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心心念念
俗話說的好,「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吃個七成飽的周半夏抱著大肚子在廳里散步著又走神了。
顧文軒一時之間還以為他媳婦在擔心小鎖成會不會外甥像舅,不料想他媳婦回神的第一句便是!
「母親體質很重要。」
那肯定的!
懷胎十月,是母親,不是父親,能不重要麼?
別的不說,小長鎖和小鎖成身子骨就比一般孩子好很多,和小鎖成差不多大的長房那兩個孩子就老凍著。
「大江是我娘生我姐妹仨的時候沒有坐好月子,家裡條件差,還是影響到大江平安生下來到底營養不良。」
原來是說大江。
「後來生小河的時候,家裡寬鬆了,小河生下來就有七斤重,小河身子骨就不錯,娶媳婦還是要找健康的好。」
「那是,誰家想娶病秧子進門!」眼看要走到牆角,顧文軒趕緊扶著媳婦的自己先側身,「就像沒人想嫁病秧子一個道理。」
你可真是心心念念不忘「病秧子」三個字,這一輩子就跟這三個字槓上了是吧?周半夏忍笑轉身。
「什麼都比不上小命重要,何況找個病秧子不說有諸多不便,嚴重的還影響名聲,像什麼克夫克妻就是這麼來的。」
少嚇人!
呸,我又沒嫁病秧子!差點被帶進溝的周半夏不由笑出聲,附和道,「是的,慧姐兒身子骨就很不錯。
其實大哥大嫂這樣很好,要可以,我還是想我們孩子能懂醫善武,給再多家底不如孩子有著一定的自保能力。
可惜我沒有學醫天賦,哪怕如今手感觸覺很不錯,把脈那一關還是沒戲兒,不知會不會遺傳給孩子。」
也是。
他媳婦手巧吧?
不說如今繡藝何等精湛,之前燒個瓷器、畫個字畫的都能差點被拐進造假團伙,可見一雙手有多巧。
但學中醫真沒天賦,旁門左道一學就會,唯獨治病救人死活學不會,給人把脈還能給男人把出喜脈!
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後來……
不提也罷。
反正前幾年把她閒得在家跟人學中醫的生涯就此結束了。
想學製藥,隨便折騰。
給人看病?
哪涼快,哪去!
「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
把你給開心的,真真是不厚道,周半夏抱著大肚子漫步的同時搖頭而笑,「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會繡花?」
「不能!」顧文軒騰出一隻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媳婦肚子,免得驚動孩子的笑道,「倒是可以教我閨女。
比起懂醫,我閨女要是能把你一手繡藝學到家,什麼家底都不要給她,她都能靠自己手藝富足一生。」
這倒是沒點半句虛言,用她師父在世時曾經提起她的話來說,只要她謹慎行事,靠繡藝出府也能自保立身了。
之前不懂此話還別有它意,如今再想起來,再翻記憶,再連串起來,哪裡還不知她老人家還教她一手防身針法。
這才是女兒家真正的立身之道,她老人家到底還是擔心她遇人不淑,不止傳授幾個藥方子防身,還教了她一手廢渣男針法!
她老人家在世的時候應該是擔心叔父臥薪嘗膽不成功的,也擔心叔父一旦成功,她很有可能離不開深宅後院。
只是她老人家也太狠心了,什麼遺言都當面給她留一句,前一腳還說會好好尋思和她出府,後腳就留下她走了。
什麼突然暴斃,什麼承受不住大喜大悲,連遺顏都不讓她見一眼,太狠心了,讓她恨早已知情的高老夫人都不能恨!
她老人家就這麼一輩子為所有人著想,臨終還抱著贖罪的心思,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後人守在身邊都沒有的走了。
死後殊榮?
誰要!
「媳婦兒?」一個稍稍抬頭之前沒有留意她臉色如何,怎麼突然哭鼻子了?顧文軒嚇得急忙轉到她前面。
「沒事兒,就是孕婦情緒波動大,一下子笑一下子哭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索性不控制了——」
不等周半夏說完,顧文軒邊用手帕給她擦臉,邊打斷繼續問道,「是突然想到什麼傷心事了?」
「不是!」周半夏頓然否認,接過手巾自己擦著見他忐忑不安的樣子,果斷給出一個答案,「就是突然一下子想我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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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蒙你。」
「有我在你身邊還不夠?」
完犢子,醋罈子又翻了!
「哪呀,我這不是貪心嘛——」說著,話到一半,看著一臉委屈的顧文軒,周半夏忍不住笑噴。
萬幸,可算笑了!顧文軒暗暗鬆口氣,「快了,你爹快回來了,我算過了,最遲不會這個月底到家。」
「當真?」
「肯定的,等下聘了還待那兒幹嘛?除非直接讓大江在那兒成親,但這可能嗎?成親肯定要先生出面的!」
也是!
叔父不在家,大江定親還好說,等大江成親,她爹肯定要叔父在家,讓大江小兩口給叔父磕頭敬茶的!
「再說了,齊師叔捨得讓他閨女早點定親,卻不代表他捨得讓他閨女早嫁。你別看他急著讓你娘家下聘,其實齊師叔如今就是先幫他閨女好個地兒,占著茅坑不拉屎,他閨女不快到十八,你看他嫁不嫁女!」
周半夏忍俊不禁,瞪了他一眼,「又胡說了,能讓大江娶到慧姐兒,我很滿意了,遲點成親就遲點唄。
左不過多等個一年半載的,只要慧姐兒能和大江情投意合就行,等大江遊學歸來,剛好準備成親,對了!」
顧文軒挑眉。
「你一直說大江遊學遊學的,叔父有沒有和你提起打算讓大江在外待多長日子,總不會待個兩三年吧?」
他就知道這個問題來了,顧文軒點頭搖頭,繼續攙扶著媳婦漫步而行,「先生倒是有提起,但時間不好預料。
首先,要看大江在那邊適應能力;其次呢,還要看先生後續會不會被起用長居京城,這一點很關鍵。」
懂~
叔父裝病裝的再好,奈不住天子賞賜多啊,什麼東西都讓御醫試一試的,叔父臉上的疤就都快要消了。
再以臉上這疤辭官不干就說不過去了,天子要金口玉言下旨讓叔父重回朝廷,叔父還能抗旨不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