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舊日布局
這條幽暗的河流，是源質【永暗之河】的支流。
在【冥界】開闢的一剎那，整個靈界中就滿足了某種要素，足夠這份原本被「天尊」封印的源質去突破囚禁它的牢籠，讓其「肢體」延伸到封印外。
格雷佳麗望著這條幽暗的河流，眼中的流露出無與倫比的渴望，「這是.比『死亡』更進一步的象徵！我好像看到更進一步的希望，這是超越神靈的力量！」
這位不死鳥始祖的雙翅一展，蒼白色的火焰緩緩在祂宛如一扇扇虛幻門戶般的羽毛上燃燒。剎那間，「死亡」的權柄揮灑而出，一種無聲的共鳴在【永暗之河】支流和格雷佳麗之間誕生。
帶著已經徹底瘋狂的精神狀態，這位不死鳥始祖無視了一切理應被其發現的不合理，直接沖入了這條靜謐的河流，暢遊其內。
跟著共鳴的節奏，格雷佳麗的「死亡」權柄逐漸覆蓋了這條河流，一絲絲「終點」與「深暗」的氣息慢慢環繞於巨大的鳥軀上。
交互開始了，不死鳥始祖的氣息慢慢充斥著【永暗之河】的支流，而【永暗之河】的氣息，也在不知不覺中深入了格雷佳麗的精神體，以無比緩慢、難以逆轉且隱秘的方式，扭曲著祂的意識，更改著祂的認知。
而已陷入瘋狂的格雷佳麗，即便已經成為神靈，但明顯是認知不到這種隱秘且微妙的改變。祂現在正努力的將自身的「死亡」，瀰漫到整條【永暗之河】的支流內，渴望掌控這條已經貫穿【冥界】的河流。
隨著這位不死鳥始祖的努力，「死亡」、「永眠」、「終點」、「盡頭」、「深暗」等與【永暗之河】有關的象徵逐漸遍布靈界，令現實也出現一道道深邃的異象。
巨人王庭內的大殿中，奧爾米爾驅散了身旁所有超凡生物，身旁只剩下熊墨以及歐彌貝拉。
此時，這位剛剛晉升成神靈的巨人王，神情淡漠的看著逐漸從靈界中延伸出來的黑暗，朝著熊墨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不是很好的後果？格雷佳麗成神，對巨人族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熊墨看著奧爾米爾，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止這位不死鳥始祖會成神.而且我說的，『不太好的結果』，還包括了你此時的精神狀態。」
從容納序列二的非凡特性，擁有天使位格開始，「最初」的復甦就已經是不可避免的，哪怕被精神烙印被清理「乾淨」，也會不斷再生。因此所有的天使位格擁有者，都會有這樣那樣的精神問題，區別只是輕重程度的不同。
而在晉升為序列零後，這種情況就更為嚴重了。絕大部分的序列零，在晉升的一剎那，都只會剩下自身人格中最為熾烈的情緒。其餘的，那基本就是冰冷到殘酷，理智到幾乎不存絲毫人性的神性。
奧爾米爾此時的情況，比一般序列零的精神狀況還要差。因為祂並不是真的通過「魔藥」體系來晉升的，祂準確來說還是一位生吞非凡特性，強行晉升神靈的古神，哪怕其在晉升的過程中，有了成神儀式作為輔助，穩定了自身的精神狀態。
奧爾米爾與其他古神有所區別的，那就是祂生吞的非凡特性比較「純」，沒有帶來更深層次的瘋狂，還能擁有屬於自身的理智，以及微乎其微的人性。
然而，神性與人性的平衡，對於奧爾米爾來說或許還只是小問題。真正的大問題，還是這位巨人王體內的已經徹底復甦的「最初」。
現在奧爾米爾還能保持著理智的狀態，還是熊墨利用低語衣袍的力量，撬動著關於心靈的宇宙底層規則，舒緩著祂體內「最初」復甦所帶來瘋狂。
