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速速離去!」
「此地乃許爵爺府邸,如非要事,請立即離開!」
其中一名禁軍,聲色冷冽的開口。
五城兵馬司的人同樣也緊緊地盯著這輛馬車。
因為他們雙方都得到了劉廷何自在的叮囑,要求他們全方位的保護許家,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入。
馬車的幕簾被緩緩拉開,而後一張威嚴的臉出現在了那名禁軍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面前。
五城兵馬司因為常年在京城當中巡邏,所以可能並不認識這張臉。
但是身為禁軍他們卻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每次在皇城當中巡邏的時候,幾乎都能夠看見這位丞相大人!
所以,那名進軍連忙拱手道:「原來是丞相大人,失敬失敬!」
溫謙仁淡淡一笑,而後看向那名禁軍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有些事想要交代許家的人。」
那名禁軍心中咯噔一聲,頓時為難了起來。
身為大夏的丞相,溫謙仁是有著絕對的權利,他若是提出要求,禁軍不得不答應。
「抱歉,丞相大人,我們統領已經下了命令,要求我們嚴防死守,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您想要進去,除非能夠得到我們統領的親口允許。」
「你們五城兵馬司也是這樣想的?」溫謙仁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五城兵馬司人員。
五城兵馬司那名指揮被溫謙仁深邃的目光盯著,心中顫了一下:「是,兵部已經親自下了命令!」
溫謙仁頷首表示知道了,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旨意,高喊了起來:「監國太子有令!」
皇帝不在的時候,巾幗太子便是最大的權力,所以他的旨意,所有人要視同為聖旨。
一時間,烏泱泱的將士們全部下跪。
溫謙仁深吸了一口氣,宣讀聖旨上的內容:「陛下與許將軍即將凱旋而歸,皇城需要做出準備,所有禁軍立刻歸隊,準備迎接陛下。」
「所有五城兵馬司人員,立刻挨家挨戶通知百姓,等到陛下歸來那日,所有人要進行迴避。」
「所有在場的六道堂成員立刻歸隊,在陛下歸來之前肅清京城,絕不可出現一個刺客!」
在聽完聖旨上的內容之後,三方人員都懵了。
進軍被調走,五城兵馬司被調走,六道堂也要被調走。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開始猶豫起來。
溫謙仁怒斥一聲:「怎麼,難道還要本想留你們在這裡吃飯不成?」
「你們所有人玩忽職守,拿著皇家的俸祿,卻在這裡守著臣子的宅子,難道還要本相參你們的統領,尚書一本嗎?」
「滾!」
丞相的威嚴瞬間迸發出來。
在場那些人全都臉色巨變,然後紛紛開始後撤。
「丞相大人說的是,我們這就各自歸位,前去準備。」
「還請丞相大人息怒,我們這就走。」
說著,五城兵馬司的人撤退,進軍撤退,六道堂數十名地獄道的弟兄猶豫許久,也撤了。
但是他們卻沒有走遠,而是躲在遠處繼續暗中觀察。
不過即便這樣,溫謙仁卻仍舊沒將這數十人放在眼裡,只覺得十分可笑。
就憑這數十人,又能夠掀起什麼風浪呢?
整個許家,終於敞開了大門。
所有許家的保護圈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溫謙仁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扭頭看向後方。
後方迅速出現數百名衙役,而後這些衙役迅速朝著許府的方向而來。
其中幾名官員朝溫謙仁拱手道:「啟稟丞相大人,大理寺已就位。」
「刑部已就位。」
「京兆府已就位。」
眼看三大部門都已經到齊了,溫謙仁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進去,抓人。」
三大部門頓時為難了起來。
「丞相,那我們以什麼理由抓人呢?」
溫謙仁沉聲道:「隨便羅列罪名,難道你們不懂嗎?」
「都是當官的,別跟本相講你們不會!」
一時間,三大部門都很尷尬。
「丞相大人,咱們若是動了許家,恐怕等到許陽回來,不會放過我們吧?」
「是啊,大家都知道許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一眾官員們臉上帶著擔憂。
溫謙仁冷笑一聲:「放心,你們既然都是我的麾下,我自然會保住你們。」
其實,溫謙仁自己都不打算活了。
因為他心裡清楚,一旦自己害死了許陽所有的家人,許陽絕不會放過他。
他說這些,只不過是想要和許陽同歸於盡。
而至於這些官員們的死活,他已經全然不在乎了。
那些官員得到了丞相的承諾,頓時也膽子更大了一些,當即便下令動手。
「所有人立刻進去,將許家合府上下所有人全部捉拿!」
「記住,絕不能逃跑一個人!」
數百名衙役,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將整個許家全部都包圍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許家被包圍的水泄不通。
而那些街道上的百姓們看見許家被如此包圍著,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他們明顯感覺得到,許家似乎攤上大事了。
相比較剛才撤走的那波人,這一波能明顯更加的兇猛,而且已經拔刀相向了。
有幾名衙役直接抬腳踹開許家的大門,然後準備直接衝進去。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溫謙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許陽,這一次我要你所有的家人,都為我的兩個孩子陪葬!」
「我要你,懷著愧疚過這一輩子!」
就在溫謙仁心中狂吼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大吼聲。
「我看誰敢踏進許家半步!」
緊接著,便是盔甲碰撞的聲音傳來。
似乎來了許多人,那盔甲碰撞的聲音,一時間響徹四周。
腳步聲急促般傳來。
溫謙仁心中咯噔一聲,然後猛地轉頭看向後方,然後眉頭瞬間皺起。
因為他看見了不低於五百名京營將士,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而為首之人,正是才剛到京城做官不久的許定忠!
許定忠大手一揮,那些京營將士瞬間拔刀,而後擋在了許家門口。
頃刻間就將溫謙仁帶來的人全部都擋在了外面。
溫謙仁眯起雙目:「許定忠,你莫不是以為你自己還是國公,還能夠號令京營大軍?」
「一個小小的兵部主事,也敢攔住本相?」
許定忠站在所有將士們的前方,目光深邃地盯著溫謙仁:「老溫,咱們共事也多年了,我自問我許定忠沒有得罪過你吧?」
溫謙仁嗤笑:「是。」
許定忠眯起雙目,雖然只是兵部主事,可國公之威也在這一刻迸發:「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對我許家咄咄相逼?」
「裡面住著的,都是我兒子一家人,我豈能容你隨便進去抓人?」
溫謙仁目呲欲裂:「我為什麼要對你許家咄咄逼人,你何不去問問你那好兒子?」
「是他,毀了我!」
「本相最好的東西,都被他毀掉了,我要他拿命來償!」
「要你們所有許家,付出代價!」
看溫謙仁情緒近乎失控,許定忠神色愈發嚴肅:「老溫,我看你年近半百,卻已經燒壞了腦子啊,就算要抓我兒子一家人,那也得有陛下聖旨,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
溫謙仁嗤笑:「你一個小小的兵部主事,有什麼資格與本相說話,還有你這京營兵馬,有什麼資格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