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的安安聞言,嘴一撇,不過三秒她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安安……嗚……安安要吃,姐姐壞,不給安安。」
「安安,乖,不要哭。陳媽那裡有草莓小蛋糕,你去找陳媽。」安舒蔓輕聲安撫道。
聽到草莓小蛋糕的安安瞬間止住了哭聲,乖巧點頭。
然後手腳並用的朝廚房裡的陳媽爬了過去。
唐糖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的腦海里閃過大大的問號???
啊這……這是洛蘭的親生女兒安安,怎麼看著一點都不像呢?而且動作神態什麼的看起來都像三四歲的小孩子。
唐糖心裡已經有了確定的猜測,但她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應該算得上安家的醜事了吧。
倒是安舒蔓看著她沒有反應,愁眉苦臉的開口道:「經過醫生檢查,發現安安的智力存在一些問題,可能只有四五歲小孩的水平。」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大吐苦水道:「自打她回來後,我們家就沒安靜過。媽咪和爸爸在家裡經常吵架,整個家裡現在烏煙瘴氣的。而且,這件事跟你也有點關係。」
唐糖:……
她們家的事,跟她能有什麼關係???
她滿心疑惑,甚至還有一點點無語,什麼事怎麼都能跟她扯到關係。
不等唐糖說話,安舒蔓接著說道:「本來我已經快要說服爸爸和嘉許退婚了,可安安回來了,這件事我就說了不算了。」
「晏老爺子能答應我和嘉許的婚事,就是因為嘉許小時候的一個承諾,承諾里的人是安安不是我。現在安安回來了,那和嘉許訂婚的人就是安安不是我了。」
「真的抱歉,糖糖,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說著,她就一臉歉意的拉起唐糖的手。
唐糖並沒有聽到安舒蔓後面的話,她的注意力全被她的前半段話吸引了。
晏嘉許和眼前這個安安訂婚?
這……唐糖頓時覺得有點天方夜譚了,這樣的安安真的要和晏嘉許訂婚嗎?
她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太現實,倒也不是她看不起安安。而是晏家作為京市第一世家,當家主母怎麼可能是……可能是一個心智三四歲的小孩!!!
就在唐糖愣神之際,在二樓休息的洛蘭聽見樓下的動靜,起身下來了。
「糖糖,你來了啊。」
唐糖聽到洛蘭的聲音,她回神打招呼道:「洛姨,晚上好。」
洛蘭抬腳走到沙發跟前,「晚上好,坐吧。」
聽到洛蘭這麼說,唐糖也沒有客氣,她一屁股坐到了洛蘭旁邊的那張單人沙發上。
待三人都坐下後,吃到草莓蛋糕的安安心滿意足的從廚房爬了出來,爬到洛蘭的腿邊,「媽媽,安安吃了草莓蛋糕,晚上還想吃披薩。」
洛蘭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安安真棒,晚上讓陳媽給你做披薩。」
說罷,安安就又爬去一邊的地毯上玩她的芭比娃娃了。
「讓你見笑了,這是……」洛蘭不好意思的朝著唐糖笑了笑。
她的話沒有說完,主要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向唐糖介紹這個孩子。
前幾天,陳球將這個孩子領回來的時候,她是完全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安安。但是DNA檢測報告和脖子後面的紅色小愛心胎記無一不在說明這就是安安。
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只是心疼和可憐這個孩子,並沒有那種打心裡的親切感。
她總覺得這不是她的安安。
唐糖懂洛蘭的未盡之言,也明白她的心情。任誰看到自己失蹤多年的女兒是個心智不健全的孩子,都會有些說不出口的。
她一邊從書包里掏出項鍊和乾洗好的禮服,一邊扯開話題道:「洛姨,這是前兩天您借我戴的項鍊和禮服,禮服已經乾洗過了。」
為了今天還給洛蘭,她特意在上競賽課之前給唐禹哲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東西交給跑腿送到學校。
「你這孩子,我不是說了項鍊是送給你的嗎?怎麼又給我拿回來了。」洛蘭語氣嗔怪道。
唐糖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洛蘭看著唐糖,語氣溫柔的說道:「今天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正好斯延晚上也回來,你們可以認識認識。」
她很喜歡唐糖,甚至因為她脖子上的那顆紅色胎記一度以為她就是她的安安。
可惜那天林管家給她送過來的DNA檢測報告上面明確寫著,被鑑定人和鑑定人之間不存在親緣關係。
這個結果讓她感到有些失望,但這並不影響她對唐糖的那種親切感。
聽到洛蘭言語間的撮和之意,唐糖連忙擺手拒絕道:「不用了,洛姨,我晚上一般不吃晚飯的。」
一旁的安舒蔓聽到洛蘭的話,她頓時有些驚慌失措了。
洛蘭是要撮合唐糖和安斯延嗎?這怎麼可以!這堅決不行!
他們兩個可是親兄妹啊!
那天宴會結束後,她就一直有留心注意林管家的動靜。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查到林管家的兒子在外面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
然而就在她剛查到這個事情準備去找林管家的時候,就碰到了拿著唐糖和洛蘭DNA檢測報告的林管家。
她藉口洛蘭讓她來拿這份報告,從林管家手裡看到了檢測結果。
經我司鑑定,唐糖和洛蘭確係為母女關係。
她看到這份檢測報告的時候,無比的後怕。就差一點,這份報告就送到了洛蘭的手裡。
她用一千萬,封了林管家的口,順便又讓林管家修改了報告。然後又讓陳球從福利院找了一個叫米粒的女孩,成為真正的安安。
本來陳球找的是福利院一個智力正常的女孩,可從福利院出來的她,始終明白一個道理,人心最經不起考驗。
與其找一個隨時都可能脫離掌控的正常人,還不如找一個容易控制的傻子。反正傻子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懂那些彎彎繞繞。
至於那個安安脖子後面那個紅色的胎記,是海娜手繪紋身。要不是時間來不及,她就給那個米粒身上直接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