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最離開之後，陸臣衍的視頻來電再度撥通而來。
姜願走到沙發上，懶懶的按了接通按鈕。
當即屏幕上，陸臣衍穿著墨色中山裝坐在辦公椅上的畫面出現。
男人身後是巨大的玻璃窗，照著獨屬於陸氏集團風光的頂樓風景。
姜願單手撐著腦袋看著，也不說話。
直到陸臣衍將頭從文件上抬起，看著她時，眉頭微微皺起：「怎麼不接？」
他顯是指著剛才的那一通。
「在廁所沒來得及就沒接。」姜願說，整個人懶羊羊的。
陸臣衍放下鋼筆看著她：「培訓機構那邊說你沒有去報導。」
「哦，就是這邊天氣不好，我睡過頭所以沒過去。我跟那邊說了，我過兩天就過去。」姜願這麼給解釋。
陸臣衍眉頭皺起，歪頭看著她：「姜願。」
「幹什麼？」
「你確定在國外嗎？」
陸臣衍問的眸光通過攝像頭，就這麼盯著姜願，盯著姜願心裡不由自主的麻了下。
「不是你親自送我進安檢的嗎？」姜願反問。
得虧是視頻，陸臣衍看不到，姜願放在大腿上的手默默鑽進成拳頭來緩解內心的壓力。
「進安檢只是進安檢，你如果不願意，會有無數辦法從機場離開。」
「陸臣衍，你不相信我嗎？」姜願先發制人：「所以你打這通視頻，包括你每天要定時定點給我發視頻，不是因為你要知道我好不好，擔心我。
而是因為你懷疑我！」
「你懷疑我根本就沒有到這邊來，所以你一句句都是試探，都是懷疑。」
姜願表情不好看：「陸臣衍，你不相信我！」
面對姜願的指責，陸臣衍當即緩了態度：「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那你問那麼多不就是不相信我嗎？」姜願表情悶悶的盯著視頻內的男人。
陸臣衍沉默片刻，才嘆息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作為聊天隨口問問的事。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現在就會讓你登錄你所有的社交帳號。
包括現在視頻，就會讓你站起來將周圍拍攝給我看。」
「你只是還來不及！」
「如果是這樣，照顧你的傭人呢，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這些人出現在視頻內？」陸臣衍盯著姜願問。
「說來說去，你就是懷疑我！」姜願開始耍賴：「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直接把我綁在你身邊算了，讓我出什麼國。」
面對姜願不高興的抱怨，陸臣衍只是無奈的嘆了一聲。
隔了大概一兩分鐘之後，陸臣衍才說：「圓圓。」
「不要叫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關心你，聊天隨口聊到的東西，不要這麼敏感。」陸臣衍算是很耐心的在哄她：「我知道你不願意出國，也很不高興。」
「你既然知道，幹什麼非要讓我出國？」姜願趁機追問：「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讓我管姜素的事？為什麼不讓我管姜家的事？」
姜願之前一直沒機會問，現在逮著機會就問清楚：「陸臣衍，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
「之前我跟你說姜素，讓你調查我跟姜素之間的關係，你都沒有什麼。怎麼一下子突然大轉變，就不讓我跟姜素之間有過多的牽扯，包括跟姜家也不讓？」
你知不知道，如今的姜家變成什麼樣子！
你又知不知道，姜嫣然那一家子人現在有多氣人。
姜流雲女士，她的親生母親，用了大半輩子經營的芳華，如今也是毀於一旦。
姜願最大的耿耿於懷不是什麼離開的親情，而是他們不應該這樣糟蹋姜家幾代人心血延續下來的芳華這個品牌。
姜願甚至無法去想，在這一個年代之後，世人無人記得曾有過芳華，也無人知曉，芳華曾經綻放的是怎樣的漂亮，奪目。
她不願意的。
而如今，她試圖說服陸臣衍，也想要找到答案。
「陸臣衍，為什麼呢？」姜願問的很清。
男人看著她，兩分鐘後，只說了一句：「我和姜家只能你只能二選一。」
這句話說完，姜願心裡跌落谷底。
而陸臣衍已經沒有再多說什麼，掛斷了視頻通話。
姜願一個人坐在說法上，過去久久都沒有辦法平靜。
她始終不知道，為什麼？
可心裡也知道，這樣的問題不能再問。
陸臣衍已經給出二選一的話，代表姜願再多問下去，就要選擇放棄他。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臣衍是她的今天和未來。
活在今天的人，不可能失去她的今天和未來。
可姜願也不會願意看著芳華這樣被淹沒。
所以。
姜願默默捏緊手機，看著程最打造出來的跟國外一樣的房間，心裡暗自下定決心，這個謊言必須要繼續下去，而且絕對不能讓陸臣衍發現端倪。
思及此，姜願撥通了一則電話。
「查理，幫我一個忙，我等下給你一個地址，你幫我找個人。」姜願面無表情的說，「你只要告訴這個人，當初我怎麼交代的，就怎麼做。
再做出一些超越我交代的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得到對方的準確回應之後，姜願這才掛了電話。
查理是她在國外的朋友，之前打遊戲認識，關係還不錯。
姜願是沒想到，她找的替身會給她出么蛾子，談好要去培訓，結果竟然沒有去。
姜願很不喜歡這樣脫離掌控的感覺。
隨後又給查理髮了一些信息進行溝通，讓查理必須要將這件事解決妥當。
「大哥。」
程最推門走了進來：「去芳華實習的事已經給你辦妥了。」
姜願將手機收起來，表情還是很凝重。
程最看出姜願的猶豫：「大哥，去芳華實習的這件事你是不是在考慮一下？畢竟如果只是停留在這裡，陸先生那邊想發現並不容易。
可一旦去芳華實習，那麼……」
「我知道。」姜願明白程最的意思。
一旦去芳華實習，就容易暴露行動。
加上陸臣衍都給姜願那樣的話，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可……
如果不去芳華實習，很多事，姜願都沒辦法是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