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菲菲勉強笑了下。
她並不是想住在這，還是想住進陳老闆的範圍。
這一路來，她再遲鈍也隱隱感覺到什麼。
此時遠離陳老闆的別墅，使她莫名感到一絲不適。
去年十一，她就和陳老闆住一起。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親近感和信任感。
可現今……自己仿佛被排除出了核心圈。
甚至都沒人招呼她一會過去別墅坐坐。
一種叫做惶恐的情緒，在她心裡滋生。
「菲菲你怎麼了？是不是坐飛機久了身體不舒服？」余浩民察覺女人情緒不對，便眼神極其溫柔的說道。
他又自然地伸手去觸碰胡菲菲的額頭。
胡菲菲頭部後仰，躲開了。
心頭突然湧出沒來由的煩躁。
一下子又覺得余浩民一點都不帥了。
還有點越界的煩人。
「我沒事，就是想起工作。」
余浩民眼底閃過異色，更加深情地道：
「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如果是，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不想看見你的臉上出現憂愁。」
胡菲菲正胡思亂想，目光茫然。
她仔細回想這一路。
又想起周雯和衛元元的話。
越想越怕。
那種感覺就像世界末日來臨，整個天地只剩下她一個人。
余浩民又體貼地道：
「如果你覺得在這裡不舒服，就去那邊吧。
我一個人沒關係的，實在想你，我就去那邊喊你。」
「胡總！陳總找你！」別墅外的小路繞出來一個女保鏢。
說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啊？哦哦，我馬上去！」胡菲菲猛然驚醒，顧不上和余浩民說話，急忙跟了過去。
「菲菲！」余浩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怎麼了？之前還好好的。
可他也不敢追過去。
此時，陳昇坐在客廳沙發上。
客廳連著陽台，陽台外是清澈的泳池。
泳池外的下方就是整潔細膩的海灘。
海風吹過，椰樹微搖。
海面被陽光映得波光嶙峋。
女孩們在別墅里四處參觀。
而他則在看第二遍郵件。
那個余浩民的底子發過來了。
不太難打聽，花的時間也不太多。
三分鐘辦不到，但四五個小時足夠了。
負責打聽的人是【自由職業公司董事長】。
曾經碰瓷茶顏的平頭兄。
現如今他陳老闆的走狗。
看那余浩民妝容精緻，髮型不亂的模樣，大機率出沒一些夜間場所。
找平頭打聽准沒錯。
這年代男士化妝還沒普及，並不常見。
果然，發來的內容與陳昇所料沒差太遠。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隻正宗鴨子。
正宗到沒幹過別的活。
常常扮演知心佳男，偶爾客串男閨蜜。
還經常為了錢做一些特別犯噁心的事。
也不知怎麼就盯上了胡菲菲。
為此還找幾個難兄難弟湊了一點錢。
想到胡菲菲，人就來了。
「陳總……」胡大副總從入戶門那邊走進來。
站在茶几邊上，兩手交疊在腹部，神色有些彷徨。
「嗯，坐。」陳昇淡淡的朝一邊的沙發示意。
胡菲菲萬分忐忑地坐下。
心臟砰砰急跳。
那種隱隱的不安讓她心亂如麻。
陳老闆從來沒用這種冷淡的態度對待她。
今天是頭一回。
女孩們路過時都假裝沒看到，去了院子裡看泳池。
就連范琳琳都沒理她。
這讓胡菲菲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很不妙！
究竟怎麼了？！
陳昇深吸一口氣，重重嘆出：
「你是我的元老，就算不是，個人感情也不該我干涉。
但不巧的是，恰好出現在高管團建時刻。
話說回來又很巧，要是我沒看見，還真會帶來點小麻煩。」
胡菲菲微微低頭，她還是不太懂為什麼這樣。
只好沉默著聽下文。
她以為陳老闆會說原因，卻沒想到陳昇問了一個問題：
「你自己選吧，在我和他之間，只能選一個。」
「啊？」胡菲菲愕然抬頭。
隨即恍然，陳老闆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我」即代表頭條。
