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差點被他氣樂了,
咬牙冷笑了一聲:「蘇大人,你和這位判官說的話,我覺得很不理解,有一點兒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說!」
「哦?你可以說說看!」
蘇燦把眼神從桃花姑身上移了回來,
「你剛才說我扣押的三人的生魂這件事情,有沒有人證物證?」
「這……」
蘇燦被我問住了,可能平時也不親自負責審訊這些細緻的活,
於是不耐煩的用手一指身邊的判官,
「老苗!你和他說……」
此刻這老者摸著鬍鬚看了我一眼,
皺眉說道:「雖然……沒有具體的人證物證,但是三人壽命未到卻屍體消失,魂魄也曾被扣,難道你敢說跟你沒有關係嗎?」
此刻我笑了笑,「不知這位判官怎麼稱呼啊?」
「本人姓苗,苗見青是也!」
「好!苗判官,既然沒有人證,那你怎麼能直接說我扣押生魂呢?「
「這屬於睜眼說瞎話,也叫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隨意污衊人的罪過你可知道?」
我這連番質問,
那個苗判官老臉皺紋皺的更深了,
可能是臉皮夠厚,倒是沒看出來臉紅,只是一個勁的摸著鬍鬚沉吟不語。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朗聲說道:「不瞞諸位,這三人的死因是明明白白的,」
「之前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是如今三人的魂魄已經被關押在了冥府,」
「他們的阿賴耶識裡邊,自然有死前的各種影像!」
「我接下來說的如果有出入,找三人魂魄一對便知!」
我這麼說,周圍的衙役乃至武判官王世安也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其實三人之中的王英,乃是上界的護法神代天刑法而死!」
「他是死亡之後,我才收了他的魂魄,」
「這拓跋傲雲呢,直接死亡原因乃是被他自己的左護法索雄誤殺!同樣是死亡後,我才收了對方的魂魄!」
「這索雄呢,雖然說是個爺們兒,但是他這種行為我是不推薦的,」
「為了彌補自己對自己宗主過失,竟然選擇了畏罪自殺!」
「這三人的魂魄徹底死亡之後,我又恐他們橫死的魂魄在人間作亂,於是這才秉著悲天憫人的想法收起來,」
「注意了!我再重複下,是三人死亡在前,我勾魂在後,並不存在扣押生魂之事!」
我說著朝著白無常拱了拱手,
「並且我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我的頂頭上司白無常大人,」
「因為他們的死,乃是非正常死亡,所以出現先死後勾魂的現象也是很正常的,就算後給我勾魂卡也是情理之中。」
我這麼有理有據一通白話,
說的那個苗判官直接啞口無言了,蘇燦見狀有些不滿的看了看老者,
用埋怨的語氣問道:「苗判官,這件事情怎麼跟你之前和我稟告的情況不相符呢!」
「你不是說許羨仙是私自扣押生魂致人死亡的嗎?」
「這……」
那個苗判官此刻鬢角有些冒汗了,
「大人息怒,我……也是聽下面人匯報上來的,這麼看來可能是下面人弄錯了,」
「哼!胡鬧!下次搞清楚了在和我說,」
蘇燦惡狠狠的瞪了自己的文判官一眼,
長長嘆了口氣,「既然許羨仙已經自證了清白,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大人!不可!」
那個苗判官看蘇燦想要作罷,有些急了,
連忙用手指了指上頭,
湊到蘇燦的耳邊說道:「這次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您忘了……」
他這語調雖然壓低了,但是我的耳力不差已然都聽到了。
「啊?對!對!!」
經過苗判官的提醒,這個肥豬城隍蘇燦好像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於是摸著下巴看向了我,
良久之後冷聲吩咐了一句,
「苗判官,你把這半年來咱們青鳥州下轄的各個縣的點卯情況拿出來吧!我好久沒看了,」
「記住,先把東山縣的拿出來!」
一聽這個,我眉頭皺了皺,
點卯這種事,其實在陰間根本就不是事兒,
陰間的時間漫長,
一般官僚默認只要不出問題,能夠把交代的事情辦好,其他的你愛咋咋地!
