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噗~開個玩笑。」
少年,「一點都不好笑。」
蘇涼涼反應過來。
「不對啊,不是應該我問你才對嗎?」
許輕舟異常自信道:「我啊,能不能贏,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會輸就對了。」
「聽不懂?什麼叫不知道能不能贏,但是肯定不會輸,下棋不是輸就是贏啊?」蘇涼涼詫異問。
許輕舟喝一口茶,風輕雲淡道:「要是能下過,就是我贏。」
「下不過呢?」
許輕舟壞壞一笑,「下不過……我就把桌子給掀了,誰也別贏。」
蘇涼涼一懵。
「我去,你這不是賴皮嗎?」
「咋啦,反正我也輸不起,就賴了。」
「你牛。」蘇涼涼豎起大拇指,接著鄙視道:「我希望你不要隻知道吹牛,好好修行,讓自己有掀桌子的實力,不然,被掀的可不止是桌子,人家把你也給掀了。」
許輕舟笑眯眯道:「不勞費心。」
蘇涼涼覺得許輕舟在拿自己打趣,很沒意思,便就起身準備離去。
臨走之時,不忘了警告許輕舟說:
「下次有話就直說,別搞這麼多有的沒的,我又不傻,你直接說我也能聽懂,現在弄得跟我輸不起似的~」
許輕舟白了她一眼。
「那你把錢給我,我改主意了。」
蘇涼涼像個守財奴一樣,將錢袋塞進懷裡,拒絕道:「想的美。」
許輕舟淡淡道:「所以現在的你,不還不是輸不起嗎?」
蘇涼涼反駁道:「這不一樣,你套路我,是詐騙。」
少年書生懶得與其掰扯,沒在說話。
蘇涼涼見自己占了上風,高興極了,得意洋洋朝著竹屋的方向走去。
「往哪走呢?」
蘇涼停下來,回眸說道:「回屋裡看書去啊。」
「你還真不走了?」
蘇涼涼臉不紅心不跳道:「幹嘛要走,都是朋友,住你家不行嗎?你不會趕朋友走的吧,你不是那樣的人。」
許輕舟無語,這是真賴上自己了,無奈搖頭,餘光瞥向院門處,故意大聲道:
「你樂意呆著就呆著,不過,你總得跟你朋友說一聲吧,別讓人等著急了。」
蘇涼涼隻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許輕舟為何突然喊那麼大聲。
眼珠咕嚕嚕轉,糊裡糊塗。
「朋友,什麼朋友?」
許輕舟捏了捏發酸的眼角。
同一時間。
院門悄然被推了開來。
接著一個人影便就自門外入了小院中。
黑狗本能警惕,虎視眈眈。
蘇涼涼恍然大悟,面露喜色。
許輕舟轉身看去,映入眼簾的同樣是一個紅衣姑娘。
不過。
和蘇涼涼卻是兩個極端。
此人生的英武,不輸兒郎,紮著高高的馬尾,身著勁裝,全身上下一絲不苟。
少年狹氣,可不止男兒有,眼前這位,絲毫不輸半分。
她站在院門口,冷若冰霜,身側之地的空氣,亦是靜若寒顫。
腦海裏,四個字,呼之欲出。
冰霜美人。
也是熟人。
四目相對間,紅衣少女的臉上一抹弧度不合時宜的出現,側著腦袋,眯眼一笑道:「少年,我們又見面了。」
許輕舟微笑道:「別來無恙。」
蘇涼涼蹙了蹙鼻尖,幸災樂禍。
大黑狗一臉懵懂,眼神恍惚。
相視一笑,過往飄散風中。
紅衣姑娘盈盈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不對,應該說,你居然能認出我來。」
許輕舟抿了抿唇,「我也沒想到,你居然還在浩然,不對 ,應該說,你居然躲在暗處,盯著我~」
紅衣少女搖頭輕笑。
少年書生儘是玩味。
紅衣少女將視線自書生身上挪開看向一旁的蘇涼涼,埋怨道:
「本來是不想讓你知道,可惜,遇到了一個像豬一樣的隊友。」
嫣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蘇涼涼心裡一咯噔,豬隊友,應該不是說自己吧。
反射弧有些遲鈍,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薬姐,我可沒出賣你,真的,隻字未提,不信你問許輕舟~」
求助的眼神看了過去,可憐兮兮。
看得出來。
蘇涼涼很怕紅衣少女。
許輕舟倒是也不小氣,坦然道:「確實沒說。」
蘇涼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你看,真沒說~」
紅衣少女看著蘇涼涼,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又看向許輕舟,意味深長道:
「她是沒說,可你早就猜到了,對吧。」
許輕舟挑了挑眉,沒有回答,意思卻已經不言而喻了。
之前,蘇涼涼說那聖人的精血都是她一個人取的,可許輕舟去看了仙胎以後發現,和蘇涼涼說的數量根本對不上。
而且,自己剛離開不到一月,夢魘就已經抓到的她。
無論是時間,還是數量,都對不上,顯然,除了蘇涼涼,一定還有另外的第二人存在。
這本就不難猜。
蘇涼涼卻是懵了,瞪著溜圓的眼珠質問 許輕舟,「你怎麼知道的,你開天眼了?」
少年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紅衣少女卻是嫌棄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傻乎乎的,笨得要死。」
蘇涼涼莫名的背鍋,委屈極了,想要反駁,卻又屈服於薬那冷冷的眼神,最後,也隻是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真不傻......」
紅衣少女輕嘆一聲,攤上這丫頭,也沒誰了,餘光悄然看了一眼大黑狗,眸中閃過一絲紅芒。
也隻是一瞬間而已,目光最後又落在了少年身上。
上演了一出,一息三變臉的大戲。
看蘇涼涼,是恨鐵不成鋼的埋怨。
看大黑狗,寒冷若冰霜的警覺。
看許輕舟,桃花笑春山的欣賞。
問道:「有時間嗎?」
「有。」
紅衣少女邀請道:「陪我走走?」
許輕舟眉梢挑弄,打趣道:「佳人相邀,焉有不從之理。」
說罷便就站起身來,走到紅衣少女身前,不失禮節道:
「請。」
紅衣少女淡然一笑,轉身邁步出了小院中,許輕舟亦邁步相隨。
一前一後,出了小院,朝著江畔走去。
院裡隻剩下蘇涼涼和大黑狗。
蘇涼涼拍著小胸脯,如獲大赦,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還好,還好,這次沒挨打~」
大黑狗目色深沉,思緒極亂,它不曾想,這片人間,居然還有這麼一位存在。
而且,它恰巧還認識。
而且,她和許輕舟似乎也認識。
看向蘇涼涼,問道:
「嘿,那誰,它們倆,什麼情況?」
蘇涼涼回眸,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狠狠的瞪了大黑狗一眼,硬氣道:
「我就不跟你說。」
「你~」
「還有,我不叫嘿,我有名字,你才黑。」
說完一甩袖袍,大步入了屋中,那樣子就好像在說,姐娘家來人了,別跟我大聲說話。
大黑懵了,瞪著狗眼,莫名其妙。
昔日的你,唯唯諾諾,現在的你,張揚跋扈,這~
「我去,這不是狗丈人勢嗎?」
「不對,怎麼好像把自己給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