陳昇嘴角微展，明明帶著笑，卻沒有一絲溫度：
「你沒聽錯，我和他之間只能選一個。
選了他，你就回那邊別墅！」
他對胡菲菲有些許失望。
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難當大任。
何況是公司高位。
將來還不知道做出多少糊塗決定。
安插多少閒人進去。
小員工也就罷了。
可她偏偏不是。
如果選了回那邊別墅，他不會立刻拿掉她的職務。
而是等著她犯錯，再一舉擼到底，收回股份。
非他心狠。
領頭狼在團隊上，不能有任何仁慈之心。
頭條系正快速發展，決不能出現內部意外。
寧願讓人看了笑話，也要下狠手。
但如果胡菲菲不猶豫的選他陳昇，那就還是可以搭把手。
就當她吃個教訓。
人無完人，總要給個機會的。
陳昇又進入了無情狀態。
就見胡菲菲幾乎沒有猶豫。
嘴裡喊著：「你你你！選你！」。
飛快坐到了陳昇旁邊。
捶了一下陳昇的膝蓋，哭喪著臉：
「老闆你別這樣，我好害怕！」
她又看向陽台外，快要哭出來：
「誰來救救我呀！」
四大護法只是靜靜看了看她。
就連衛元元也只是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范琳琳的目光透著憐憫。
她是太妹慣了沒錯，卻不傻。
老媽還偷偷給她發了信息，提醒她。
如果陳昇發脾氣，讓她不要去當好人。
幾個女孩欣賞完了泳池，迫不及待回房間去換泳衣了。
「選了我是吧？不改了？」陳昇眸中的冷漸漸消失。
不猶豫，還有救。
「不改！我當然會選你了！」胡菲菲終於哭了出來。
但她心裡清楚，陳老闆不會做無聊的事。
肯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行！給你個東西看看，別弄髒地板。」陳昇打開郵件，把手機放在胡菲菲手裡。
胡菲菲抹了下眼淚，抽泣著看了起來。
這一看，她連哭都顧不上了。
整個人僵住。
陳昇幽幽道：
「你的知心追求者，喜歡喝老女人的膀胱排泄物。
將來，你和他接吻的時候，豈不是變相共飲？」
「yue」！
胡菲菲胃裡抽搐，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想著這些天，一隻爛了的鴨子圍著自己。
偏偏自己還以為真愛降臨，被感動得無以復加。
這是得多蠢啊！
傳出去，臉不能要了！
「這是他的好兄弟們親口所述，你不會以為是我編的吧？」陳昇扯了幾張抽紙，嫌棄的蓋住茶几上的酸液。
「沒有！」胡菲菲人都有點發傻了。
隨即用力閉上眼，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啊啊啊……我死了算了！」
「你已經死了，蠢死的！去樓上找個房間滾進去反省！」陳昇丟下這句話。
站起身走到泳池邊，脫得只剩短褲，滑進了水中。
趴在泳池邊，望著遠海發呆。
沒一會，聽到細微腳步聲。
回頭一看。
全是白皙大長腿。
也就周雯個子小點。
這次沒有傳統式泳衣了。
清一色比基尼。
屁股坨坨都露在外面。
范琳琳歡呼著一個蹦跳，炸開一團水花。
楊君雪游到弟弟身邊，柔聲道：
「消消氣。」
說完趴在正面給弟弟揉按眉頭。
沈言卿游到一側，按摩起了肩膀。
王依依游到另一側，捏另一邊肩膀。
安秋月沒占到位置，但沒有不愉快。
前天晚上她吃得太好，現在還沒緩過來。
便和周雯在一旁聊甜瓜的財務問題。
陳昇舒坦得魂都要從天靈蓋飛出去了。
心裡不要臉的想著：
誒呀！這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怪不好意思的。
就聽客廳里傳來范曉婉的聲音：
「小陳！君雪！你們這邊的泳池大點，我們來這玩。」
就見婉姐那撥都穿著連體式泳衣。
就這麼晃著白乎乎的大腿走了過來。
「婉姐！就一起吧，熱鬧些。」
陳昇勉力讓自己的眼珠子不要亂瞟。
本來就已經開始尷尬。
此刻尷尬得更強了。
楊君雪一邊笑著打招呼，一邊在水裡狠狠打了一下。
這下好了，寬敞的泳池裡全是女人。
大的小的，大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