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晉升「古代學者」
時間開始緩緩流動，將近三百的歲月已然流逝。
觀星台上的身影依舊在那，似乎連位置都沒有變動過，祂的目光依舊望著迷霧海與西大陸的方向。
「看來運氣並不眷顧尼亞索列姆，進入西大陸都快三百年了，居然還沒有將『窺秘人』唯一性帶回來。」
對於西大陸的危險，賢者是有所預料的。
畢竟上面有「天尊」留下的力量以及七大源質自然而然散發出來氣息，一般序列二天使面對這種局面，恐怕都要頭皮發麻。就連已經擁有天使之王位格與力量的賢者，對於西大陸也是帶著不淺的忌憚。
唯有尼亞索列姆這位本就出生在西大陸上的本地居民，依靠本身就沾染絲絲的源質氣息，才有可能進入西大陸，將「窺秘人」途徑的唯一性帶回。
絲絲流銀之色的星光環繞於賢者的眼前，「命運」的權柄被無聲無息間撬動，「時空」的力量在「隱秘」的遮掩下徘徊在祂的周身。
未來的一角浮現在賢者的眼中。
祂看到了一位一位精靈手持著一本厚重的圖書，來到觀星高塔之上。
「還要大概兩百年，尼亞索列姆才能從西大陸中將這塊『窺秘人』唯一性帶回來麼？」
只是突然之間，祂望透了未來的另外一角，看到八位高舉神國，君臨大地的身影。戰爭的陰影，也開始從此段歲月往未來蔓延而去，難見其餘與祂們媲美的力量。只是在臨近末了，仿佛有一位閃耀著光輝的人影從混沌中走出，建立起一座神國，庇護起人類。
「這是古神登臨頂峰的時間段？而且這個時間段中，沒有我的存在的身影」
「是命運無法將我映照，導致顯示不出？還是我在那時，被什麼東西糾纏住，以至於無法降臨現實？」
這近三百年來賢者時不時的就窺視起未來，大多的畫面，都是被祂指向了尼亞索列姆，計算著祂帶回「窺秘人」途徑唯一性的時間。
這黑暗紀元，雙生時代後的未來一角，祂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見。
賢者扶了扶額，在心中低聲說道，「遠古太陽神【混沌海】不再平靜，『上帝』的後手隱隱露出，這是看『天尊』有復活的可能，準備要摁住老詭的棺材蓋了。」
「不過也是，已經快要達到三百年的時間節點，本尊的儀式將要結束，晉升『占卜家』途徑的序列三，『古代學者』，已經近在眼前。」
「也對，都是『最初』的人格之一，這種看似隱秘的東西，對雙方而言，都幾乎是明牌。有這麼一具復活的軀殼，『天尊』不可能就干看著不用，『上帝』對此也是瞭然於心。」
賢者無聲的笑了笑，在流銀之色的星光中，祂仿佛看見了兩位正在較量著的「最初」，窺透一道道在宇宙間不停碰撞著的權柄與象徵。
手指一伸，一堆靈性材料與以及微光星珠就被祂從觀星高塔中招來。靈性的光輝輕輕閃耀，靈界與對應的空間都微微扭曲，祂手中的這些東西都轉眼間，就被傳送到永夜之棺的旁邊。
——【法術：旅行】
賢者合上了雙眼，低聲自語，「接下來就是繼續等待了。」
「咚咚.」
悠揚的鐘聲從觀星高塔之下的大城響起，帶著一絲厚重的力量迴蕩於整片海岸的周邊，散發著寧靜的韻味。
將近三百年過去了，原本從血族領地轉移過來的人類在析出了體內的非凡特性以及清理的靈體中深埋的瘋狂後，已經在觀星的引導下重新建立起了一個文明的雛形。
當年作為部落首領的中年男子已經逝去，甚至他們的子孫也大多被埋入大地中。兩百多快三百年的時間，已經能讓這些黑暗紀元出生的人類繁衍出十二代。
只可惜，因為萌芽年代的危險，意外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目前的總人口只是堪堪突破十萬。而這也是因為有著觀星高塔矗立於此，震懾所有靠近這片地域的超凡生物，才擁有能擁有如此人口。