但是這蘇燦如果非要從這個點挑我的刺兒,
那……還真有些麻煩,
「嘿嘿,蘇大人英明!按照這半年來的數據,許羨仙這個武判官來城隍廟點卯的次數屈指可數!」
那個苗判官笑嘻嘻的把一個帳冊呈了上去,
「嗯,讓我看看!」
蘇燦睜大了自己的老鼠眼,捧著帳冊不住的看了起來,
嘴裡嘿嘿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後,
下意識猛的一拍桌子,可能是力道太大了,震的手都有些疼了,
這貨齜牙咧嘴的甩了甩手,
然後紅著眼看向了我,
「許羨仙啊許羨仙!你好大的膽子!這麼久都不點卯,分明是藐視陰司律法,」
他這下子終於找到了我實打實的漏洞了,
激動的很,
「行刑官何在?」
「有!」
兩個狗頭人身的壯漢光著膀子,一人拿鐵索,一人拿著根狼牙棒走了上來,
「本郡命令,對許羨仙杖刑二十棍!立即執行!」
「領命!」
兩個壯漢氣勢很足,大喊了一聲後,就朝我走了過來,
我雙手抱在胸前,眯眼對著這倆傢伙一陣的冷笑,
心裡一陣的盤算,只要他們敢和我動手,
我就先把這個州城隍的府衙砸了再說!然後再用人種袋把姓蘇的裝起來逼問一番,
不怕找不到他貪贓枉法的證據,
然後我就能去師父那邊告一狀!
沒準因為挖出來了貪官,我還能刷功勞呢!想到這裡我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手也緩緩朝著後腰伸了過去!
可能是我的動作太明顯了,離我不遠的武判官王世安敏銳覺察到了,
此刻身子一僵,陰著臉看向了我,同時手也伸進了懷裡……
此刻大堂內氣氛有些緊張,那兩個狗頭人身的壯漢可能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哥,你先上吧!那可是威名赫赫的蛋爺,」
「弟兒,哥腿軟,要不還是你先來吧!」
「鎖拿蛋爺……我也腿軟啊!」
兩個獄卒在距離我幾步的位置磨磨蹭蹭的,楞是不敢再上前了!
聽他們兩個的嘀咕,估計也是聽說過我的名號,畢竟咱老許義薄雲天的名號在冥府還是響噹噹的!
台上的蘇燦見狀不滿的喊道:「奔波霸,霸波奔,你們倆在哪扭捏啥呢,給我上!」
兩個狗頭獄卒對視一眼,
這下是沒轍了,
於是只好硬著頭皮朝我走來,
而我直接從後腰把打仙金磚拿了出來,
面露冷笑在手裡拋了拋,
「哎?哥,你看他手裡的是啥傢伙?」
「弟兒啊,是金子吧?可能是打算給咱倆的賞錢,」
「我看不對勁兒,蛋爺現在的表情好像不那麼爽!」
「算了,咱倆命要緊!」
倆個活寶商量妥後,直接開始了飆演技,
一個捂著頭大喊,「哎呦,我頭疼,」另一個捂著腰大叫:「哎呀,俺腰好酸!」
台上的蘇燦看手下這副做派,氣的大罵:「兩個廢物,領月例賞錢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這會兒拉稀擺帶了!」
說著看向了在一旁看戲的王世安,「王判官何在!」
「有!」對方連忙一抱拳!
「給我拿下許羨仙!」蘇燦不耐煩的吩咐道。
「遵命!」王世安倒是很乾脆,他這樣的能代表陰間多數的陰差,
基本上都是勤勤懇懇,努力完成上官發布的命令,
說白了就是沒有自我想法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