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到,和青青吃了一次地攤,不僅揪出了幾個害群之馬,還贏得了老鴿的真心。
算是歪打正著吧!
從供堂出來,我來到了一樓的某個包廂。
偌大的包廂里只有青青一個人,雖然桌子上擺著七八盤水果甜點之類的,但青青並沒有享用。
她就像一個三好學生一樣,身姿端正的坐在沙發上。
略顯拘謹的她,和舞池裡瘋狂搖擺的男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我後,青青立馬央求道,「方岩,咱們走吧,這裡太吵了。」
而我則裝出一副極度為難,以及糾結的模樣,「青姐,剛才我接到電話,另外一個場子發生了打鬥的事件,我得趕緊過去一趟!」
這個所謂的電話自然是我虛構出來的,目的就是營造出我很忙,沒時間陪她的假象。
心思單純的青青立馬就上當了,「啊!嚴不嚴重啊?」
「能不嚴重嗎!警察都過去了。」
「那......那你趕緊去啊!」
「不是掛念你,我早就去了。那什麼,青姐,你是回小河,還是在這邊開一間房?我這邊可能會忙到很晚,估計一夜也別想安生。。」
青青踟躕了一下,然後略顯沮喪說道,「那我還是回去吧。」
「那行,我讓啞巴送你回去。」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是蜥蜴的電話後,我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靠,該不會烏鴉嘴了吧?
如我所想,接通電話後,蜥蜴第一句話就是,「岩哥,這邊出了一點事,剛才有兩個客人和內保發生了摩擦,然後.....內保捅了客人一刀.......」
聽到這,我真想先給自己一巴掌!
謊話說多了,遭報應了!
「你這叫一點事!!客人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蜥蜴頗為心虛說道,「流了很多血,已經和醫院那邊打過電話了。另外,另一個客人已經報警了,警察應該很快就到。」
「知道了,我這就到。」
掛了電話後,我用力捋著頭髮,表情極度鬱悶。
這一個月來,賭坊和足浴城簡直事情不斷。
尤其是足浴城,幾乎三天兩頭就得鬧出點動靜出來不成。
前段時間甚至還有一個技師主動報警的,說內保將她當狗一樣栓了起來。
現在又把客人給捅了。
人沒事還好,要是噶了,那足浴城等著關門吧!
「方岩,又出什麼事了?」
見我一副近乎抓狂的模樣,青青不由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
附和了一句後,我連忙將老鴿喊了下來。
「老鴿,你送我朋友回去吧,我得去蜥蜴那邊一趟。」
「好的。」
沒有再耽擱,我和啞巴小川隨即趕往不遠處的足浴城。
很巧,我們剛好和鐵雄的小隊在門口相遇了。
「鐵隊,今天值班啊?」
我隨口寒暄了一句。
「是啊!岩哥,你怎麼管的手下啊,三天兩頭往你們這邊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鐵雄似笑非笑說道。
「手下那麼多人,我哪管的過來啊!沒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說著,我沒有再搭理鐵雄,徑直走向了樓梯。
怎麼說呢?
我和鐵雄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和睦。
他想要我的場子的分紅,我又在他兒子書包里放了尖刀示威。
可謂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服誰。
目前來說,我們的關係就是湊合,要是哪天我倒了,第一個踩我的肯定少不了他。
來到樓上,鐵雄以故意傷人和尋釁滋事的名義,將傷人的內保帶走調查。
另外,還臨時封了涉事門店。
鐵雄也沒有將事情做絕,他至少只抓了一個人。
要不然,蜥蜴和老霍這兩個負責人也得一併接受調查。
「先去醫院,看看傷者怎麼樣。然後,兩點鐘,你和老霍準時來茶館開會!」
撂下這番話後,我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再生氣又能怎麼樣呢?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我要做的是彌補,以及儘量杜絕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
凌晨一點四十六分,隨著蜥蜴和老霍的到來,所有的管理全部到齊。
「岩哥,傷者搶救及時,生命暫時沒什麼大礙......」
不等我開口詢問,蜥蜴便主動告知了情況。
我瞥了蜥蜴一眼,然後淡淡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醫藥費我們墊付,賠償問題適當給點就好了,警察那邊我不會管的,判多少年就多少年。」
聽我說完,蜥蜴臉色一變,道,「岩哥,這樣不好吧?坤仔雖然犯了錯,但終歸是自己人,我們要是漠視不管,會不會傷了小弟的心?」
「傷小弟的心?」
我冷哼一聲,然後怒道,「你心裡只有小弟,那有沒有我這個大哥呢?」
「你和老霍捫心自問,類似的警告我說多少次了?我們是做生意的,只求財不求命!你們是怎麼做的?三天兩頭鬧出一點事情出來,出了事就他媽知道給我打電話,有本事自己平啊!」
蜥蜴被我懟的面色通紅,不過還是小聲的抗議了一聲,「你是老大,出了事不找你找誰?」
這時,老霍平靜說道,「岩哥,我們也不想出這樣的事,既然出了,我覺得還是想法解決,指責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以前牙哥在的時候,這種小事他幾個電話就能解決了。」
我眯著眼,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沒本事嘍?」
老霍笑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就是覺得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當然有解決的辦法。」
說著,我站起身,先逡巡一周,然後說道,「犯錯擔責,這是幫會規矩。既然坤仔犯了錯,就必須讓他承擔!」
立威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殺雞儆猴。
只有讓這些人知道犯錯的重要性,才能約束他們不計後果的行為!