面對這位舊日遺民的注視，巨人王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還是宛如剛才一般，極為的淡漠，「可對於我、歐彌貝拉、以及巨人族來說，這份『不太好的結果』或許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熊墨看了一眼已經身體已經被黃昏覆蓋的歐彌貝拉，他緩緩點頭了點頭。正如奧爾米爾所說，這種「不太好的結果」確實已經是現在祂們最好的選擇。
古神的出現是眾多舊日的共同意志，在沒有更高層次的力量作用下，這將是一個絕對的歷史節點，也是一個必然的命運，地球內沒有任何超凡生物可以更改。
不過「古神」什麼時候出現，祂們又到底是誰，精神狀態與實力如何，這裡面就有的說了。
眾所周知，所有的布局都是需要時間來沉澱的，並不是現在想到要如何布局，就能在下一剎那直接完成。能完成這樣手段的大神通者不是沒有，但這種存在於「遮天世界」內被稱呼為路盡級至高。而且他們還是要在沒有同境界強者的阻攔下，才可以做到。
而現在這座詭秘宇宙內，除了「玄黃仙王」這位「外來者」，在藉助【位格：舊日】和《他化自在》能稍稍摸到這種手段的皮毛外，無論是任何一位支柱，目前都無法擁有這種手段。
望著越發昏暗的天空，奧爾米爾繼續淡漠的說道，「成為大地上第一位晉升神靈的超凡生物，震懾其餘超凡種族。」
「用『黃昏』權柄來『崩潰』歐彌貝拉身上來自墮落母神的手段，令祂徹底歸屬於地球。」
「『消亡』其餘舊日在巨人族留下的東西，讓巨人族有機會存活過這一紀元。」
「只要三種目的都達到，我付出這種代價，是值得的。」
「而且我目前的狀態並非不可逆，只是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僅此而已。」
奧爾米爾冷漠到近乎僅剩神性的聲音，迴蕩在巨人王庭中，讓熊墨也不由為祂的決心側目。
而就在此時，一種消化的感覺出現在熊墨的體內，這是「古代學者」魔藥的「外殼」在消失，裡面的力量都飛快的被他「盜取」出來，占為己有。
「咔嚓.」
「占卜家」途徑序列三「古代學者」的魔藥徹底在他體內「融化」，令他的靈性小幅度的攀升，同時自身出現一種可以繼續晉升的「預感」。
熊墨感受著體內的觸動，以及從靈界反饋至體內的「預感」，在心中暗道，「序列二『奇蹟師』近在眼前了啊.與『天尊』對線的時間也即將到來。」
「古代學者」的扮演守則第一條，就是來自古代與研究古代，而這一點身為舊日遺民的他無疑是滿足的。第三條，見證命運，影響當下，如今見證奧爾米爾成神，以及幫助祂穩定理智以及人性，就滿足了這一點。
至於第二條，能從歷史中研究出東西熊墨笑了笑，看向了觀星高塔下，逐漸接近現代都市畫風的人類城市。
這一點，他無疑是滿足的。
如今距離晉升「奇蹟師」，就差晉升的輔助儀式：讓一段遺落的歷史重回當前時代。
早有所準備的熊墨，直接撬動起「玄君」的信仰錨點，向著觀星高塔下的教堂發出了一道「神諭」，給那些信仰著「玄君」的信徒。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空更暗了。
從【永暗之河】中散發出來的黑暗，徹底讓整片天空都沉浸在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這沉重到無法想像的黑暗，立即就延伸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令現實中沒有庇護的超凡生物陷入驚恐。
如今，整顆地球中，也唯有巨人王城、精靈王城、銀月森林、觀星高塔等不到十處位置能有微弱光芒照亮四方，可以為生命的存在提供庇護。
身處巨人王庭的熊墨抬頭往靈界望去，奧爾米爾的視線也緊隨其後，一同望向了接近【永暗之河】的毀滅魔狼，弗雷格拉。
熊墨低聲在巨人王庭說道，「更多的『神』要出現了。」