在這座完全由人類親手搭建的大城中央，一座教堂頂樓的銅鐘緩緩迴蕩著低沉的聲音，在太陽從天際徐徐升起時，喚醒著城中沉睡的人。
「嘩啦.」
一位位身著藍白色的牧師服的神職人員，慢慢從教堂的門口走入，單手在胸口描繪出一道宛如眼眸的圖案，齊聲低聲誦道：
「貫通過往歲月的仙尊.」
「鑄星的舊日」
「無序的混沌」
「詭秘的玄君」
「我們在此真摯的感恩您的注視」
「.」
「玄君座下的天使」
「引導文明發展的使者.」
「在地上眺望群星的高塔.」
「我們真誠的讚美您給予的庇護，讓危險遠離這座城市」
「.」
一聲聲帶著詠唱調的低沉祈禱，不斷的迴蕩在這座有著將近兩百年的教堂中，化為道道純粹的信仰，融入這座擁有十萬人口的龐大城市。
這是受到接受了觀星知識後，人們自發的行為。
這些身著牧師服飾的神職人員也幾乎都是自願來到此地，為庇護他們的天使與神靈祈禱，自主獻上他們的信仰。即便這些信仰沒有被賢者或者觀星所接受，但這也是他們僅有能表達自身感恩的方式了。
賢者與觀星這兩位，一位是非凡特性成精，一位是由非凡物品活化，生來就是序列二的天使。祂們不需要維持自身的人性，體內非凡特性的「最初」精神烙印，也不需要在意。
賢者的情況特殊，本質上來說，祂就是瘋狂的，而且是時時刻刻都在發瘋，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觀星，祂現在是一座大型非凡物品，體內的非凡特性都被賢者體內的源質污染所貫通，並形成一個穩固的平衡。只要祂自主融入其餘途徑序列二的非凡特性，這個平衡就不會被破壞。
因此，這種等同於精神污染的信仰，賢者與觀星基本是不會去觸碰的。
這樣一來，信仰這種屬於靈性的力量就自動被第三者，也就是他們身處的城市所接納與儲存。隨後，在觀星的引導下，這些力量被運用，形成了一座神秘學意義上的守護儀式，將整座城池都庇護起來。
如此一來，所有詛咒、墮落、污穢等足以致命的外來事物都被這座儀式一一屏蔽，讓它們無法對城中的生命產生威脅。而這就是他們能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在沒有聖者位格的力量下，還能保持自身發展的重要原因。
不過，如今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份屬於「玄君」的信仰並沒有存入他們所在的城市中，而是被他們信仰的存在所接受了。
在某座山脈顯露而出的戰場附近，有一座陵寢在微微散發著微光，在最深處的漆黑之地，棺材從裡面被慢慢推動，一道似乎沉睡良久的身影緩緩從其中坐起。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信仰麼？真的是充滿了混亂與無序。不過作為一個起床的鬧鐘，將我從永暗之棺中喚醒，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剛剛好沉睡了三百年，完成「古代學者」輔助晉升儀式的熊墨清醒了過來。
「咔嚓.」
厚重的棺蓋被他推回去，將整具永暗之棺合攏後，伸手一撫，將其收入了歲月懷表的儲物空間中。
熊墨拿起身旁的靈性材料，輕嘆一聲，「是時候晉升『古代學者』了，雖然脫離的現實的歲月越久，儀式的效果越好，但奧爾米爾登基的時間，可沒剩多少時日。」
他拿起了一個玻璃杯，將一對福根之犬的眼睛與一顆霧之魔狼的絮化心臟投入了其中，慢慢的搖晃起來。隨後，將福根之犬的血液100毫升、霧之魔狼的白霜結晶30克、以及大量記載著「最初」甦醒前的「古代」歷史記錄，放入其內。
在時間的流轉下，一杯有些晶瑩的液體於熊墨手中的玻璃杯內誕生。
