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聽出來姜素聲音里有哽咽：「姜素姐姐，你在坐月子，不要總哭，以後眼睛會不好。」
「如果不是我親手處理的父母和妹妹遺骸，我會以為你真的是我妹妹。」姜素苦笑。
姜願抿唇，問：「姜素姐姐，我有個疑惑。」
「什麼？」
「你說，當初你父母和妹妹出事之後，遺骸是被姜家扣下的？那當時事故之後，是姜家的人處理的嗎？」
「是的。我趕到的時候，我的舅舅……也就是現在姜氏集團總裁，芳華品牌總控股，已經將這場事故處理。」
「當初林洋就是求他將父母和妹妹遺骸給我。」
姜素提起這些過往，難免會有所傷感。
聽著姜素哽咽，姜願心裡有些後悔不應該在姜素這樣的時候，問這些令人重創的過往。
「姐姐……」姜願輕聲喊了一聲：「我下午去看你，有沒有想吃什麼晚餐，我給你做？」
「不用不用，太麻煩。」
「我就是想給你做個月子餐，我會做飯，做的可厲害，可是我沒有試過月子餐，你都不給我機會嗎？還是，你覺得我不行？」
「沒，我肯定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太辛苦。」
「我就是想做。我現在放暑假又沒什麼的，姐姐，你就說你給不給機會？」
「給給給。」姜素被姜願逗笑：「那就麻煩姜願妹妹。」
「不麻煩，我高興。」姜願口吻帶一點小傲嬌。
她見著陸臣衍從外走進來，便跟姜素：「你留著肚子，我給你準備豐盛的晚餐。」
「好好好。」姜素笑著回應。
姜願結束跟姜素的電話，將手機丟到沙發上，沖陸臣衍奔去。
陸臣衍幾乎下意識張開雙手，將姜願結實抱個滿懷。
「陸臣衍。」
姜願將臉埋在陸臣衍的胸膛，悶悶的喊著他的名字，「我有姐姐。」
「嗯，我知道。」
「我不是沒人要的小孩。」
「你一直都不是。」
「我父母不是不重視我，而是他們沒辦法來找我。」
「嗯，是，他們很愛你。」
姜願頓了頓，猛的從陸臣衍懷裡起來：「你怎麼確定，我父母很愛我？」
「沒有不愛小孩的父母。」陸臣衍給了這麼一個答案。
姜願心裡卻泛酸。
沒有不愛小孩的父母。
這句話從任何人口中說出來都沒有什麼，唯獨從陸臣衍口中說出來，讓姜願心裡難受萬分。
「陸臣衍，不管我是誰，我都會愛你。」姜願很堅定。
我會一直愛你。
也只會，永遠選擇你。
姜願衝著陸臣衍展開一抹燦爛的笑容：「你要記住哦，姜願會永遠愛陸臣衍，姜願最愛的也只是陸臣衍。」
陸臣衍看著姜願的笑容有些失神。
隔了一會兒後，伸手颳了姜願的鼻子：「既然找到血脈，最愛的不應該是你的姐姐，嗯？」
姜願搖頭：「我其實心裡只是心疼姐姐。但你要問我對父母，對姐姐，到底有多深的感情，我其實很淡。」
她沒有記憶承載，對父母的感情，只是存在，對姜流雲女士的崇拜，其他沒有太深的感觸。
「但我對你，有六年的記憶。我的記憶里，你陪伴我，照顧我。今天的姜願，是陸臣衍精心澆灌下才會有的樣子。
未來的姜願，也是因為陸臣衍，才會有未來的樣子。」
「所以，你無可替代。」
「無可替代。」
陸臣衍重複姜願的話，忍不住伸手撫摸姜願的臉頰，眸光逐漸幽深，一點點的低頭。
姜願詫異陸臣衍的靠近，睫毛緊張的顫抖。
直到陸臣衍的臉突然從陸臣衍的臉划過，將她拉到懷裡抱著。
姜願心裡忍不住一陣失落。
她以為……
陸臣衍被她感動，要吻她。
他伸手拍拍姜願的腦袋：「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是有些沙啞。
「陸臣衍，為什麼我感覺你很不對勁？」姜願忍不住問。
現在仔細回想，從陸臣衍拿著DNA結果進來的那一刻，就有些不對勁，可姜願之前心思都在她跟姜素之間的關係上。
現在就是覺得陸臣衍有些怪。
說不出來的怪。
「我有什麼不對勁？」陸臣衍放開姜願問。
這個問題問的，姜願回答不上來。
她雙手捧著陸臣衍這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一樣幽深清冷的眼眸，身上總是帶著淡淡冷漠疏離感。
要真讓姜願說出什麼，他不對勁來，姜願說不出來。
陸臣衍拍拍姜願的頭：「電話里不是說，晚上要給你姐姐準備晚餐，現在不去準備？」
「對，要準備月子餐。」
姜願鬆開捧著陸臣衍的臉：「你說，我應該準備些什麼……還是先準備些東西，讓她補補。」
「還有我的小外甥的奶粉，我也要準備。」
姜願嘀嘀咕咕著，也沒有將剛才的話題放在心上。
她只當是自己多想。
「陸臣衍，你陪我……」
「姜願。」
「什麼？」姜願話止住，疑惑的看著陸臣衍。
「我下午有場會議要開，會很忙，晚上會晚點回來。」
姜願本來想讓陸臣衍陪她出門逛街，她想給小外甥買禮物，但陸臣衍都這麼說，姜願也只能笑笑點頭：「嗯，好。」
陸臣衍伸手揉了揉姜願的腦袋：「如果聯繫不到我，聯繫周南，或者找阿七。」
姜願點點頭，便看著陸臣衍離開。
忍不住嘀咕一句：「真的沒事嗎？」
姜願就是有種陸臣衍很怪的感覺，但轉念一想，又似乎是自己多想。
姜願搖搖頭，沒讓自己多想。
……
傍晚。
姜願提了兩大袋東西，出現在姜素的病房，把姜素嚇了一跳。
「你這是？」
「我給小寶寶買的禮物，還有給你買的一些補品。」
姜願說著從兩大袋裡翻找出兩個餐盒，放到姜素病床的小餐桌上。
「你做這麼多？」姜素震驚，甚至可以說目瞪口呆的地步看著姜願，表情很疑惑：「是發生什麼事嗎？」
對於姜素來說，姜願這個舉動，太突然。
她有些受寵若驚。
「是發生了一些事。」姜願很嚴肅的看著姜素。
有些事，還是要說出來的。
「什麼事？」姜素也是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