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圓難得瘋狂一次,只是我的傷有些不作美,過程並不是那麼盡興。
不過,痛和快樂那種並存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最後,曹夢圓實在搖的沒有力氣了,主動大權還是交給了我。
我們十指相扣,一番咚鏘咚鏘咚咚鏘之後,算是結束了這次難忘的交流。
我趴在床上,曹夢圓躺在床上,我無語的看著她,她咯咯笑著看著我。
「方岩,這個年我過的好無聊,明年你能不能陪我一塊過?」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今年我和堂嫂修成正果了,她的身份只會更隱蔽。
帶回老家的話.......幾乎沒有可能。
也就是說,就算我費盡千辛萬苦喚回了堂嫂,還要面對堂嫂和曹夢圓這個終極的選擇。
想到這,我內心又是湧來一股濃濃的酸澀。
堂嫂和江湖我不想放棄,可曹夢圓我也不想放棄啊!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人的痛苦都是因無盡的索求帶來的。
我想,沒人能比我了解這句話的力道有多大。
「圓圓.......」
「嗯。」
「我累了,想睡覺。」
「那就睡吧!」
曹夢圓摸著我的頭,笑容裡帶著大度和理解。
我確實困了,一路的日夜奔波、老牙橫死帶給我的難受、堂嫂和曹夢圓的二選一......
這些事情壓的我很難受,也讓我下意識的想逃避。
而睡眠就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閉上眼不到一分鐘,我就進入了夢鄉。
我做了一個很幸福的夢,夢裡堂嫂在廚房做飯,曹夢圓和一個孩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鬧,而我則在書房裡和雷哥曹龍等人一邊抽菸,一邊愉快的聊天。
可惜,夢終究是夢。
當我翻身的時候,後背的傷口傳來的劇烈的疼痛,隨即,我睜開了眼,美夢也消失不見。
我先看了一眼窗口,發現天已經亮了。
再看了一眼,剛好早晨七點半。
最後,我又看了一眼呈蜷縮睡姿的曹夢圓,幫她蓋上被褥之後,我悄悄起床,坐在凳子上點了一支煙。
一邊抽菸,我一邊想著今後的規劃。
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覃三江的那個陽謀。
如果能順利解決的話,不僅能順手把段風連根拔起,還能給覃三江帶來重創。
只要能解決這件事,那我和雷哥在港城的威脅幾乎就沒有了。
當然,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去九曲,先把老牙的盤子接過來再說。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時候,曹夢圓也睜開了眼。
「方岩,你發什麼神經呢,幹嘛不睡覺。」
曹夢圓似夢似醒的呢喃了一句。
我不要臉的笑道,「在老家我都是醒這麼早,習慣了。」
接下來我和曹夢圓都沒有再睡,在別墅外邊挽手溜達了一圈。
這個提議還是曹夢圓說出來的,她說好久沒有獨處過二人時光了,想彌補一點回來。
對這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要求,我自然沒有二話。
她拉著我的手,唱了一路的歌。
其實她的世界就是這麼純粹,在曹龍的保護之下,她除了我,就是歌。
相比來說,我的世界就複雜多了。
除了沒有歌,其他什麼都有。
來到港城之後,我的心事明顯比在老家的時候多了很多。
沒辦法,在老家我只有兒子這一個身份,而來到這邊,我的身份就多了去了,有時是兒子,有時還他媽是孫子。
那麼多事,肯定要一件一件解決了。
簡單吃了頓早飯後,啞巴開車,我們四人先去了溜冰場一趟。
和大豹阿豹等人碰頭後,隨即前往九曲。
雷哥的意思是,我此去九曲是掌權,有必要多帶幾個人過去壯壯門面。
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我也沒有拒絕雷哥的好意。
就這樣,我們兩輛車一行十人,朝著九曲進發。
來到九曲之後,我們先去了位於茶館的供堂。
還沒有來到茶館,我就看到門口站著一排人。
茶館裡面還有很多人,不僅有小弟,還有一些女人。
不用說,肯定是迎接我的了。
因為來之前雷哥就跟這邊打過招呼了。
老牙橫死的事情發生後,那些記錄在覃幫花名冊的小弟,全部都在第一時間趕回了九曲。
管理級別的更不用說了,昨天追悼的時候,誰要是沒有到場,最輕的處罰也是少一根手指!
九曲這邊我也來過幾趟,和老牙手下的大部分管理都很面熟。
尤其是鋼炮,因為曹夢圓,我們差點還鬧出矛盾。
下了車之後,我和站在第一排的管理依次擁抱。
至於站在後面幾排的小弟們,則是簡單的點頭示意。
見面的流程過後,我和十一個管理在二樓的供堂里開了一個小會。
會議上,我先對老牙的意外身亡表達了惋惜和難過。
一番共情的說辭之後,我又傳達了覃三江的的選擇。
這個事他們都知道,昨天吃飯的時候,他們也親耳聽到了覃三江的任命。
然後,他們就對我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也說了一些願意為我肝腦塗地的話。
當然,有些話是真心的,有些話則是違心的。
我知道,肯定有個別人不認可我這個舵主,只是礙於情面,或者一些其他原因沒有明說罷了。
老牙在的時候,就有一些管理搞中飽私囊的小動作。
只是,老牙這個人沒有血性,哪怕是抓到現行了,也僅是不疼不癢的懲罰一頓就完事了。
導致一些管理對老牙不是那麼的尊重。
對我更不用說了,肯定是口服心不服的狀態。
不過,我和老牙不一樣,有些道理,我肯定是要和他們講清楚的。
比如,在九曲,只有一個老大,那必須是我!
我給你的,你不拿也得拿!
我沒給你的,你拿了也得給我吐出來!
當然,現在不是立下馬威的時候。
我要做的就是快速穩住局面。
按我的想法,會把這些管理都撤下去,換阿豹和小六等自己人上來。
但這個決定會傷人心,覃三江也不會同意,因此,我只能先陪他們玩玩。
會議結束後,我們所有人在一家飯店吃了午飯。
雖然大部分飯店都關門了,但還有一些本地佬開的飯店全年無休。
找一家飯店還是很容易的。
吃飯的時候,我既沒有端著舵主的架子擺譜,也沒有表現出謙遜平和的一面。
整個用餐過程,我的神情一直保持著不笑但也不嚴肅的狀態。
誰來敬酒我都喝,但不喝多,也就呡一下酒杯罷了。
午飯結束後,我重又返回了供堂。
一同回來的還有阿福。
阿福今年四十出頭,是老牙的好兄弟,也是他的私人管家。
老牙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產業上的打理基本上都交給了阿福。
以前我跟阿福也打過幾次交道,對他感覺還不錯。
當著我的面,阿福打開了兩個藏在辦公桌下面的保險柜。
柜子裡面是大把的現金,以及一些黃金玉石之類的首飾品。
「岩哥,牙哥的兩張銀行卡都被幫會收走了,目前就剩這些東西了。」
「現金好像是一百萬左右,金子和其他東西也值個大幾十萬,您看.......」
我隨口問道,「牙哥還有什麼親戚沒有?」
「好像還有一個老爹和一個姐姐,不過,牙哥和家裡的矛盾很深,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家了。」
「另外,牙哥還有一個私生子,大概有七八歲了,也斷絕了關係。」
我沉默片刻,然後說道,「你費心找一下,拿出一半的現金給牙哥的兒子和他老爹。其他的,按照入會的時間長短,都給兄弟們分了。」
當我說完,阿福愣了好大一會。
「怎麼?聽不懂?」
「不是,好的岩哥,我這就按您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