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軍一向謹慎,當他選擇躲起來的時候,就沒想過告訴任何人。
他很清楚,但凡有人知道他躲在哪兒,就一定會被找出來。
這是經驗之談。
以往幾十年,他經常找人,對找人這種事兒,可謂精通。
所以,一個月前,當他消失時,沒人提前知道,包括他的親人、心腹。
消失之後,他便來到市政府區域,偽裝成環衛工。
之所以來這裡,跟孟嚴明推測的一樣,沒人敢在這附近亂來,也沒人能想到。
喬建軍認為,這裡很安全。
至於偽裝環衛工,那是為了方便生活。
他隻身一人,需要吃飯,又不能點外賣,環衛工身份,便相當好用。
無它。
環衛工工作,一般都會戴上口罩,沒人會覺得有問題。
如此一來,不管是買食物、還是去超市,戴著口罩,合情合理,順理成章。
總之吧,為了小命,這傢伙也算煞費苦心。
七點二十左右,感覺差不多了,他收起工具,默默朝附近民房走去。
一路上目不斜視,但餘光,卻時刻警惕四周。
同時,路經早餐店時,還順便買了些包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身後一雙眼睛,始終注視著他。
……
中午,麵包車內。
「有發現沒?」
「沒有」
「沒有」
「沒有」
見小弟們都沒收穫,尤青頷首,接著說道:「我倒是發現個可疑人員」
「誰啊?」
接下來,尤青就把環衛工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
「老大,要不去看看?」
某小弟提議。
尤青搖頭:「不行!
大白天的,哪怕對方是目標,我們也不能動手。
而如果對方真是目標,打草驚蛇,說不定會讓對方給跑了」
「那咋辦?」
這問題尤青早就想好了,隨即吩咐:「這樣,老五,今天白天,你就守在這裡,觀察那傢伙的一舉一動。
但要記住,絕對不能被發現。
我們先離開,晚上再來。
到時候,咱們偽裝成小偷,趁著深夜,偷偷摸進去。
如果對方是我們要找的目標,那就直接綁了。
如果不是,咱們就跑」
「好,那傢伙在哪裡?」
「走,我帶你過去」
……
最近一段時間,吳影有些茫然,許多問題,他始終想不通。
他不明白,鬼王秦川風,究竟想幹什麼?到底是怎麼想的?
之所以產生這種疑問,並非空穴來風。
實際上,很久之前,吳影便有個疑問。
那就是,他對付暗鬼這段時間,事情鬧的那麼大,為什麼鬼王就跟沒看到一樣,視而不見。
那時候,他以為是對方被朱喜給盯上,沒辦法做什麼。
可如今一看,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秦川風對付朱喜,僅僅只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風輕雲淡,不管承不承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既然如此,何談顧忌?
所以,秦川風不出手,絕不是因為不能出手,而是不想出手。
這就很奇怪了。
自己的手下,被吳影一個個清除,既不解救、也不干預,反常。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反常的地方。
比如,霍川身份已經暴露,秦川風必然知道,霍川是幽靈的人。
但這麼長時間過去,霍川始終平安無事,除了唐平四人,根本沒人關注。
這也說不通。
吳影自認,如果他是鬼王,哪怕不殺霍川,也肯定會試圖通過霍川,找出幽靈。
但這些秦川風都沒做,假裝不知道。
又比如。
吳影被警隊強行抓捕這件事,事情鬧得那麼大,秦川風必然知曉。
既然如此,作為鬼王,他沒有理由不調查吳影。
哪怕派人來殺吳影,也一點不奇怪。
可問題是。
自從被放出來後,雲風與青夜,始終潛伏在圓夢小區附近。
半個多月下來,鬼影子都沒看到一個,一切正常。
也就是說,秦川風沒派人過來。
再比如。
作為鬼王,明知朱喜是死敵,下手卻很輕。
類似不合理的地方還有很多,讓吳影百思不得其解。
「吳影,你有心事嗎?」
李丹彤輕聲問道。
這麼一打岔,吳影頓時從思緒中掙脫,朝李丹彤笑了笑:「沒有」
「哦」
又過了會兒,兩人來到李丹彤小區門口。
這時候,李丹彤停下腳步,雙手交叉在前,頭微微低著,猶豫片刻,發出低不可聞的聲音。
「那個、、吳影,你能當我男朋友嗎?」
「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
「嗯」
見李丹彤逃跑似的跑進小區,吳影低聲呢喃:「對不起」
隨即轉身,大步離去。
這段時間,吳影幾乎每天都會送李丹彤回家。
這很無奈。
他表面上,個人關係網非常簡單,除了幾個朋友,就只剩李丹彤這個愛慕者。
這點上,但凡是個人都知道。
所以,為了避免李丹彤出事,他必須做點什麼。
再說了,學校師生,幾乎默認兩人是一對。
如果私下不接觸,總歸說不過去。
回到家後,吳影先是洗了個澡,接著又看了會兒書。
大概十點左右,上床睡覺。
夜色深沉,迷迷糊糊中,手機震動將他喚醒。
來電話的是孟嚴明,並告訴他一個驚喜的消息,喬建軍,找到了!
得知消息,吳影翻身而起,睡意全無。
看看時間,才凌晨一點。
於是,也不遲疑,立馬穿衣服出門。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兩個小弟,正把渾身被捆綁、嘴巴封住的喬建軍,往後備箱裡塞。
車輛旁邊,孟嚴明問尤青:「事情做的隱秘嗎?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孟老大放心,整個過程,我們很小心,沒人看到」
「那就好,兄弟們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尤青點頭,接著朝小弟們招招手。
很快,一群人上車,眨眼消失。
等尤青等人離開,孟嚴明也坐上車,朝安全屋而去。
二十分鐘後,安全屋。
喬建軍被綁在鐵椅上,雙眼死死盯著孟嚴明,不斷掙扎。
儘管聽不到聲音,但光看表情就知道,孟嚴明估計已經族譜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