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喜歡在歪門左道上用心思。」
蔣安和溫兆生交手過,因為是從灰色地帶轉過來的,做事思維比較匪氣。
溫家在東城做的是地產行業,又和當地電視台娛樂圈有牽扯,愛搞娛樂圈輿論那一套。
當年在東城收割的時候,利用造謠的手段將兩家民企搞黃了,後來到b市後,還要弄這麼一手,結果蔣嶠不吃這一套。
有過前車之鑑,深知用網上輿論去摧毀一個集團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麼溫家現在還這麼做,支持塗梨去搞這些小動作呢。
利用塗梨擊垮蔣氏,溫兆生再天真也不至於有這樣的幻想,他想做的是摧毀蔣嶠這個人。
作為老對手,溫兆生清楚蔣嶠每年都會出國,經過長時間調查後確定對方出國是去尋找妻子。
十年如一日的尋找,足以看出蔣嶠是個對妻子很深情的人,這也證明了為什麼當初溫家使的美人計無用了。
蔣嶠的妻子在他心中扮演了多麼重要的角色可想而知,在溫兆生的眼中,蔣嶠是個強大到可怕,沒有任何弱點的人。
直到他妻子的出現。
溫家想要重新回到b市圈子,就必須解決掉蔣家這個仇敵,溫家背後那位已經起勢,只要解決蔣氏這邊的問題,溫家東山再起板上釘釘。
就連溫家背後的權勢都因蔣氏集團,而不敢給溫家大開綠燈,可見溫兆生有多麼想讓蔣嶠「倒台」。
現階段權衡所有利弊之下,只有從他的妻子入手,而塗梨和林禾的鬥法中,全程被壓著打。
這位蔣總妻子太神秘了,本來是熱門漫畫作者粉絲無數這個身份就已經很棘手了,後來得知維也國際酒店也是人家的。
對方不是個善茬!
最後塗梨只能從初一入手,這些看似都是塗梨自發的計劃,實際溫兆生那邊知道得清清楚楚。
如果蔣家女兒出事,能夠離間他們夫妻感情,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蔣嶠說的旁門左道不僅指溫家行事拿不出手,也看透了對方想要利用傷害他的家庭,來對付他這點。
垂著眼眸的蔣嶠目光幽暗深邃,如果禾禾再次出事,自己應該會如了溫家的意,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最愛的人痛苦。
林禾正思考著塗梨那邊有沒有對初一不利的東西,或者是說塗梨接下來的把戲要如何進行,就見眼前出現了一個木盒子。
「禾禾,這是拍下來的龍紋玉佩,你隨身帶著好不好?」
在拍賣會上,最後這枚玉佩飆升上億是林禾沒想到的。
她能猜到蔣嶠的心理,自己消失十五年解釋不清,龍紋玉佩的玄學不管真假都值得試一試。
她拿起玉佩讓蔣嶠幫忙戴上,不光是讓蔣嶠心安,林禾也不想離開。
——如果你真的靈,讓我安穩地陪伴家人吧。
手裡握著玉佩,林禾心裡默默許願。
戴完玉佩的兩人相擁在一起,氣氛繾綣纏綿,互相聽著對方的心跳,那是一種心安的聲音。
然後蔣嶠說話了。
「禾禾,戀愛期間想過要和我分手嗎。」
林禾心口一跳,這人怎麼突然翻起舊帳來了。
不過她還是誠實回答,「想過。」
蔣嶠:???
蔣嶠為什麼如此問,他想要的是一個心安。
因為他覺得林禾會說沒想過,雖然兒子的話影響到了他,但在蔣嶠心裡,認定是周白那人故意作梗。
為什麼溫兆生要搞那些,他看得是準的,林禾就是能最大限度影響蔣嶠的人。
在明知道蔣安說的話就是為了氣他,周白透露這個消息是為了上眼藥,他仍是被影響到了。
說出去是別人都會震驚的程度,堂堂蔣氏集團的掌權人會被這樣的情況而煩惱,偏偏蔣嶠就是。
「為什麼?」
蔣嶠心碎碎,他以為會得到否定答案的!
「當時我懷孕時告訴你這個消息,你在想什麼?」
蔣嶠回想,訥訥道:「當時大腦一片空白。」
「然後就是狂喜,咱們可以結婚了。」
林禾一副過來人老氣橫秋的語氣道:「看吧,你當時想的是咱們兩個人結婚,沒想到孩子的問題,說明你沒做好當父親的準備。」
「我懷疑這樣的婚姻是否合格,有點想分手。」
林禾說的都保守了,其實她想的是去父留子。
在大學時期她漫畫收入就很多,加上母親留給她的遺產,未來衣食無憂一輩子一點不難。
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陣,孕期女人體內激素變化,容易多愁善感東想西想,當時她想得可多了,還想和孩子過田園生活呢。
林禾解釋了自己的心態,她覺得沒什麼問題,只是個想法而已。
「你不用往心裡去呀,這世界上沒有一對男女從來沒想過分手離婚那些吧,念頭不見得變成現實,拌嘴吵架可能都會升起的念頭,消散得也快……」
林禾知道蔣嶠了解自己,她要說沒有也會被蔣嶠看出來,索性實話實說。
而且就算生完三個孩子,她那麼喜歡孩子的前提下,有時也會想回到單身一人的生活。
這都不是什麼大事,林禾覺得此刻說出來,也是無傷大雅的話題。
只聽頭上傳來蔣嶠的聲音幽幽道:「我就沒有。」
從喜歡林禾開始,他沒想過不喜歡林禾會怎麼樣,在一起沒想過分手,結婚沒想過離婚。
所以蔣總很委屈,他就說自己應該看得嚴嚴的,不然禾禾要跑的!
書房談話後,蔣總耍起了小脾氣,倒也沒做什麼,這輩子他對林禾最大的反抗手段,就是自己表現得不開心。
一副怨夫的樣子,等著林禾來哄他。
林禾是個擅長說甜言蜜語的人,特別是蔣嶠這種對老婆耳根子格外軟的,稍微說兩句好話,人就能被哄好。
但林禾不說。
她覺得蔣嶠最近有點欠收拾,說她嫌棄他不能生孩子,現在又翻舊帳,提起那麼多年前談戀愛時的心理。
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渾蛋。
林禾決定讓蔣嶠自己沉澱沉澱,若開了這個頭,那廝一定沒完沒了翻舊帳!
談戀愛時何止林禾是任性的,蔣嶠也是個作精來著!
為了避免那廝故態復發,林禾默不搭理,一切生活照舊,偏偏不哄他。
一個下午蔣嶠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