另外,這個坤仔也不是什麼好鳥。
仗著和蜥蜴關係不錯,經常肆無忌憚的侵犯店裡的技師。
上次女技師報警就是因為他!
他想玩點刺激的,然後拿著一根鐵鏈讓技師當狗在地上爬,甚至還讓她去學狗的飲食。
就說,這樣的渣滓,送進去管教幾年能有什麼錯?
一聽我鐵了心要把坤仔送進去,蜥蜴頓時急了,「岩哥,真要做這麼絕嗎?」
哼!
這也叫絕?
我接著道,「鑑於蜥蜴和老霍兩人的監管不力,我決定,扣除他們兩個月的薪水。」
「方岩,你他媽憑什麼?」
蜥蜴是真急了,當下也不顧尊上的禮儀了,不僅直呼我的大名,還口吐芬芳。
「就憑我是舵主,這一點夠不夠?」
「不夠!別以為我們眼睛都瞎了,你這個舵主還不是雷哥幫你爭取過來的?你當舵主,我他媽第一個不服!試問在座的各位,哪一個不比你資歷老?哪一個不比你能力強?憑什麼讓你一個年輕娃來騎我們頭上拉屎拉尿?我就是不服!」
這時,羅傑站了出來,斥道,「蜥蜴,你瘋夠了沒有?岩哥年輕不假,但人家是有真材實料的,他當大哥,我服!」
老鴿也表態,「我也服。」
大山也隨即喊道,「俺也一樣。」
我抬起手,制止了其他管理的表態,看著蜥蜴淡淡道,「我知道,從我來九曲的那一天起,你對我就不服氣。」
「這樣吧,道上規矩,釘孤枝。你贏了,坤仔的處置權交給你。你要是輸了,就老老實實執行我的命令,如何?」
「行啊!你當我怕你啊!」
蜥蜴回答的很乾脆,當即就答應了我的釘孤枝要求。
「啞巴,把沙發挪挪,騰出一個場地來,我要當著二爺的面,戰勝一切挑釁之人。」
蜥蜴的身高比我稍矮一點,但身板看上去比我壯實多了。
這也是他敢毫不猶豫答應下來的底氣所在。
不過,打架這個東西,主要還是看靈活度和爆發力。
其他的都是虛的。
很快,啞巴就騰出來一個三十平左右的空場地。
雖然不大,但對於我來說,足夠了。
「開始!」
臨時充當裁判的羅傑喊了一聲開始,然後,蜥蜴就像一頭蠻牛一樣,揮著拳頭朝我砸了過來。
我雙腳跳動,輕易就躲閃了過去。
蜥蜴接著又向我發起攻擊,不過,又被我躲了過去。
僅這兩個回合,我就大概摸到蜥蜴的路子了:沒什麼格鬥的技巧,全靠蠻力。
然後,我趁著蜥蜴再衝來的時候,直接扭腰甩胯,一個高鞭腿砸在了他的面門上!
在巨大的力道之下,蜥蜴直接失去了重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見他全身僵硬了一下,然後雙眼一翻,當即昏死了過去。
我沖小川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馬上前營救。
我扭了一下脖子,看向老霍說道,「老霍,我知道你也不服氣,來吧,咱們也打一場。」
老霍咽了一口吐沫,略顯艱難的說道,「岩哥,我.......我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