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時你給我母親寫信,看似問候實則訴苦,得到我母親的金錢資助不滿足,還想給我母親當女兒,我母親自己有女兒,為什麼要別人家的女兒?你覺得我礙了你的路,如果我不在就好了,希望我消失,這是你心裡一直的想法吧?」
林禾像是講故事一般,這些話透露出來的信息,誰聽了都要說一句荒謬。
姜慕華是徹徹底底的白眼狼!
這些事情只有林禾知道,那麼眼前的人……
「不、不可能!」
好不容易進來的姜慕華轉身飛奔離開,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她,跑到門口處腿軟摔倒,手腕都刮出血了,這樣她都不敢回頭看。
「安安很聰明,記得媽媽說過她是壞的。」
看著下樓來坐在自己對面的兒子,林禾彎了彎眼。
剛剛姜慕華看到兒子的反應就知道,這些年安安肯定沒給她好臉。
蔣安手指扣著衣角,臉上看不出情緒,實際內心紛亂得很。
深吸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問道:「你怪我嗎?」
「嗯?」
林禾驚訝,不明白兒子怎麼會問出這樣一句。
「明知道姜慕華不安好心,卻沒能阻止妹妹同她親近,由著她利用。」
蔣安薄唇抿得緊緊的,他眼神定定看著林禾,冷硬的表情掩藏住了惶恐,他怕媽媽怪自己。
「不怪,我的安安當年還是個寶寶呢,是當父母的沒能保護好你和妹妹,媽媽怎麼會怪你。」
「媽媽知道安安肯定嘗試過阻止,但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你說了妹妹就一定會聽。」
「安安記得媽媽的話,知道姜慕華不是個好東西,這些年防備著她,這就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無能的父母才會將負面情緒宣洩給自己的孩子,當下的情況她怪天怪地怪自己,都不能怪孩子。
當年安安才六歲啊!
林禾目光柔和,母親對孩子的寬容從來不是一個偽命題,犯錯的孩子都能讓母親一次次心軟,何況她的安安根本沒有錯。
「我說過的,她不聽,後來我發現姜慕華有自己的小算計,但對初一還是好的,就沒再管了。」
如果林禾誤會責怪,蔣安會一句話不說,但她這樣全然信任的態度,讓蔣安想去解釋給媽媽聽。
林禾眼底笑容暖暖,安安的話證明了兄妹之間不是那種「你死我活」的關係,雖然有誤會,但是個能解的疙瘩!
「安安,媽媽當然相信你,你在媽媽心中永遠都是最好的寶寶。」
二十一歲了還被叫寶寶,蔣安耳尖微紅,雖然不好意思,卻沒說不讓這麼叫自己。
「咳、學校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離開的蔣安正好同蔣嶠碰了個正著,要是以前蔣安會當做沒看到人,直接無視過去,但誰讓他剛剛被誇好寶寶呢。
「父親。」
蔣安打了聲招呼然後才走。
蔣嶠停足,看著兒子的背影又望望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安安回來做什麼?」
「送觀禮票,兒子邀請我去他們學校參加盛典呢。」
林禾並沒有因為姜慕華影響好心情,她笑眯眯地揮了揮手中的票。
蔣嶠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寫著單人券三個字。
他嘴角抽抽,「一張?」
「安安拿了兩張。」
看到蔣嶠眼底一亮,雖然不忍心但林禾還是補了句道:「兒子說另一張要給Nodi。」
蔣嶠:……
瞧蔣嶠吃癟的樣子,林禾暗笑,當父親不稱職,兒子不搭理你了吧!
「我可以沒票,但Nodi憑什麼有票?」
那個油膩金毛怪!
「兒子說拍賣會那天兩人相談甚歡,Nodi對b大很好奇,所以他打算邀請對方過來玩。」
蔣嶠心中冷哼,他保證那天的Nodi會非常忙!
「禾禾,你選兒子還是選我?」
對於突然而來的選擇題,林禾一頭問號。
「b大校長邀請我了,那天你可以當我的女伴咱們一起入場,不需要這個東西。」
蔣嶠湊到林禾身邊,將那張券拿遠一些,用不著。
林禾為難了,她想選兒子,但這男人聽了肯定要鬧。
十五年過去嶠嶠穩重很多,風格也充滿了成熟男性荷爾蒙氣息,但在吃醋胡攪蠻纏上,一點長進沒有,甚至是隨著時間愈演愈烈的架勢!
她想了想道:「不然這樣,我先拿兒子的票進去轉一圈,然後再出來,和你進學校?」
說完,林禾心想,她可真機智!
對於林禾自認為一碗水端平的提議,蔣嶠並沒有很開心。
沒被選,就是輸了。
但他也沒鬧,深知林禾的底線也就在這裡,他再跟兒子爭,沒個父親樣兒,禾禾肯定要收拾自己了。
饒是如此,蔣總也沒大度地說讓林禾拿著兒子給的入場券進。
「好。」
——他認可了林禾的主意。
隨後林禾同蔣嶠說了姜慕華的事。
蔣嶠上午開完會議就回來了,對方要是待久點,真能等到人。
「那樣缺德的事都敢做,結果內心防線這麼脆弱。」
林禾沒想到自己暴露身份會給姜慕華那麼大的刺激,但仔細想想也不是無跡可尋,當初趙家那個宴會,對方的反應就很大。
大概是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太過心虛。
「她今天來是想要保自己的工作。」
蔣嶠和林禾說了姜慕華的工作情況,別看她在雜誌社工作了十年,一點用沒有!
那裡可不是個講究沒有功勞有苦勞的地兒,一旦不勝其任,立刻捲鋪蓋走人。
「這次活動沒有辦好,姜慕華主編的位置下個月就會換人坐。」
今天姜慕華來求,是為了她的以後。
以這樣的情況下離職,其他雜誌根本不可能要她,這些年早已眼高於頂的姜慕華,哪裡又願意去小雜誌社。
不是靠自己能力獲得的榮耀,就是鏡花水月,好比現在,蔣橋一旦收回,她就什麼都不剩。
「嶠嶠,明天咱們去接初一吧。」
打算明天和林禾來場二人約會的蔣嶠,心愿破滅了。
兒女果然是前世欠下的債!蔣嶠笑容勉強道:「好。」
「初一去了海城,路程不遠,咱們、」林禾頓了頓,然後道:「十五是不是就在海城?」
她突然想起小兒子培訓換了基地,位置好像就是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