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某酒樓門口。
身穿制服,戴著口罩、手套的工作人員,輕輕拉開車門,朝男人微微鞠躬,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男人很滿意,帶著滿身酒氣,一屁股坐進車內。
等男人進入后座,工作人員立馬關上車門,並將車鑰匙遞給司機。
司機面無表情接過,上車啟動,很快消失。
工作人員保持送別姿態,口罩下臉,帶著淡淡冷笑。
另一邊,某單位辦公室。
黑衣人正將一個小東西,安在辦公桌縫隙里。
一分鐘後,黑衣人走到窗邊,跳上窗沿。
緊接著,先是把窗戶關上,然後順著吊索,快速滑下。
落地之後,黑衣人朝不遠處打了個手勢。
十幾米外,另一個黑衣人看到手勢,隨即點頭,將儀器關上,朝對方跑了過去。
兩黑衣人剛走,監控恢復運轉。
……
又是三天後,剛放學的吳影,還沒到家,就看到風輕盈發來消息。
他們等待的時機,來了!
這幾天裡,除了吳影,其餘人集體出動,對七個已知目標做了手腳。
有的在對方電話里安裝竊聽器,有的在目標車上動手腳,有的在工作單位下手。
甚至有的,還收買了對方小三。
總之,七個目標,幽靈集團都有照顧。
而就在下午時分,七個布置中,有兩個起到作用,得到了消息。
消息一致,邀請他們在五天後晚上,臨仙會館一聚。
得到消息,根本不用誰通知,凌晨時分,幽靈集團再次齊聚,做著最終部署。
整體計劃早就商量好,如今只不過是細化,只用了兩個晚上,便已經全部搞定。
也就意味著,四天後,最後的復仇,即將展開。
……
等待四天過去的第一天。
早上七點,董仲書站在鏡子前,仔細整理穿戴。
突然間,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過世的妻子。
他還記得,二十幾年前,當他與妻子結婚,陪妻子回娘家那天。
他就是這樣站在鏡子前,穿著一身西裝。
不同的是,那時候,西裝松垮,並不合身。
那時候,他滿心忐忑。
那時候,他不會系領帶,而是妻子幫他。
想著過世妻子,他笑了笑,紅了眼眶。
實話說,儘管如今已經再婚,但在董仲書心中,最愛的,永遠是董小敏母親。
哪怕她曾經犯了錯,哪怕他們以前也經常爭吵,哪怕因為她,害的董小敏打小留下心理陰影。
當然,對於如今妻子,董仲書也是愛的。
只不過,那種愛不一樣,無法相提並論,難以描述。
淚水充斥眼眶,視線變的模糊,恍惚間,董仲書似乎看到那道熟悉身影。
「哭什麼?跟個女人似的。
好好做事,等一切結束,如果你還活著,多來看看我。
哦,記得帶上秀蘭一起,我挺喜歡她的」
「好」
哽咽回了一句,董仲書急忙轉身,大步離開家門。
人的一生,總有些事難以釋懷。
比如董仲書,以前的他,只把前妻的過世,過錯歸於譚強。
雖然這也是事實。
但自從加入幽靈集團,這麼長時間過去,他已經真正變的成熟。
很多事,也看的更透徹。
他明白,前妻那場厄難,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他能多關心關心對方,多與對方交流。
如果他能敏銳點,早點發現端倪。
如果他能成熟點,事發之後,採取正確的應對方式。
如果他、、、、
但凡他能做對一件事,妻子也不至於羞愧自盡,董小敏也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導致後來遭受厄運。
一切的一切,本可以避免的。
當然,愧疚歸愧疚,自責歸自責,董仲書也明白,過去的事,無法挽回。
如今他需要做的,唯有珍惜當下。
他需要活著,好好活著。
既是為了董小敏、陳秀蘭,還是為了過世的妻子,更是為了自己。
所以,出門之後,他立馬調整好心態,開車直奔郊外。
……
兩個小時後,臨仙會館千米外,某山頭。
董仲書剛上山,就看到孟嚴明正手拿望遠鏡朝下觀察。
沒有遲疑,他走了過去,靠著孟嚴明坐下,並隨手遞出一根兒煙。
這時候,孟嚴明放下望遠鏡,很自然接過。
「觀察的怎麼樣了?」
董仲書問道。
「跟地圖上基本符合,不過還是有細微差別。
你看,東面那條路,並非沒有岔路。
所以,動手的時候,之前計劃,得稍微改改」
「確實需要改,你怎麼想的?」
望著下方道路看了會兒,董仲書點頭,頗為認同。
「前面部分,按原計劃行事,等你、、、、、」
許久之後。
當正事兒說完,董仲書問道:「如果一切順利,事情結束後,你準備幹嘛?」
孟嚴明吐了口煙圈兒,微微仰頭看天。
「當警察」
聞言,董仲書很是意外,他怎麼都沒想到,孟嚴明竟然會這麼回答。
儘管疑惑,但沒問原因,僅僅只是點了點頭。
「你呢?」
孟嚴明隨即反問。
「我?
實際上,具體想做什麼,我也不知道。
但如果可以的話,在照顧好家人的前提下,我想為這個社會做點事兒,哪怕只是一點點」
……
與此同時,臨仙會館三百米外,北邊樹林。
雲風與青夜,各自蹲在一棵大樹上,雲風手裡拿著望遠鏡,青夜懷裡抱著筆記本電腦。
「輕盈與若安都說過,秦川風手下有高手。
所以雲風,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布防?」
「如果讓我來布置,防禦會有三層。
最外面一層,布置在會館四周山林間,兼顧放哨的功能。
不過人手不會很多,一個方向派一兩個人就行了,人多了反而壞事。
至於第二層、、、、、、、」
青夜一邊聽雲風說,一邊看著電腦屏幕,腦子快速轉動,思考應對之策。
許久,等雲風說完,屏幕里的地圖,已經多出許多標識。
「走,換個方向看看」
收起電腦,青夜就往下跳。
很快,兩人從樹上跳下,一起步行繞向西面。
路上,雲風問青夜:「等事情結束,你會離開嗎?」
這裡的離開,不是指離開西康。
青夜抬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雲風,似乎在說:「你在放什麼屁?」
見此情景,雲風非但不生氣,反而哈哈一笑,一把摟住青夜。
「不走就好,就當我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