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對方覺察到結界後不敢來了,
又吩咐立夏罵的時候把結界捎帶上去,
激將對方,
說他肯定破不開!
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只要用對地方,缺點也能變成優點,
立夏罵人確實有幾套煎餅果子!
一腳踩在椅子上,同側的胳膊放在膝蓋上,點著一根煙後,
打開了學校廣播站的擴音喇叭……
我在旁邊看著清楚,
這小子是一口水都沒喝啊!
直接不帶重複的硬生生的罵了一個來鐘頭,
好傢夥!
途中也不管對方聽懂聽不懂,
還時不時穿插著幾句法克、碧池之類的耳熟能詳的英文,
整個過程就像是一首交響樂,
高低起伏,有平坦有高峰!
時不時還講究著押韻!
喜劇演員那種四六八句也是張口就能來!
最後以:
誰晚上不來誰就是龜兒子、鱉孫子,
誰晚上不來,就是渾身是膽一捏就爛的那種慫包!
誰晚上不來,就是沒長屁眼,吃拉都用嘴的腔腸動物!
而結尾。
他破鑼嗓子本身就很難聽,加上污言穢語一籮筐,
這一個小時簡直是所有人的噩夢!
事後據說不少學生因為聽了他的廣播,導致好幾頓都沒吃得下飯!
還有不少暴躁的男同學氣的要找他干架!
清明和穀雨聽習慣了還好,
我身邊的二牛已經煩躁的撕了兩團衛生紙塞進了耳朵眼裡,
二寬和楊三畏好像很有共同語言,一直默契的蹲在門口抽著煙,地上堆滿了菸頭。
「怎麼樣列位,我罵的可以還行?夠不夠勁兒!」
罵完以後的立夏,
精神異常亢奮的小跑了過來,
能看出來,
這傢伙很喜歡用擴音喇叭罵人的那種感覺!
此刻慕容白揉了揉耳朵後,常常舒了口氣,
有些佩服的舉了舉大拇指,
「我說小夏子啊,哥們我平時自認為在說話這方面沒人能夠比的過我,」
「但是要論罵人!我慕容白願稱你為最強!」
立夏得意的很,
可能是剛才罵爽了,小臉紅撲撲的,
「慕容白,你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咱哥們不是自誇,不只是罵人在行,在聊這方方面面的,那也頗有天賦!」
「你這一小時的口吐芬芳我都給你錄音了,」
「這要是晚上在墳場開著擴音播放,估計再厚的棺材板子都能被干稀碎!」
慕容白擺弄著手機滿臉佩服之色!
都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假如,慕容白說話段位是橫的,
那麼,立夏就是不要命的那種!
此刻立夏倒是沒有再理會慕容白,
而是搓著手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我 ,
「許大蛋,你讓我辦的事兒,我辦完了,」
「你……說話算數不?」
他的意思我明白,這是想進人種袋找虐了,
此刻我糾結的吧咂了一下牙花子,
回想起當初我為了試一試效果,讓周琛把我裝進了人種袋,
那種無盡的窒息感至今難忘!
看了一眼立夏後,我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表情,
心裡暗想:雖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但是這種自虐傾向的也是不好找,
想到這裡我又慎重的開口確認了一下:「你確定現在就要試試嗎?」
「我確定!」
「一定!」
「以及肯定!」立夏神色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
完事還補充了一句,
「許大蛋,你別覺得我傻!」
「嘿嘿,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不好意思拒絕,」
「我真要是同意以後再說,萬一下次遇到你再不認帳咋辦?」
看這個二愣子鐵了心非要嘗試一把人種袋的威力,
還編排我怕我不認帳,
此刻我都被氣樂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晚上還早著呢,
於是痛快地點了點頭:「來吧!成全你!到時候別哭哈!」
「放一百個心吧,我立夏可是當今夫子教出來的,可就是不知道哭字兒怎麼寫的!」立夏把胸脯拍的砰砰響。
「呵呵,OK!」
我笑著直接伸手到了後腰,
看我就要施展人種袋,清明穀雨甚至和二寬相談甚歡的楊三畏也都湊了過來,
我們六室這邊,除了二牛外,其他人也都沒有嘗試過呢,
此刻慕容白甚至也有些躍躍欲試的!
立夏此刻把背後背著的長劍小心翼翼的摘了下來,
遞給了旁邊的清明代為保管,
然後裝模作樣的活動了一下四肢手腕,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朝我一招手,
「來吧!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堅剛不可奪其志的鐵漢子!」
「立夏好樣的!精神點,別丟分!」穀雨在旁邊充當起了氛圍組。
我笑著從後腰把人種袋拿了出來,
掂了掂後又有些不忍,
於是出於人道主義的目的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小夏子,真要是實在忍不住,就是叫一聲,說句我服了!」
「這樣的話我就把你放出來!也能體面些!」
哪知我這好言規勸反倒是激起了立夏的不滿,
這傢伙冷笑了一聲,
「呵呵,許大蛋!」
「我就是看不上你這點,太自以為是了吧!」
「我立夏這舌頭,自打出生就是橫著長的,這輩子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軟話!」
「想讓我服軟,你就甭想了!下輩子吧!」
「呵呵,好!好!好!」
我直接沒和他廢話了,
一個箭步繞到了此人身後,把人種袋往上一抬,
在立夏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把對方裝了進去!
然後非常熟練的把袋子口綁住扔在了地上!
此刻現場一陣的沉默,
大家都在密切關注這事態的發展,
也就是三分之沒到,
人種袋內傳來的不住掙扎的動靜,
又過了能有兩分鐘,
「我艹,這麼黑啊!」
「怎麼這麼緊?」
「娘的,我感覺不能呼吸了,」
「好邪門啊!」
「別丟分啊!立夏,」穀雨在外面關切的提醒道。
「嗚!」
人種袋裡傳來了捂住嘴的動靜,
這立夏有一說一,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一般人待個四五分鐘就是人體的極限了,
不信的話……自行腦補躺在狹窄棺材裡被人蓋住後在外面釘釘子那種感覺!
而這傢伙在人種袋裡足足堅持了二十分鐘左右!
比曾經的欲宗畫字營魁首南文彩都厲害!
終於……
他還是憋不住了,
「許大蛋!放我出去!快點!」
「許爺!你在聽嗎?快點!受不住了,憋死了!」
此刻無論他怎麼說,我就是沒吭氣,
就看他之前說的豪言壯語是如何自己打臉的,
「嗚嗚!我錯了,」
「許老大,我真的服了!」
聽到立夏說了認慫的話,楊三畏、穀雨、清明幾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穀雨,用一種超級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我,
「你這袋子到底有什麼神通啊,」
「立夏這麼皮的一個犟種!打小就沒服過誰,他你都能折服?」
「呵呵,小手段,不值一提!」
我笑著擺了擺手,
「我錯了,老大,快點,憋死了,」
「再不放我,我可尿了啊!」
麻袋裡的立夏慘叫著,這時候清明也有些不忍的看向了我,
「我的許大主任,差不多得了!」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
這才把立夏從人種袋裡放出來,
當時並沒有立馬收回人種袋,而是嫌棄的甩了甩袋口的汗水,
乾的差不多了這才收回去!
此刻的立夏,
人已經全部被冷汗濕透了,
臉比紙都白,嘴唇因為憋悶導致黑的發紫,細看嘴唇已經有好幾處被自己咬的都流血了,
全身不規律的顫抖著,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因為吸氣多呼氣少的緣故,導致胸腔膨脹的厲害!
看我的眼神由之前的不服氣,
徹底變得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