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旁觀看眼的人,都一個個把嘴巴張得老大,
畢竟……這結果也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簡直都有些狗血了!
良久之後,
慕容白最先反應過來,
舔了舔因為興奮導致乾裂的嘴唇,
然後用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大喊了起來!
「哎嘛!我哩個親娘誒!這是鬧哪樣啊,」
「這這這~真是邪門了嘿,」
「猜我看到啥了,頭回見竟然還有反向護法的,這護法當的真好!把自己老大都給殺了!」
恢復了身形後的索雄,
此刻癱坐在地上,
臉上的面罩也早就因為受不了急速的旋轉而掉落了下來,
露出了一個瘦削且堅毅的臉龐,
看樣子不算太老,應該不過四十歲!
他的顴骨位置一直用黑布蒙著,如今顯露出來後,才發現上面被人用刀刻了一行小字,
我用手電筒照射過去,眯著眼仔細辨認了一番,
竟然好像是【索隆之子】四個字!
索隆是哪位?
是幹了什麼壞事了嘛?
讓這個索雄覺得當他的兒子很恥辱?
一些列的疑惑從我腦海里冒了出來,
不過很顯然,這些事情估計得問原主人才能夠解答,
我看著索雄此刻已經花白的頭髮,在黑夜裡顯得異常惹眼,
顯然是剛才的大招透支了他大量的生命力!
他聽到慕容白的喊話後,像是一個做著噩夢之人被鈴聲吵醒似的,
渾身就是一震!
然後勉強用胳膊杵在了地上,這才一點點用力把上半身支了起來,
他此刻直愣愣的看著齊齊倒在地上的一人一殭屍,
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等看清楚兩者腰部,橫切面平整的傷口後,
嘴唇顫抖了幾下,搖著頭終究是失聲喊了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宗主雄才大略,是不可能死的!」
聽著他蒼老且沙啞的嗓音,沒有人會以為這是一個三十多歲之人發出來的,
「那個不是宗主,是假的!」
「對!肯定是假的!」
他喊完後,好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瘋了一般朝著地上拓跋傲雲的位置爬了過去……
「宗主,宗主大人,」
索雄爬到拓跋傲雲和飛僵的跟前後,
哆哆嗦嗦的用手捧起了拓跋傲雲的上半身,
嘴裡一個勁的辯解著:「我不是故意的,它……它用妖法啊,」
「之前那麼硬,怎麼砍都砍不動,這次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這麼容易!」
索雄看著自己家宗主的脖子,已經有一多半被殭屍啃咬空掉了,
眼裡充滿了心疼之色,
「宗主,您怎麼樣?說句話啊!」
他有些心疼的想要用手捂住還在淌著血傷口,可又怕弄疼了對方,
顫抖的手抬了抬,終究是沒有落下去。
「咳咳~」
拓跋傲雲咳嗽了幾聲,從嘴角流出了一股血沫子後,
這才把那口氣倒勻!
他自己用手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被咬的不像話的脖子,
然後又眼仁向下看了看和自己分開的下半身,
臉上露出了一抹慘笑,
「索……索……雄!」
「咳咳……兄~弟,」
「你……你……」
拓跋傲雲用手指著自己的左護法,仿佛又很多話要和對方說,
但是終究因為受傷太重,脖子一歪,氣絕身亡了!
「不!!!」
「宗主!宗主!!」
索雄可能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拼命的晃著已經不理他的拓跋傲雲,
「拓跋傲雲!你給我醒醒啊,你不是說要帶著我們一統江湖嗎?」
「你當初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勢呢?」
「你還說到時候封我為鎮北王來著!」
「宗主!你不能就這麼死啊,咱們還有很多大事要干呢!」
「啊~~~」
索雄此刻抱著拓跋傲雲仰頭長嘯!就像是瘋了似的!
我在一邊看著有些感慨,
人們都說秦檜還有幾個好朋友呢,何況這是江湖第一邪道勢力的宗主,
能夠引領這麼多人對他服氣,必定有自己的閃光點!
這個索雄也是個爺們,雖然……殺紅眼後有些不靠譜,但是終究對拓跋傲雲還是忠心的!
想到這裡我看向了身邊的二寬二牛以及慕容白,
本想問問如果有一天我走在他們前頭了,會不會傷心難過,
不過……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把心裡話問出口,
這種事太不合時宜了!
此刻長嘯著的索雄突然止住了悲啼,
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後,踉踉蹌蹌的把倒在地上的王英屍體拽了過來,
先是把兩者的屍體並排放在了一起,
然後伸出左手,露出了三根手指對著空中大喊了一句,
「我索雄五歲學藝,七歲渡海來到中原,接觸到宗主後對其壯志傾心不已,曾經發誓一生一世守護宗主大人!」
「奈何我一直覺得自己穩重踏實從不冒進,沒想到今日失手誤殺了宗主,」
「索雄罪惡難恕,情願以死謝罪!」
說著將拓跋傲雲一直隨身帶著的那個匕首拿了起來,
對著拓跋傲雲的軀體大喊:「宗主,我用你的隨身兵器自盡!就當是這條命賠給你了!」
說著扭頭看了看王英,
「老王,你慢些走,等等老索,壞我唐刀之事就算了,咱們倆恩怨已清!」
說罷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朝著自己的肚子就來了一下!
然後忍痛,伸手將腹部流出來的血虛空抓了兩下,
把血扔向空中後,
將匕首一橫,又是一下……
接著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此刻索雄雙眼依舊睜得大大的,就算倒在了地上,也依舊扭臉看著拓跋傲雲腰部的整齊的切口,
臉上愧疚之色到死都掩蓋不住!
看著如今慘烈的一幕,我是一陣的感慨,
不過感慨歸感慨,身體卻是沒有絲毫停留,從後腰掏出打仙金磚後,
對著索雄仍在半空中的兩團血霧就砸了過去……
以我的眼力,自然能看到這是個以本命精血為引的千里傳信的術法!
兩團血霧已經化形成了小鳥的樣子,不過被我砸中後,又變成了血跡從空中掉落了下來。
楊慎此刻也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有些失神的望著從腰部一分為二,已經被斬成兩段的飛僵默默無語。
「嘶~,欲宗的宗主加左右護法,紛紛殞命!這算是個大新聞啊,」
慕容白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嚇得,哆哆嗦嗦的從兜里掏出了煙,
先是給我讓了一根後,自己也點著抽了起來,
而我並沒有接他的話茬,
只是抽著煙、眯著眼睛想著這件事的後續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