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烏賊娘故意不理姜芋和三八軍團一起去食堂，沒想到幾個女生都在談論英語課上姜芋和夏半碰撞的火花，比喜歡的愛豆最新動態還要火爆，直接成為三班當天的熱搜榜，甚至連其它班級都有耳聞。
姜芋本想讓烏賊娘幫帶一份炒飯，不過回來時見人都跑沒影了，想了想去準備去便利店買個麵包當午飯。
偌大的學校只有高三在上課，雖然說恢復行課，不過市裡的通知是早上發出來的，默認讓各個學校自己落實，具體到年級，本著保護未成年人，學校的要求是第二天再恢復上課。
而這會兒又是中午吃飯高峰，為了保證高三的莘莘學子的飲食供給，食堂一大早採購了食材，儘量給予每一個學生優質的午餐。
當然，那些懶得去吃飯的另當別論，比如說拐進學校里唯一便利店，帶著沉迷憂鬱眼神的傢伙。
「姜芋，」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名字，一回頭，竟然是從「羊圈」里跑出來的「頭羊」。
蔡思常，不僅是十七中的第一名，還是全市第一名，因為名字里有「思常」，經常被老師反過來教訓自己弟子，流傳最廣的一句話是：
「你們看看思常，再看看你們自己！人家全市第一都經常思考，你們呢！長個腦袋是為了湊靈長類平均身高的嗎？」
蔡思常其貌不揚，個子只有168左右，不超過一米七，身子有些單薄，大風天需要走在牆角，臉型消瘦，標誌性的是劉天王的鷹鉤鼻，單看鼻子能打到9分，另外架著一隻黑框眼鏡。
外表其貌不揚，甚至有點邋遢，身上穿的永遠是校服，傳說家裡條件不是很好，五歲時父親開了個磚廠，結果投資失敗，欠了十多年前的幾十萬，一直在沿海工地搬磚還債。
「有事？」姜芋對後山羊圈裡的十四頭羊沒有任何感情，如果要比喻的話，像是十七中栽種的奇花異草，雖然各個鮮艷無比，但也僅僅只剩下悅人這一單純功能。
蔡思常和姜芋比起來矮了足足一個腦袋，走近時只有仰著頭，只看著卻不說話。
姜芋一下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看在曾在羊圈裡待過兩個月認識的份上，換成其它人早已經轉身離開，「你怎麼不去吃飯……借錢嗎？」
蔡思常遲疑了一下，點了下頭，仿佛欲言又止。
「微信還是支付寶？」姜芋掏出自己手機。
「微信吧，」蔡思常掏出自己舊手機，卡了幾下才把微信點開，又卡了幾下才點出收款碼。
姜芋隨手轉了1000過去，「可以了，我走了，」說著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蔡思常突然叫住。
姜芋再一次轉過頭，「到底有事沒有？」
小個子男生在厚厚鏡片後的眼底閃出一絲光，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小心！」
「小心什麼？」姜芋一頭霧水，「你究竟想幹嘛。」
蔡思常再一次無厘頭說了句話，「小心那些死了的人。」
如果不是認識，姜芋早已忍無可忍，但是在聽到最後這一句話時……後背突然湧出一股涼意。
而全市准狀元卻在下一秒轉身出了便利店的門，朝著教學樓裙樓旁通往後山小路走去。
「小心那些死了的人……」
姜芋望著漸漸消失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想衝上去問個明白，作為智商高達146的「天才」，沒有理由從羊圈裡隨隨便便跑出來，只為了說一句不著頭腦的話。
「同學，」店員打破姜芋的沉思，「你要買什麼？」
「噢，」姜芋回過神，從貨架上隨便拿了個麵包，另外還有盒牛奶，順便一瓶酸奶，「就這些。」
「一共13塊8，」店員是女生看著年齡在20多歲，一直拿眼角餘光偷偷瞅著面前的顧客。
姜芋掃碼付了款，轉身出了便利店，再看向通往後山的小路盡頭，已沒有小個子的身影。
「小心那些死了的人……」
忽然冷不丁想起，掏出手機從177手機號發給副卡一個「？」符號。
過了幾分鐘收到回復，「放心，金主爸爸，我們四個一直輪換跟著，就差貼身保護了！」
隨後又是另一條消息，「那個……金主爸爸，第一個月的工資看能不能？」
姜芋回復了一個「77，」隨後登錄貼吧，搜索了一下，在「夏威夷」吧里加密碼發帖，「可以走了。」
回帖隔了一會兒傳回，「這會兒？還在布置呢！」
姜芋飛快打下回復，「不要管了，先出去半年。」
幾分鐘後，綠毛的消息刷新在下邊，「你說了算，我現在去訂機票。」
「通知老頭一起，」回復完最後一句後，關閉貼吧，重新打開B站。
還是在旅遊的UP博主下，兩天前更新「國內的景點很多都太坑了，有想出去看看的想法，」在其下發出評論，「不如去日本，但不能去北海道，這個季節太冷了。」
罕見的，過了一會兒雭的評論出現在下方，沒有用任何掩飾，「那就去長崎吧，那裡比較溫暖，比較適合等人。」
姜芋最後看了一眼，收起手機，一趟小超市逗留的時間接近一節課，撕開麵包包裝，就著冷冰冰的牛奶，趁著上樓的間隙吃光，只是有些太乾巴了，尤其是吃到最後。
回到教室，發現自己座位里用夏天裝冰淇淋的保溫袋裝著什麼，打開看是一份包裹嚴實的滷肉飯，還冒著淡淡熱氣。
同樣把酸奶放進身邊緊挨著的座位里，一回頭，烏賊娘正在最後一排和三八軍團聊著什麼眉飛色舞。
儘管費哥三令五申不得在教室里吃東西，尤其是盒飯一類，姜芋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飯盒走出門，當即一股寒風迎面涌過，想了想下到一樓和二樓轉角的教師休息室，推開門，裡邊空無一人。
趁在下午第一節課上課鈴打響，吃了幾塊肉，扒了幾口飯，溫度太低，油膩得很快，剩下的丟進垃圾桶，再一次回到教室。
剛好上課鈴聲打響，姜芋踩著鈴聲走向自己座位，赫然發現桌面上多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紙盒子，大概巴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