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出,太僕府邸裡頭一片燈亮。
柳太僕本在溫柔鄉中醉生夢死,誰料到,就傳來了這樣的消息。
他到場的時候,柳嬌嬌已經被救上來了。
「嬌嬌!我的嬌嬌,你不要嚇娘親啊,有什麼事情,你好好跟娘親說,怎麼就想不開去跳湖呢!」柳王氏抱著柳嬌嬌,滿臉擔心。
就連柳嬌嬌整個人都處於一個恍惚狀態。
還有兩日就是那個男人的忌日了,看著日子漸漸好起來,所以她今夜便給他燒些紙錢,希望他別再來打擾自己。
畢竟自從那事發生後,她每年都會給他燒紙錢。
這麼多年,他應該也放下不少了吧……
她承認當時對他的手法殘忍了一些,但……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實的!
她柳嬌嬌是要做國公夫人的,怎麼能有污點!
誰料到……就在她剛剛燒紙錢的時候,她仿佛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心中的害怕,促使她恐懼後退。
恰好當時有風,她被撲面而來的香火熏得雙眼難受,看不清情況,只感覺腰間被狠狠一推,她整個人直接被推進了後邊的湖裡……
現如今回想起來,她都覺得細思極恐。
「娘……我害怕!」
柳嬌嬌渾身發顫,一臉受驚的模樣,縮進柳王氏的懷裡。
柳王氏看著她,滿眼心疼。
「娘親在這裡呢!在這!」
柳太僕看著未燒盡的紙錢,皺起了眉頭。
「得了,別哭了!來人,把大小姐送回房!」他呵斥道。
當年的事情,他也知道。
柳嬌嬌是他的女兒,他不會看著她有事,更何況還和沈長寂有婚約。
他雖然貴為太僕,但一年不如一年,他還巴著這樁婚事成呢。
還好,柳嬌嬌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他能夠出手為她擺平。
眼下他不用看,都知道柳嬌嬌今夜在做什麼,那些紙錢難免會引起他人懷疑,所以他只能先讓人把柳嬌嬌帶走。
之後在留下兩三個人打掃了這裡。
「若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你就給我安分些!」
柳嬌嬌路過的時候,柳太僕不悅看了她一眼。
礙於她受了驚,柳王氏隨便應了一聲,就把人帶走了。
……
蘇妙得知這個事情後,她捲起手中的畫,特地換了一身裙衫,出門赴柳慕軒的約。
柳慕軒一直都想來看蘇妙,但礙於蘇妙的住所在沈長寂旁邊,他想到沈長寂那夜的眼神,他也不好意思。
畢竟那人是他未來的姐夫。
誰料到,蘇妙為了感謝他那日送她回府,所以特地約了他在酒樓用膳。
柳慕軒看到蘇妙那一刻,臉上是喜悅的。
「妙兒,你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
聽到這話,蘇妙輕笑了一聲,「略施了粉黛,畢竟見恩人,可不能失了體面啊!」
蘇妙這話,柳慕軒倒是愛聽。
「我沒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知道你喜歡我的畫,所以我又給你多畫了一幅。」
「你倒是有心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柳慕軒眼中躍動著光芒。
「對了,這兩日我聽說嫂嫂受驚了,應該沒事吧?」蘇妙裝出關切的模樣道。
「沒事,只不過是長姐心念祖母得甚,所以那夜給祖母燒紙錢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意外。」柳慕軒輕描淡寫道。
「意外?」
「嗯,長姐燒紙錢的地方在湖邊,加上地滑,長姐站不穩,所以導致了事情發生。」
柳慕軒沒有感覺到不妥,因為那個地方,有時候他站在那裡都會感覺到滑。
倒是蘇妙,她品著手中的茶水,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好一個意外!
若不是她知道事情真相,怕是都信了這一套說辭!
「希望嫂嫂能夠好好的,畢竟她和兄長的喜事漸漸近了。」蘇妙故作關心,衝著柳慕軒淺淺一笑。
「別說這些了,難得你約我出來,不聊這些瑣事!來,試試這個烤乳鴿!」
說著,柳慕軒給蘇妙夾了一個乳鴿腿。
蘇妙也不拒絕,連說了幾句好話收下。
此時的沈長寂,剛好處理完事情,一下來就看到這一幕。
兩人有說有笑,柳慕軒甚至還抬手給蘇妙理了理頭上的簪子,樣子看起來十分曖昧。
沈長寂只感覺心中莫名被什麼刺激到了一般。
蘇妙是差不多傍晚才回到的國公府。
她剛進屋子,就看到沈長寂在等著自己。
她的心,微微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