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也很難說啊,」慕容白此刻一陣的搖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實最讓我感覺疑惑的是這四根手指的手掌」
「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個人天生的殘疾?」
此刻我並沒有馬上回答慕容白的話,而是看了一圈四周,
發現全管局幾人一個個面露得意之色,
我能夠覺察到對方看我們這邊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有些幸災樂禍外,明顯還掌握著不少相關的細節,甚至他們都有自己的看法,
不過……
就算我不問他們,也能夠通過自己的手段得來,
想到這裡後隨便找了個藉口,
讓安警官帶著手下的人和馮副校長退出了廁所,
然後一手伸進了後腰的人種袋裡,從裡面掏出了一搭厚厚的符咒,
這些都是當初老道指點我畫符之後,我自己私底下練手時畫的,
雖然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材料,但是效果還是蠻不錯的,
我這舉動沒有背著全管局幾人,
後者幾人看著我手裡的符咒,臉上先是一愣,然後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儒家修行不靠符咒,但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這物件的好處!
我從裡面挑了半天,
才發現想要的符咒竟然沒有了,
於是順手從最後面抽出一張裁剪好的非常普通的黃表紙,
然後下意識就要掏畫符用的毛筆,
結果……
一下子掏了個空,
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應該是之前沒有往人種袋裡放,
此刻我看向了慕容白,
「小白,你的背包里有毛筆嗎?」
「毛筆?我要那玩意幹啥?」
後者聽到後先是納悶的搖了搖頭,
接著眼睛一亮,
伸手在自己頭上揪了一小撮頭髮遞了過來,
「老大,筆雖然沒有,毛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我看著慕容白略帶單純的臉龐笑了笑,
這小子出身不錯,但是沒有富家公子那種吃喝嫖賭抽的毛病,
相反,他雖然急躁但是還擁有一顆單純的赤子之心,這就是他的閃光點!
其實,
本來我是想畫一張【小探靈符】的,
這種符咒本身沒多大的功效,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夠探查出近期是否出現過陰形物質,
如果陰性物質出現過,那麼必然會在空間中留下它的氣息,
符咒激活後遇到這種氣息,薄薄的黃表紙就會立馬冒煙,以示警戒!
這要是平時,
這黃表紙已經拿出來了不假,我完全也可以再裝作沒事似的裝回去,
但現在則是不行了,
我們特案局挾著初來乍到的銳氣而來,
如今氣勢正旺呢,
我這麼一搞,多少會導致氣勢受阻,
這人辦事兒都講究一個氣勢,氣勢足了,幹啥都順利,
反之,
人要是氣勢差的話,幹啥都倒霉!
我這架勢偏偏還讓身旁不遠處的楊三畏看在了眼裡,
對方意味深長的呵呵笑了笑,
然後扭頭對立夏吩咐了一聲,
「小三子,我隨身帶著的皮包里有乾坤筆!你去給我拿過來,」
「許主任這是要施展絕妙術法嘍!你們好好學著點,」
「什麼嘛,」
「師叔,您的乾坤筆是咱們這一脈老祖宗傳下來的,」
「當初陽明先生都用它來給學子們開過蒙,給他這麼使是不是太浪費了點!」
穀雨說著撒嬌的話,伸手還把打算去拿筆的立夏給拽住了,
聽到這穀雨的話里行間充滿了顯擺的意思,
慕容白不樂意了,
咳嗽了兩聲後故意撇了撇嘴,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王守仁到現在多少年了?
「再好的筆應該也都爛了吧?」
「你!」
穀雨氣的一跺腳,
「夏蟲不可以語冰!」
「嘿嘿,我姓慕容不姓夏,這裡姓夏的貌似只有一個!」
慕容白鬥嘴就沒輸過,抱著膀子一臉的得意,
「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穀雨都抓狂了,
這時候反而立夏開始攔著自己的師姐了,
「師姐,你冷靜冷靜,」
「你忘了上次交手了?這小子有古怪,你撕爛他的嘴,弄不好你的嘴也得爛!」
經過穀雨這麼一鬧,
楊三畏也微微笑了笑,沒再讓立夏去拿,
其實說實話,
我對曾經陽明先生用過的筆還是很感興趣的,
不過看對方貌似只是在說客套話,
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楊三畏真不是個好相與的傢伙,他在和我玩軟刀子呢,
剛才最後一句話的落腳,是我要施展精妙術法,
還讓清明穀雨立夏三人好好和我學學,
言外之意就是:我現在真要是把黃表紙放回去,那就算是丟臉了,
呵呵,沒筆就不能畫符了?
