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強心中不禁一緊,嘴裡說著是不放心自己,其實就是為了案子,如果不是因為案子,司令官會來看望自己嗎?
由於之前木暮塵八已經問過,所以,薛強也並不驚訝,就隨口答道:
「請司令官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絕對實話實說。」
「飛機爆炸前,你最後印象中的島橋科長,他在哪裡?」邊里唯世一雙鷹眼銳利的看著薛強問道。
聽到邊里唯世的問話,薛強立馬就陷入了回憶之中。
可是他想了半天,始終想不起來,當他叫來三個特務,重新檢查四輛卡車後,江一帆的位置。
特別是飛機降落後,就更沒有了印象。
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飛機的降落吸引,根本就沒有再注意島橋真一在做什麼,和去了哪裡?
最後,他有些頭疼,不敢再想,就看著邊里唯世答道:
「我對島橋真一最後的印象,就停留在了飛機降落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在我們旁邊,之後就沒有了他的記憶。」
邊里唯世聞言,不免有些失望說道:
「好了!沒有事了,你繼續安心靜養吧!」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薛強的病房。
這讓薛強的心中一涼!
很明顯,邊里唯世對自己的這個回答很不滿意,甚至很失望。
可事實就是這樣的啊?總不能歪曲事實,胡說八道吧?
再者說了,島橋真一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是借自己十個膽,自己也不敢胡說八道啊!
難道邊里唯世懷疑島橋真一,與這次飛機爆炸案有牽連嗎?
窩巢!這可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自己現在連不認識那三個76特務,都還沒有說清楚呢,絕對不能再捲入島橋真一的嫌疑之中。
如果不是自己受傷嚴重,邊里唯世就憑著叫了那三個特務這一點,就可以定自己的罪,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據。
可是,島橋真一不同,因為島橋真一自己被懷疑了不止一次,而且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邊里唯世如果想動島橋真一,恐怕不拿出真憑實據,是不敢輕易動島橋真一的。
自己此時絕對不敢亂說話。
想到這裡,薛強也拿定了主意,那就是關於島橋真一,就是實話實說。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邊里唯世在薛強這裡什麼都沒有得到,就又走進了熊川大輝的病房。
熊川大輝其實早就知道了,邊里唯世去了薛強病房的消息,但他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
「邊里唯世司令官!您怎麼來了?看來您的身體恢復的還是挺快的!」
「躺了幾天,也是躺不住了,就想出來看看你們的情況。」
邊里唯世也隨和答道。
「誰說不是,我也是早就躺不住了,可是我是腿上有兩處傷,所以暫時還不能下床走動。」
熊川大輝看著邊里唯世說道。
「這都怪這些個中國特工,和我們內部的內鬼,他可是差一點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我也是想儘快抓住這個內鬼,才想多了解一些具體情況的。」
邊里唯世如實答道。
「哦?邊里司令官難道有什麼線索了嗎?」
熊川大輝一臉凝重的看著邊里唯世問道。
「也說不上什麼線索,就是睡不著覺瞎琢磨罷了,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假想。」
邊里唯世委婉的說道。
「那不如說來聽聽,我們一塊探討一下。」
熊川大輝饒有興趣的答道。
「難道這幾天,熊川君對案子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邊里唯世聲音平和,可話里卻又不乏指責的反問道。
熊川大輝哪裡聽不出來邊里唯世話里話外的意思,就連忙說道:
「這麼大的事,怎麼會沒有想法?只可惜事情的發生,總是大大出乎預料之外,讓人根本就無從下手。
比如,就拿島橋科長圍著四輛卡車轉了一圈,何天峰就立馬命令薛強叫人再檢查一遍,這種負責任的態度,難道不是很好的嗎?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檢查,四輛卡車結果就隨著飛機爆炸了,這能說明什麼?能說明何天峰,薛強,甚至島橋真一和這四輛卡車的爆炸有關聯嗎?
可話再反過來說,如果不去檢查四輛卡車,那麼這四輛卡車到底會不會爆炸呢?」
熊川大輝看著邊里唯世就是一頓輸出,說得邊里唯世直皺眉頭。
「再比如,薛強怎麼就那麼巧,叫來的正好就是三個中國特工?如果懷疑,那麼,薛強就是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
可如果薛強真的是內鬼,他難道不應該像那三個中國特工一樣,提前逃跑,而留下來等死嗎?」
熊川大輝再次看著邊里唯世問道。
聞言,邊里唯世眉頭皺的更簇,卻一言不發。
隨後,熊川大輝才又開口說道:
「所以,這就是一團亂麻,按照這個思路下去,根本就是斬不斷理還亂,我現在都覺得,從我們內部入手,到不如從這三個中國特工的身份入手,來的更實在一些。」
「可是,他們的身份並不是沒有查,而且他們的身份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你去抓人時,他們就人間蒸發了,有用嗎?」
邊里唯世看著熊川大輝反駁道。
「所以,我們的調查總是陷入被動,始終找不到一個突破口。」
熊川大輝也是有些失望的牢騷道。
但他的話音剛落,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對全城所有新辦證件的人,進行秘密跟蹤排查。
就算是這三個中國特工,已經逃離了上海,或者已經隱匿到安全屋裡,但如果下次有新的行動,他們肯定還需要新的身份證件辦理。
只要緊緊盯住這些人的行蹤,也許就能找到一個破案的突破口。
想到這裡,熊川大輝心中不禁一陣高興,但他並沒有說出來。
看到熊川大輝也陷入了沉思,邊里唯世這才開口說道:
「我來就是心中有個疑問,你說島橋真一在飛機爆炸前,明明和我們在一起,可為什麼飛機爆炸後,他卻出現在遠離我們十幾米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