看著這流淌著點點星光，宛如蠕動著透明蠕蟲的魔藥，他的眉頭微微一跳，這是靈性在給自身發出提醒。
「這是喝下魔藥後，就會有難以描述的事情發生？看來，這就是來自『天尊』的影響了。」
熊墨看著這杯魔藥微微一笑，對此絲毫不在意。
如果是在他領悟「我之為我」，覺醒【真靈】的力量前，熊墨或許還會對這位「最初」部分人格之一的「天尊」極為忌憚，甚至會想辦法處理這種「復甦」的麻煩。
只是如今，重新找回的【真靈】力量就足以比得上大半座宇宙，他已然擁有放手一搏的底蘊。
粘稠的魔藥被他飲下，一份「占卜家」途徑的「古代學者」非凡特性悄然在體內生成，晉升開始了。
「嘩啦啦」
他的精神體在此時猛然聽到了水流的流淌聲，帶著濃重的歲月韻味。
熊墨的精神體抬頭一望，果然有一條河流在流動，就在自己的身體內，位於靈體之上。
他低聲的述說著，「代表這座宇宙的歲月長河這可不是正常的晉升程序。」
但沒有一道身影出現，也沒有絲毫聲音響起，可以回答熊墨此時的疑惑。那條代表著這座詭秘宇宙的歲月長河，就這樣靜靜流淌的流淌在他的精神體之上，倒映出一幅幅過往的畫面，仿佛在述說著什麼不能言喻的事物。
一縷縷歷史迷霧從靈界上的【源堡】中落下，融入了這道歲月長河，令其朦朧起來，變得難以窺探。
熊墨清楚，這就是歷史迷霧，一種與命運迷霧近似，卻完全屬於歲月領域的事物。同時，這也是「占卜家」途徑晉升序列零，「愚者」，成為真神前，所需要湊足的前置條件之一。
看著這絲絲縷縷的歷史迷霧，熊墨搖了搖頭，暗道，「這位『天尊』真是急不可耐，居然現在就將晉升的東西展露到我面前，這是想要我儘快成為『愚者』啊。」
「看樣子，『上帝』的復活後手出現的時間已然逼近，這位『天尊』也想儘快將我這具軀體占據，與『上帝』繼續較量一番。」
「也是，在黑暗紀元的末期，某位掉入【混沌海】遠古太陽神就要爬起來，收回自身的權柄了。『天尊』這時沒有動作，才是真奇怪。」
歲月長河拍打的水聲在熊墨精神體中不斷升起，一種奇特的蛻變悄然在他的靈體中展開。原本絲絲縷縷的歷史迷霧也從歲月長河上剝離下來的四分之一，自動融入他的星靈體中。
「撕拉.」
劇烈的撕扯感從心中升起，這是他的靈性在被撕裂，這是他的靈體在被分割，這是他的血肉在畸變。
一條條蠕動著的透明蠕蟲從熊墨的身體上浮現，他在自身無法控制的情況下，自主展開了神話形態。而此時，那些從他身體上脫離的透明蠕蟲體內，猛然閃動著一道道立體的，似乎溝通宇宙底層規則的符文。
霎那間，熊墨的意識突然被排斥出了體內，遊蕩在靈界中。
「撕拉.」
劇烈的撕扯感再次出現，極端的痛苦出現，而原本在每條透明蠕蟲中都有著倒影的，正在孕育的源質都發出了一絲絲光亮，讓這場蛻變的來的更為劇烈。
恐怖的分裂欲望突然出現在熊墨的心中，他無比的熟悉，這是「天尊」插手的標誌。這位「最初」的人格，祂又將詭秘宇宙中底層規則與他正在蛻變的身體嫁接到一起了，而且強度比晉升序列四時強大了數百倍。
一條條靈之蟲在陵寢中散開，它們在似乎都有了自身意識，在不斷的逃竄著，在躲避著未來的聚合。
「『天尊』，你這玩弄規則的手段，居然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是覺得我不能反抗嗎？」
不知何時升入高處的熊墨【真靈】神色淡漠的看著那一條條連接自身的宇宙底層規則，直接抬手摘下了屬於「玄君」的信仰，並將其凝聚成一把長劍。
「雖然並不是真正的萬靈信仰，但也足夠了。」
持劍，揮下。
仿佛由十萬道不同人影匯聚而成的劍光，直接斬斷了所有與他晉升無關的宇宙底層規則。
——【劍心（第二重）：萬靈】
——【道劍（第二式）：道，生於萬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