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你混蛋!」
在大庭廣眾之下,楊梅是非常注重自己禮儀的。
能讓她當著很多人的面罵出口,足以說明我剛才那句『找女人』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我暗下嘆了口氣,然後扭頭走到她身邊,賠笑道,「開個玩笑,至於這麼生氣嘛!」
我這個人的弱點很多,在對女人一事上,弱點是最突出的。
像青青,明知道沒有結果,可我打著不想傷害她的理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絕情的話來。
楊梅也是一樣,她的占有欲那麼強,我們肯定也是沒有結果的,可我依舊和她保持著隔三差五的交情。
秦紅菱.......也是如此,真想為她好的話,我理應放手,因為我的生活完全不適合她。
可我依舊對她痴心不改。
其他事情我都能拿得起放得下,唯獨感情,占據了我所有的優柔寡斷。
「混蛋!」
楊梅噘著嘴又罵了我一句,同時,還在我腰間掐了一下。
「行行行,對不起,我錯了,我收回剛才的話,這總成了吧?」
道完歉,我主動拉著她的手,笑道,「走,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好好給你道個歉。」
這棟寫字樓就有酒店,開了一間商務鐘點房後,澡也不洗了,我和楊梅來了一場原汁原味的對壘。
楊梅雖然心思深了點,嘴巴厲害一點,但她還是有優點的。
不說其他,她的天鵝頸、水蛇腰、蜜桃臀和蝴蝶背,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再加上倔強不服輸的小眼神,每次和她打仗,都能帶給我滿滿的勝負欲。
酣暢淋漓的戰役過後,我和楊梅都躺在床上各自養傷。
片刻後,一陣飽含細膩情感的曲調從楊梅的嘴裡發出:
漸醉了夜更深~
在這一刻多麼接近~
思想彷似在搖撼~
矛盾也更深~
......
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
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
不要不要不要驟來驟去~
請珍惜我的心~
如明白我繼續情願熱戀~
這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
曹夢圓也唱過這首【容易受傷的女人】,不談論音準音色之類的專業問題,僅從情感上共鳴來說,楊梅更勝一籌。
因為她就在唱她自己。
這首歌也是她最真的心裡寫照,她的敏感和多疑,她的堅強和深情,都是受傷的來源。
不要不要不要驟來驟去~
請珍惜我的心~
如明白我繼續情願熱戀~、
這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
等楊梅最後一句唱完,我幽幽說了一句,「楊姐,你跑調了。」
楊梅沒有理會,扭過頭後,我才發現她已經眼眸含淚了。
只見她看著我,輕聲說道,「方岩,你說我們有未來嗎?你會娶我,和我生孩子嗎?」
這個問題明顯有點超綱了。
就算沒有曹夢圓,沒有老家那個望眼欲穿的秦紅菱,僅是我眼下的處境,都沒有資格談未來。
更不用說婚姻和孩子了。
我坐起身,從口袋裡翻出香菸,抽了兩口之後說道,「我沒有想過以後的事,因為我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活著。」
「就我這樣一身污點的人,有了孩子,也會以我為恥的。」
「楊姐,你選擇我當事業的跳板,是你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可你對我動了情,則是你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我就是個浪子,一個回不了頭的浪子。」
說完之後,我慢慢穿衣。
臨走的時候,我看著楊梅,笑道,「哪天累了,就給自己放個假,做一個要強的人,很累的。」
說完我就推門離開了。
不是我絕情,而是我心裡門清。
不能給予她希望。
要不然,我不僅會拖累她,還會害了她。
......
四十分鐘後,我出現在了興隆的新世界KTV。
「岩哥,怎麼現在過來了?」
看到我後,新世界的經理,也是山雞的小弟勝仔笑著和我打了一聲招呼。
他這麼問也是有原因的,以往我來的時候都是在凌晨過後,現在還沒有九點呢,我就跑過來了。
「過來找圓圓有點事。」
我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後邁步走向了樓梯,徑直走向曹夢圓的那個專屬廂房。
曹夢圓不知去跳舞還是吃飯去了,並不在這個廂房裡。
我並沒有著急聯繫她,而是要了一箱啤酒,一邊喝一邊唱了起來。
在那些蒼翠的路上~
歷遍了多少創傷~
在那張蒼老的面上~
亦記載了風霜~
......
回望昨日在異鄉那門前~
唏噓的感慨一年年~
但日落日出永沒變遷~
這刻在望著父親笑容時~
竟不知不覺的無言~
讓日落暮色滲滿淚眼~~
......
不來港城,你永遠都不知道Beyond的歌有多受歡迎。
無論是繁華的商業街,又或是接地氣的夜市小攤,又或是廣場公園的小喇叭里,你經常都能聽到這個傳奇樂隊的歌曲。
其實我對歌曲並不是很熱衷,但在曹夢圓的耳濡目染之下,慢慢也接觸到了一些粵語歌。
尤其是今年,我對Beyond的歌有些痴迷。
每次來新世界的時候,總會嚎上那麼幾嗓子。
這首【大地】越唱越有感覺,在我翻唱第三遍的時候,曹夢圓珊珊而來。
「受什麼刺激了,怎麼一個人跑過來唱歌了?」
曹夢圓上來就給了我一個擁抱,眼睛裡不止有開心,還有一抹明顯的關心。
「還不是想你了?來,你唱一首王菲的【容易受傷的女人】。」
曹夢圓撇撇嘴,「能不能換一首,我不喜歡這首歌,怨氣太重了。」
我一時啞然。
怪不得她和楊梅成了死對頭,那都是有原因的。
「圓圓,你有沒有想過和我結婚,和我生孩子?」
當我說出這句話後,曹夢圓摸了一下我的額頭,歪著頭道,「你也沒發燒啊,幹嘛問這個?」
「忽然想到了,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曹夢圓無所謂道,「都行,要是你想養個孩子玩玩,那我就給你生一個,你要是沒這個打算,那我就不生,孩子不好玩。」
我接著問道,「那我要是和別人生呢?你會不會生氣?」
曹夢圓先是一愣,隨即失聲笑道,「你說什麼呢!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你當生孩子不受罪啊!」
我:......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看錯她,腦子確實和常人不一樣......
在廂房裡瘋到了凌晨,我和曹夢圓告別,返回了九曲。
之所以沒陪她過夜,是因為我有一個會要開。
過了明天,我肯定要給覃三江一個交代的。
最起碼,我人要出現在清溪。
所以,我要安排一下後續工作。
其實也沒什麼好安排的,就是動員一下士氣,提高一下凝聚力罷了。
.....
第二天,阿慶依舊沒有任何信息。
完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
同時,覃三江再次給我打來了電話,也向我下達了最後通牒。
又給了我四天的時間。
四天之內,我要是還沒有完成任務,後果他讓我自己去想。
直到此時,我心裡的壓力越來越大!
我甚至有些後悔接下覃三江的這個陽謀了。
但劍已拔出,不見血是回不了鞘的!
我只能硬著頭皮前往清溪。
去之前,我把信封的位置告訴了曹夢圓。
如果我被金水來抓走的話,就讓她把這封信親手交給雷哥!
然而,事情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糟!
在我抵達清溪的第一天,阿慶終於給我發信息了!
信息很短,但卻震撼人心!
【到手了,這一次,姓金的必倒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