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陳長生驚喜不已。
他心想大概是因為這根頭髮是他自身的東西,所以才導致他什麼都看不出來,所謂只緣身在此山中,或許就是這個意思。
陳長生再次看向了那根頭髮。
「那為什麼我的頭髮里為什麼會有法力?」
陳長生感到詫異,繼而又想到:「每根頭髮都是如此嗎?」
他想了一下,索性又從頭上拔了一根下來。
再如方才一般,又施了一道法術。
「借法於發,油漲火燃!」
陳長生手持髮絲對那油燈輕輕一點。
只見一道金光從髮絲之中湧出,落入那油燈之中,繼而便看見那油燈之中的油在眨眼之間便漲了起來。
陳長生張了張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從哪來的?」
這些法力,都是從哪來的?
他從沒鍊氣煉精,頭髮里又是從哪來的法力。
陳長生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的解釋,或許就是這些法力本身就存在於他頭髮里,從最初的時候就有。
是穿越者福利?
陳長生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太現實。
或許事情……
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但就如今這個情況,想搞清楚原因估計是沒可能的事,只有說之後再看。
陳長生嘆了口氣,看向了手中的頭髮,呢喃道:「那我以後豈不是得經常拔頭髮,多來幾次,那不就禿了嗎……」
陳長生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他揉了揉眉心,也不再去多想這些事。
「管他呢,還是學法術重要。」
陳長生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書,接著燭火接著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是一個晚上。
夜晚的山間蟲鳴不斷,每至天黑之後,蟬鳴聲蟈蟈聲一刻都不停歇,響徹整夜。
四更天的的時候,小師妹紫蘇出來解手,回來的時候卻見那書閣里亮著燈。
本來還有些不太清醒的她人都嚇醒了。
紫蘇平緩了一下心緒,接著便邁步朝著書閣走去。
隔著門縫,往裡面看去。
「是白天的那位先生……」
紫蘇見陳長生坐在地上,借著燭火在看著書,似乎看的尤為入迷。
她抿了抿唇,覺得這位先生尤為怪異。
大晚上不睡覺,竟然在這裡看書。
紫蘇也不敢多看,收回目光之後便回了房。
回到床上之後,便躺下睡去了。
……
「喔喔喔——」
山腳下響起雞鳴之聲,天色灰濛濛的,在那遠處的山巒之上隱約也能看到朝陽的輪廓。
六月天本該極少看到大霧,但今天卻罕見的看到了一層層的濃霧,山間的樹葉上也能看到有露水凝聚滴落。
小師妹紫蘇起的最早,因為她要早起給師傅跟師兄們做飯。
鍋里熬的是米粥,但卻熬的很稀,甚至說是米湯都不為過,另外的則是一些野菜,都是昨天在山裡面采來的,還有一些蕈菜,下鍋煮熟之後也能對付兩口。
紫蘇將米下鍋之後就打算去喊師兄和師父起床吃飯。
結果卻是看到那書閣里的燈火還沒有滅。
紫蘇愣了一下,呢喃道:「不會還在看吧……」
她又上前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位先生還在翻書。
紫蘇想了想,於是便敲了敲書閣的門。
「叩叩……」
正在看書的陳長生清醒過來。
他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了外面,透過那窗戶,陳長生隱約能夠看到那升起的朝陽。
「先生,該吃飯了!」
陳長生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於是便將書放了回去,邁步走向了外面。
「咯吱。」
書閣的門打開。
紫蘇見面前這位比她高數尺的先生,不由得嚇的後退了兩步。
「誒誒誒……」
紫蘇眼看著就要摔下去。
陳長生心中一頓,神念一出。
紫蘇感到一股力將她給託了回來,穩住了身形。
紫蘇愣了一下,回頭看去。
卻不見身後有人。
陳長生說道:「有勞你專程來喊陳某,飯在做了嗎?需要陳某幫忙嗎?」
「昂……」
紫蘇回過神來,搖頭道:「不用,不用,馬上就好了,等,等師父跟師兄們起來,就能吃飯了。」
陳長生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先生先去院裡坐著吧,一會就好。」
「好。」
陳長生邁步去了院裡,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紫蘇看向那位先生。
她不禁撓了撓頭,想起剛才的事,不禁嘀咕道:「真是怪事,我明明要摔了啊……」
紫蘇搖了搖頭,她只當是自己的錯覺,於是也沒有太在意了。
之後玄黃以及一眾師兄弟都起來了。
觀里師徒五人再加上陳長生,擠在一張方桌前,明顯的有些擁擠。
玄黃說道:「只是些粗茶淡飯,先生莫要介意。」
陳長生說道:「五穀糟糠皆是飯食,比起山珍海味,陳某還是覺得這些簡食清口許多,更不存在介意一說。」
「如此便好。」
二師兄商陸聽到先生與師父的對話,在飯後之餘還與師兄說起。
「師兄,這位大先生說話都好不一樣,肯定是有大學問的人。」
常山說道:「應當是讀書人。」
「或許是個教書先生呢?」玄參說道。
紫蘇這時又想起昨夜的事,說道:「我昨天半夜還看到這位先生在書閣看書呢,好像看了一整夜。」
「一整夜?」
「嗯。」
紫蘇點頭道:「我聽山下的小柳說,坊裡面的讀書人做起學問來都是廢寢忘食的,這位大先生能徹夜不眠,肯定很厲害。」
「是嗎……」
商陸不禁感到有些佩服,心中也對這位先生多了幾分敬意。
吃完飯過後陳長生便跟玄黃在後山的亭子裡下棋。
玄黃問道:「先生覺得我這幾位弟子如何?」
陳長生說道:「常山懂禮知數,紫蘇賢能,其餘兩位少有接觸,還未有定論。」
玄黃點頭,說道:「其實說來,玄黃自知此生難有仙緣,就算明知仙人在前,亦覺如此,但唯有一願,想懇求先生。」
陳長生將手裡的棋子放回壇中,看向了他。
玄黃說道:「若是這四位弟子哪一位能入先生法眼,還望先生能夠照拂一二。」
陳長生笑道:「我以為多大的事。」
「陳某往後說不定時常會在這裡留住,既然借了地方,自然是要照顧他們一下的。」
玄黃心中仿佛有一塊大石頭落地。
「玄黃替他們四人,謝過先生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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