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生存或轉進
雷恩說話的口吻是如此輕描淡寫，聽上去仿佛在討論『這隻竹鼠似乎有點過於肥胖，不如燒了吧』。
那是一個曾經相當強大的神系啊
儘管華納神族似乎並不那麼出名，那是因為他們選擇跟阿薩神族結盟，最後幾乎徹底融合到一塊，然後名義上奉奧丁為神王。
一個自混沌之初能跟阿薩神族正面剛一千多年不分勝負的神族，能弱到哪裡去？
就算在此時此刻，響應托爾號召去到米德加德戰場上跟混沌決戰的華納神祇，依然有超過二十名，當中不少還是天生就十幾米高的巨神。
就是這麼一個華納神族的老巢，雷恩卻一言定存亡。
這份氣度，把直屬於雷恩，以及在雷恩神殿內旁聽的神祇都徹底震住了。
這一刻，雅典娜想明白了許多：雷恩看中的只怕是那個雷神托爾了。阿薩神族的正統血脈王子，卻因為混沌入侵而失去了自己的神域，這對雷恩這個即將成為征服者的神王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
身為主家的阿薩神族跪了，偏偏作為分家的華納神族還保有自己的神域和領地，短時間內或許托爾還有機會壓住華納神族，可根基猶在的華納神族總有一天會成為影響托爾、乃至雷恩統治的絆腳石。
所以雅典娜猜測：其祂神王救不了的華納海姆，雷恩說不定能救，他故意選擇不救，就是為了將華納神族拉到跟阿薩神族同一水平線上，方便統治。
雅典娜再次確認，自己所侍奉的這個神王也就是表面上『中立』，她賭多少都敢，雷恩這傢伙的心真要切開，絕對是黑的。
對其它神系下手，雷恩比誰都狠！
或許，這才是神王吧。
小恩小惠他倒是很大方，雅典娜這麼獨力的女神，在學會撒嬌、把雷恩伺候得舒舒服服後，弄到奧林匹斯這個分支神系明面上的控制權，雷恩都由著她。
一到這種涉及到整個卡奧斯神系穩定的大事上，雷恩又化身為那個冷酷無情的【諸界毀滅者】了。
果然，這稱號就不會跟錯神。
雷恩一個神念，下一瞬，十二個分身已經閃現到距離華納海姆不足三百萬公里的一個巨型隕石外頭。
十二分身同時幹活，先是手一揚，把隕石上近百米平的地方以極為誇張的微操能力，以奧術能量給磨平，現出十二個巨大的圓形平台。
旋即，雷恩的分身雙手捏著劍訣，指尖上藍光激射而出，在平台上開始銘刻各種物理學公式，這些公式以肉眼可見的進度快速拼湊成一個個複合魔法陣。
十分鐘不到，十二個大號魔法陣已經形成一個圓環。
【赫利俄斯！】雷恩吆喝一嗓子。
這次跑來當充電寶的前奧林匹斯太陽神頓時會意，迅速鼓起一股太陽粒子流，傳輸到雷恩分身所在的方向。
在這個一眾阿薩、華納神祇一無所知的遠處虛空，這塊直徑超過兩公里的金屬質隕石開始以極為離譜的加速度開始加速了。
看上去它還很慢，考慮到它驚人的質量，這其實已非常離譜了。
這邊雷恩在搗鼓【星辰墜落】，那邊的芙蘿拉已經開始履行她的職責了。
一個身高超過萬米的巨大虛影，幾乎橫貫在華納海姆的天空中。
她故意壓低嗓音，以極為威嚴的磁性聲線宣告著：
「吾乃卡奧斯神王雷恩*特斯拉的五弟子芙蘿拉*艾斯菲爾德。我等發現了阿薩與華納神族所在的九界遭到了嚴重的混沌侵蝕。爾等所崇敬的世界樹業已徹底枯萎腐化，華納海姆大地深處已被完全腐蝕，不可挽回。」
芙蘿拉一邊說，一邊借雷恩的力量把米德加德戰場的實況同步投影在大氣的雲層上。
「就在前不久，爾等神王奧丁隕落於滅世魔狼芬里爾之口，連神魂都被拖入混沌之中。很遺憾，你們曾經的神王如今已成為了秩序之敵。臨時繼任神王的托爾，正式請求吾師之援助，只要能拯救九界之民，他願意帶領全體九界倖存者加入卡奧斯神系。吾師將會開啟傳送門，將汝等接去安全的地方，後續會安排一個乾淨的位面給你們。」
此時畫面同步到正在激烈戰鬥中的錘哥那裡。托爾聽到了芙蘿拉的同步音聲，他險而又險地躲開芬里爾一記勢大力沉、連山嶽都能輕易拍碎的重擊，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十幾個滾才停下，抽空吼道：「是的！艾斯菲爾德說的沒錯。保存有生力量，才能向混沌復仇——」
理論上的下任神王都這麼發話了，華納神族剩下守家的諸神不由出現了動搖。
華納神族首領海洋之神尼奧爾德陷入了極度糾結當中。
作為海洋之神，他對華納海姆的腐蝕有著最真切直觀的感受。正是混沌力量讓他失去了大半個海洋的控制權，腐蝕還在不斷擴散中。
可就這麼放棄，他又心有不甘，他忍不住弄出一個巨大虛像，當眾反問芙蘿拉：「我乃華納神族首領尼奧爾德，我覺得華納海姆還能拯救一下！」
芙蘿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救？沒救了！
吾師都幫你們簽了棄療書了。
甭管吾師背後有何考量，我必須貫徹他的意志。
芙蘿拉板著臉：「吾師是對抗混沌的專家，他淨化和挽救過的位面與星球，多如天上繁星。他說沒救，那就是沒救。救贖之門已經為你們開啟，至於進不進，那是你們的選擇。反正淨化華納海姆的那顆流星已經在路上，將於一小時內抵達。」
說罷，芙蘿拉放出了雷恩正在加速的那顆隕石的畫面。
有眼力的存在，一眼就看出，芙蘿拉說的並非虛言。
尼奧爾德一下子急了，趕忙道：「只給我們一小時撤離，那太倉促了。至少……」
芙蘿拉每個字都堅冷如鐵：「華納海姆位面的內核已徹底被混沌腐蝕，它存在每一秒都會給混沌魔狼芬里爾提供混沌之力。一小時已經是托爾他們所能堅持的最長時間。你們可以選擇陪著這個混沌位面一起隕落，又或者『戰略轉進』。」
說罷，芙蘿拉巨大的虛像不管不顧地消失了，留下一眾華納神祇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