只在轉眼間，恐怖的狼嚎響徹全球，無名的恐懼在黑暗的伴隨下，以無比詭秘的方式深入了全球所有超凡生物的腦海。
一道道慘叫聲迴蕩在各個角落，這是所有被入侵的生物所發出的痛苦嘶吼。在沒有庇護下，一隻只超凡生物在這種極度恐懼的情況下死去，極度濃郁的死氣環繞整顆地球。
「嘩啦啦」
在滿足了某種條件後，【永暗之河】的支流直接穿透了靈界和現實的隔閡，降臨到大地上，落入北大陸深處，隱秘於未知的黑暗中。
與此同時，已經來到【冥界】附近的毀滅魔狼，弗雷格拉，則是直接吞下了數份「不眠者」途徑與「占卜家」途徑的非凡特性，以及這兩條途徑對應著的唯一性。然後瘋狂的姿態，晉升為第四位古神。
弗雷格拉在晉升完，還沒有穩定自身的情況，就猛地抬頭望向了靈界之上的地域。
祂看到了一座被灰白霧氣所包裹著的古老宮殿。其仿佛由有沾染了些許青黑的光門，以及數不清的層層迭迭的光球組成。在這古老宮殿的更外圍，那是無比朦朧、無邊無際的灰霧，以及一顆顆被點綴在其內的深紅「星辰」。
就如同受到了什麼吸引，弗雷格拉直接爆吼，「我要吞食更多的非凡特性與唯一性！不，我要吃了它！它是我的！」
原本剛剛晉升的軀體在這種瘋狂的意識下，一條條蠕動蠕蟲不停死去，從毀滅魔狼的身體上掉落進入靈界中。而運用這種代價，換回來的則是一種更為深邃的黑暗與詭秘。
在一瞬間，位於靈界之上的【源堡】仿佛真的被毀滅魔狼所觸動，一份僅有祂以及熊墨才能察覺的透明流光從古老的宮殿中落下，向著弗雷格拉飛去。
但就在此時，宇宙中的某條底層規則稍稍波動了一下，這道透明流光轉瞬間就偏轉了方向，擦著毀滅魔狼身體而過，於隱秘中落入大地上，不見蹤影。
「不！這是我的！這是我要吃了它！」
看到【源堡】釋放出的透明流光劃著名祂的身體而過，一種異常的狂暴顯露在祂的心中。被黑暗包裹的狼爪四處攻擊著，仿佛想要根據這份聯繫，再從【源堡】內扯下什麼東西。
而在一旁看到弗雷格拉瘋狂模樣的安格爾威德，似乎以為毀滅魔狼要攻擊祂。
在這份刺激下也是直接吞下了數份「觀眾」途徑和「白塔」途徑的非凡特性，與對著這兩條神之途徑的唯一性，在瘋狂中成為了第五位古神。
可在安格爾威德成為古神的一瞬間，祂就發出了一聲恐怖的痛嚎，「上帝」直接在體內初步復甦了，迷濛的光從巨龍的身體中放出，好像在讚美著什麼。
而此刻，【源堡】仿佛真的響應了弗雷格拉的聯繫，祂的狼爪真的深入了這座古老宮殿中，扯住了什麼東西。
毀滅魔狼高聲吼道，「我要上去！我要吃了你！」
只是非常可惜，祂的爪子僅僅抓住了一塊幕布，【源堡】就化為虛無，消失在祂的眼前，仿佛回到了靈界之上那塊誰也無法觸及的地域。
徹底與【源堡】失去聯繫的弗雷格拉憤怒到了極點，祂在大聲咆哮著，具現出一道道權柄，在靈界中四處攻擊，完全不分敵我，遇到超凡生物就給一爪子。
無比巧合的，安格爾威德在這一瞬間就被弗雷格拉攻擊到，而且直接跌落靈界，被砸回了自身的地盤，「龍巢」。
「轟！」
劇烈的撞擊，直接令整座「龍巢」坍塌了一大半，弗雷格拉的權柄力量在安格爾威德體內肆虐著，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更是將剩下的「龍巢」都摧毀了。
不過，在弗雷格拉權柄的力量下，安格爾威德十分意外的恢復了一絲絲理智，祂看到了初步復甦的「上帝」所攜帶的污染。
「這是什麼『污染』，為何如此恐怖？」
在驚駭中，安格爾威德調動「空想」權柄，空想出一本書，將自身所受到的污染以及絕大多數的瘋狂都存入其內，同自身進行隔離。
隨後，祂以勉強恢復的理智，再次將自身體內的一份「作家」非凡特性排出，並將之化為一隻帶著噩夢氣息的巨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