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結束時，姜願伸手捧著陸臣衍的這張臉。
此時live的曖昧燈光折射進那雙素來寡淡的雙眸，情愫流轉，沒了平日的清湯寡水，多了幾分濃墨重彩。
眸底更似隱藏著什麼。
「為什麼吻我？」姜願突然問。
「你好像很喜歡問問題？」
「那你不回答嗎？」姜願直白的看著他。
陸臣衍倒是很隨意的姜願扶起來，就這麼讓她坐在他身上。
姜願稍微意思掙紮下，陸臣衍的手已經扣在姜願的腰上。
「情不自禁。」陸臣衍說。
「嗯？」
姜願頓了頓，隨後嗤笑一聲：「是能理解。」
情難自禁。
她在陸臣衍身邊這麼多年，的確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只是多數時候她只能克制。
不是他這樣，說吻就吻。
「你沒經過我同意，不覺得冒犯嗎？」
「你也沒拒絕，嗯？」
這話反問的，姜願毫無反駁之力：「那，這麼好看的人突然吻我，我反應不過來，不是也很正常嗎？」
「這麼說，你吃我的顏。」陸臣衍點頭：「這也不錯，先看上臉，後給心。」
「喂！」
姜願捧著陸臣衍的臉：「你會這樣不要臉？」
這麼不要臉的陸臣衍，她還真是打開眼界？
陸臣衍露出淡淡笑意：「上次見面我還擔心太過直白嚇到你，沒機會見到你。現在看來，你能夠喜歡我這張臉，倒也不錯。」
「來日方長。」
陸臣衍說完這句話便直接抱著姜願起來，朝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姜願警惕，可雙腳幾乎條件反射的勾住陸臣衍的腰。
「太晚了，請你吃宵夜。」
「我還沒同意。」
「這張臉這麼好看，一起吃個宵夜，你看著也高興。」
噗嗤。
姜願徹底沒忍住笑出聲來。
主要是陸臣衍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反差感太大，叫姜願實在沒忍住。
陸臣衍勾了勾唇，眸光帶著自信。
那是一種……
他料定，對方會是他囊中之物的篤定感。
這個男人，自信起來，真的是……吸引人。
姜願無法否認，雖然很惱怒陸臣衍不喜歡她，卻喜歡上她的另一個身份，並且展現了她完全沒有見過的一面。
另一邊，姜願你又對這樣的陸臣衍瘋狂心動和著迷。
「我不想吃其他店，我就想吃前面的路邊攤，那個燉罐。」
姜願指了指前面一條街的路邊攤，裡面有家掛著燉罐的牌匾。
live和酒吧附近的路邊攤的生意格外的好。
尤其是燉罐這一類型。
宿醉大酒之後，都會找這樣的店，暖暖胃。
陸臣衍對於這些的地方並不喜歡，以往姜願想吃，都會嚴格控制。
但今天……
「嗯。」陸臣衍幾乎沒任何猶豫帶著姜願前往燉罐的攤位前。
「老闆，我要一份蘿蔔排骨。」姜願高喊，隨後看著陸臣衍。
「一樣。」陸臣衍言簡意駭。
老闆按照他們的要求拿燉罐，倒是對於姜願就這麼掛在陸臣衍身上多看兩眼。
不僅是老闆，路過不少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看的因素太多。
這樣的姿勢，陸臣衍的顏，還有姜願戴著半截面具的樣子。
在如今社會，還帶著面具的人，除了COS之外和拍小視頻，正常人幾乎沒有，就挺有意思。
姜願倒不在意，讓陸臣衍抱著到她後麵攤位坐下之後，就坐到旁邊。
陸臣衍習慣性的用紙巾將位子擦拭一遍。
「我有個好奇。」姜願突然湊近陸臣衍。
陸臣衍挑眉：「問。」
「你好像對我的臉沒有好奇？也沒有要摘掉我面具的想法？」
這點姜願是挺好奇的。
她跟陸臣衍親密行為好多次，以陸臣衍的能力隨時有機會顯示她的面具一探究竟。
可陸臣衍從未有過這樣的行為，面具似乎就這麼在她臉上，即便他手指無數次意外的觸碰，他都是即使收回，保證面具安穩在她臉上。
「沒什麼好奇。」陸臣衍說。
姜願突然笑起來，右手撐在腦袋上，看著陸臣衍：「那你不是喜歡我。」
「質疑我？」陸臣衍挑眉。
「喜歡一個人，最起碼是對這個人有好奇感。你連最基本我的臉都不好奇，你算哪門子喜歡？」
「你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其實跟我們傳統所知的是不一樣的嗎？」
陸臣衍說時，做出跟姜願同樣的同樣，看著她：「我喜歡你，基於你給我的感覺。我要你，是要在你接納我之後才能要你。
戴面具是你的習慣，或者這張臉下藏著你的自卑和秘密，我最基礎的不是好奇你長什麼樣，而是尊重你的習慣。」
「我現尊重你，才能喜歡你。」
姜願原本笑嘻嘻的，可在聽完陸臣衍這些話之後，笑不出來。
這麼道理滿分的話，的確是陸臣衍的口。
他永遠不會幼稚，理性，尊重每個生命，克制理解。
即便直白的表達對她的喜歡，也還是那個陸臣衍。
與此同時，燉罐已經好了送上來。
「吃飯，餓了。」姜願悶聲道。
可隨後看了一圈，補充一句：「我想吃手抓餅，可以給我買嗎？」
陸臣衍放下勺子：「想吃加什麼的？」
「都可以，我還要臭豆腐，章魚小丸子，還有那個炸雞柳，還有那個……烤苕皮，都要。」
姜願就這麼指了一圈。
要想買齊了，陸臣衍就要把這條街走完。
男人只是看一眼就瞭然，什麼也沒說，起身就去給姜願買東西。
姜願坐在位子上，看著男人穿著簡單中上裝，身上帶著有別於普通人的清冷矜貴氣質，說話時從容面對，周圍人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他都無動於衷。
站在那邊，帶著天然屏障，無人敢靠近。
姜願看的心動，也心酸。
「什麼時候，你可以這樣對我？」姜願忍不住感慨。
她到現在都無法明白。
為什麼都是她，她在陸臣衍身邊這麼多年，表達了這麼多次喜歡，可陸臣衍卻依舊嚴詞拒絕。
她戴上面具，陸臣衍卻對她一見鍾情。
難道戴上面具的她，就不是她了嗎？
姜願無法理解陸臣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