發展，忽然發現自己剛才擔憂的問題，竟然已經迎刃而解了。
——和很可能變賣資產、拿著一大筆錢度過餘生的平民妻子不同，畠山家的人深知錢生錢的速度。這些沾滿資本氣息的人，絕不會讓那些金錢浪費，他們只會繼續把會社經營下去。
而現在股份分散，又剛死了一個家主，組織這時候介入，不僅能繼續之前的合作，甚至還能趁火打……雪中送炭，取得更多利益。
這不僅沒有打擾組織的計劃，反而超額完成了任務——換成任何一個人前來敲打，哪怕是他親自出馬，都不可能做的比現在更加漂亮。
[不錯。]
想想烏佐，再想想組織里其他奇形怪狀的傢伙，琴酒順手敲了幾個字：[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有分寸。]
——在這種方面，你們也多向他學習。
其他人：「……」
他們並不知道卡爾瓦多斯今晚的任務。再加上剛剛才突然發生了「霰彈槍被搜出來、他們替卡爾瓦多斯捏了一把汗的時候又突然有兇手主動頂罪」這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因此一看到那句有分寸，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岔了。
基安蒂：[是啊，看不出來烏佐人還怪好的。剛才他們搜出槍的時候，我還以為卡爾瓦多斯要完蛋了。]
科恩：「……」
他默默打開郵箱，準備好好提醒一下基安蒂，讓這個腦子一時沒轉過來的同行不要掉以輕心。
遠處，正在出差的庫拉索看到這相鄰的兩句話，也不由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烏佐為卡爾瓦多斯遮風擋雨，可這16級颱風原本也是那個傢伙掀起來的。這麼簡單的事，那個精明的琴酒居然沒有看透？」
庫拉索只覺得一絲涼意緩緩順著脊樑滑過：「還是說，琴酒心裡已經覺得路過的幹部被烏佐玩弄這事順理成章，只要不玩壞就行？」
「這個助紂為虐的傢伙……雖然在某些方面，烏佐的確已經出色到了100個廢物捆在一起都望塵莫及的程度，可琴酒的這種想法，真的是出於他自身的意願嗎？」
庫拉索一直覺得，琴酒是個非常危險的人。
現在他變得更危險了，但好像是在一種完全不同的意義上面。
此時再想起琴酒的身影，庫拉索只覺得那道漆黑人影背後，仿佛籠罩上了另外一片更加幽深的帷幕。
「以後我還是儘量少跟琴酒接觸吧。」庫拉索無聲嘆了一口氣，「好在朗姆跟琴酒本身也不太對付，我們的交集原本就很少……但以後必須變得更少才行。」
「當然了，要是能一勞永逸，調出東京去別處工作就好了。可朗姆居然不肯批准，我又不能用『躲烏佐』這個理由要求調動，沒記錯的話，朗姆想把烏佐也挖到他麾下……」
越想，庫拉索對朗姆的怨念就越深一分。
意識到自己心態不對，她猛然警醒，心中默念起了從伏特加那裡弄到的防烏佐守則：雖然她總感覺這東西花里胡哨沒什麼用，但閒著也是閒著……萬一真有用呢？
……
伏特加不知道自己已經傳教成功。
此時他正忙著整理這最新的一起案件，並打算事後復盤，找出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