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當散財童子,魚寶當散筆童子。
她站在台上,徹徹底底地頂替了老教師的位置。
原本校長還覺得不妥,但是,魚寶不要工資啊!免費的勞動力誰會不喜歡呢,於是,魚寶成了公益小學的小老師。
但是那些教師的意見可就很大了。
什麼人都能當老師,那他們算什麼?
他們集體抗議的時候,老校長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說:「我給你們的工資少了嗎?」
教師們頓時鴉雀無聲。
對啊,他們教書可不是為了熱愛,都是為了生活,現在工資沒少,活還少了,何樂而不為呢。
漸漸地,所有老師都犯懶了。
語文老師一進來就把小蜜蜂遞給魚寶,自己出去約會了。
外語老師把教案本遞給魚寶,告訴她要今天上到哪裡後,就回去睡覺了。
其他老師的課基本就是放個電影。
突然有個人說道:「要不把電影關了吧,馬上要考試了……」
「對啊,那些老師不看好我們,我們就偏要考好。」
「而且我覺得小鈺教得比老師們教的要好多了。」
嗯……幼崽們有進取心是好事,就是苦了她了,喉嚨都要冒煙了。
但是看到雄性幼崽們在這幾天,對雌性幼崽尊重了不少,魚寶感到很欣慰。
「要不我來講吧。」小蘭紅著臉站起來,聲音和蚊子一樣輕,但是卻很堅定。
大家愣了幾秒。
小蘭已經做好了被嘲笑的打算。
「好啊,歡迎小蘭老師。」吳子棋突然開口說道。
雄性幼崽們紛紛附和,讓小蘭為他們講課。
下課後,小蘭的桌子上被人放上了一瓶牛奶。
以為對方是要找自己麻煩,小蘭下意識地護住課本。
「喂,這是給你的。」吳子棋彆扭地說道。
「給我……的?」小蘭碰了一下牛奶,又趕緊移開手。
沒有膠水,難道是,裡面投毒了?
「放心吧,這是我自己喝的牛奶。」吳子棋見狀,拆開牛奶自己喝了一口後,從書包里拿出一瓶新的放在小蘭桌子上。
「為什麼?」
「因為你講得很好,大人們都說,雌性除了生孩子就沒什麼用了,但是我發現如果讓我上去講,我講不來那麼好。」
吳子棋真誠地說道,「你們給我們講課,我給你一點吃的不過分吧?」
聽到大哥的話,小弟們後知後覺。
對啊,小蘭和小鈺犧牲自己的時間為他們傳授知識,他們不能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我有糖。」
「我帶了餅乾!」
「你們要吃巧克力嗎?」
不一會兒,小鈺和小蘭的桌上就堆滿了吃的。
「謝謝你們。」小蘭紅著眼睛。
這些吃的,有些她見都沒見過,她要好好放好,到時候帶給姐姐嘗嘗。
雄性幼崽們也很開心,原來分享是一件那麼開心的事情,得到別人的感謝讓他們也很有成就感。
小蘭姐姐還是得回家照顧酒鬼爸爸,儘管紫珩百般阻撓。
「他死了不正好嗎?」紫珩的聲音冰冷,如同一把劍。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爸爸。」小蘭抬頭,「紫姐姐你不知道,在這個村子裡家裡沒有雄性,是會被搶親的。」
說得好聽點是搶親,實際上就是拐賣。
如果家裡沒有雄性,她們這些花季少女就被默認為是可以欺負的對象。
找不到老婆的流浪漢,大齡剩男會直接把她們拐回家結婚。
所以即使酒鬼父親再如何打罵她們,她們也只能受著。
「荒謬!」紫珩大喊一聲,「如果我能保護你們,你們願意和我走嗎?」
小蘭姐姐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笑著說:「謝謝紫姐姐的照顧,等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少女腳步匆匆,消失在紫珩的視線中。
「算了,不要改變他人的因果,人各有命,我還是去接魚寶吧。」紫珩想要釋懷,心裡卻始終沉甸甸的。
等小蘭姐姐回到家的時候,卻不見她父親的身影。
難道是被狼叼走了?
此時,村民們匯集起來。
「我娃娃回到家,就說什麼男女平等,都不知道是哪個女妖給他灌輸的思想!」
「我家家寶也是,我婆娘給我洗腳的時候他居然說,媽媽很辛苦,讓我自己洗。」
雄性們感覺到不對勁,祖祖輩輩積累的男權主義在此刻發生了動搖。
他們不允許自己的地位發生改變。
而他們的老婆們雖然感動於孩子們肯尊重她們,為她們說話。
但是刻在骨子裡的思想沒有變,她們不敢團結在一起,為自己爭取利益。
「如果真讓雌性翻身壓在我們身上,那天下還得了?」
「據說是新來的兩個外地人,長得好看,一看就是妖精變的。」
「而且聽說那個小的還站講台當老師了。」
「難怪,今天給我家孩子灌輸那種思想,到時候教壞了都不知道!」
村民們團結在一起,浩浩蕩蕩地朝著學校走去。
被門口的校長攔住了。
「你們這麼多人過來是幹什麼?不知道孩子們今天在考試嗎?」
「考什麼試,老師都不教了,還能考好嗎!」
校長也有些心虛,他已經做好了學校被推平的準備,反正他貪污的錢足夠他活兩輩子了。
「村長,這種大事你怎麼不和我們說呢?」
「我聽說那個大妖精此時就在你家藏著吧,兄弟們,我感覺村長也被大妖精迷惑住了,就像是古時候的,妲己!」
「對,村長,你還是乖乖把這兩個妖精交出來吧。」
校長有些為難了,他好不容易和紫珩拉近了距離,還商量著讓兒子和紫珩吃個飯呢,結果就出了這種事。
這件事,小燕奶奶是發起者,小蘭的酒鬼父親是證人。
「那個紫姑娘一點都不像個女人,你說,有女人能一腳把我踹暈的嗎?」酒鬼父親氣呼呼地說道,「村長,你收留了紫姑娘,那我這醫藥費去……」
校長:「紫姑娘和我八字都沒一撇,我不知道,你找他們去。」
「誒,爸爸,你怎麼來了?」考完試的雄性幼崽出門,看見自己爸爸扛著斧頭。
「兒子,那個小妖精有沒有欺負你?她又和你說什麼了?」
「誰是小妖精?」
「就那個新來的長得很漂亮的。」
雄性幼崽臉色一變,一把把自家父親推開,「你說誰妖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