我心裡暗自好笑,
直接抬起食指放在了嘴角,
猶豫了兩秒鐘,
我本想用口水畫符的,但是看了看周圍環境,略微有些不太衛生,
於是又把右手中指伸了出來,兩指併攏在一起做劍指狀,
另一隻手把符紙固定在了手心裡,
先是微微閉眼、屏氣凝神將狀態調整到空寂,
「嗵~嗵~」
這種狀態下,自己心臟的跳動聲都仿佛擂鼓一般,
接著我又從識海中略微引了一絲絲的道種紫氣凝聚在了指尖,
感受到指尖傳來清涼的感覺後,
我猛的睜開了雙眼,這時候正好是兩聲心臟跳動的間隙,
也是我一呼一吸的間隙,
這畫符的訣竅,前文書說過了,
講究頗多!
但是最重要的在於靈犀一點,也叫混沌開機!
我將紫氣順著指尖直接接觸到了黃紙,
一筆一划熟練的在黃表紙上隔空畫了起來,
等我把符咒畫完後,
在我眼裡耀眼的紫色紋路在黃表紙上一閃而逝,
這代表著這個符咒算是畫成了,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後,順勢把符紙握在了手心裡!
接著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特案局的就不用說了,
我既然能夠收服這些個怪胎,那麼在他們心裡,我再做出超出常人的舉動也是正常的,
但是全管局幾人可就不一樣了,
之前給我下軟刀子的楊三畏,此刻滿臉的驚訝之色,
「許大……主任,別告訴我你真的畫好了!」
許久沒有說話的清明,指著我結結巴巴的叫道。
這傢伙可沒有口吃的毛病,剛才能聽出了他是打算叫我許大蛋的,
不過話到嘴邊猶豫了下,還是把蛋字換成了主任兩字,
「你擱這逗我們玩呢吧?隔空怎麼可能畫符?」穀雨也失聲尖叫著,
「師姐說得對,你當我們傻啊?敢不敢把畫好的符咒亮出來瞧瞧!」
「要是比劃這麼兩下就畫好了,我倒立著表演吃屎給你看!」
立夏這小子有點像阿修羅道轉世的,
好勇鬥狠嫉妒心特別重,
當初一直就不服我,就連我的外號,他都想蓋過我!
我施展隔空畫符,算是直接秀了他一臉,此刻都有些失控了。
「你們給我住嘴吧!眼竅都沒開,怎麼敢胡亂發言,」
楊三畏此刻沉聲訓斥了三個師侄一句,
聽著是訓斥,實則是愛護!
這個頂著中南海髮型的傢伙朝我拱了拱手,
「許主任真是深不可測吶,」
「我記得十多歲的時候,我師父曾經和我說過,」
「他曾經見過一位名震華夏的老師叔施展過隔空畫符,」
「我原以為他是逗我玩呢,實在是沒想到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三畏佩服!」
「呵呵,楊主任謬讚了,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
我擺了擺手後沒在和他們客套,
畢竟曾經老道和我說過,做人千萬不能覺得在某一方面比別人強就沾沾自喜,
因為一但生出了自滿之心,
那麼就再也沒了進步空間!
何況~
自家事自己知道,
畫符是老道教的,
紫氣也是從師父贈我的道種中來的,
就算是領悟力強,那也是占了純陽體質的便宜,
拋開這些,
我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之所以這麼強,只不過是各方面的因緣合和促成的。
人只要能透過表面看到這些本著,那麼絲毫自滿之心就不會有,
這也是驗證自己是處於上坡路還是下坡路最簡單的方法。
這時候我沒有讓其他人久等,
而是直接一揮手,
把手心裡的攥成一團的符咒直直地扔向了空中,
這符咒本身是很輕的紙,
扔過紙有經驗的都知道,它不會特別聽你的話,
哪怕用的勁兒再大,它也不見得會飄多遠,
所以我在符咒離手的時候加了些許的暗勁兒,
符咒在空中飄了一段距離後,接近廁所坑位的上空位置,
「呼!」的一聲,
直接在空中自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