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昇又下了水,愜意地仰靠在泳池邊上。
安秋月跨坐在他肩膀上方,腳丫垂在水中。
給他揉捏肩膀。
今晚沒有月亮。
明亮的夜空掛滿了星星。
寧靜而又祥和。
海浪聲伴奏,襯托著女孩們的各色嗓音。
讓院子裡充盈著歡快的氣息。
「舒服嗎哥哥?」安秋月甜甜的問道。
「舒服!月月真厲害。」陳昇嘴角揚起,點了個贊。
又關切道:「手累不累啊月月?累就停一下。」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水裡摸著身旁那兩條小腿。
可能是打小走山路的緣故。
也可能是需要支撐更多重量的緣故。
小丫頭的腿比楊姐姐和校花姐要壯一點點。
肉肉結實緊繃,線條很好。
充滿力量感。
「不累啊,我手勁可大了,小時候我要割豬草和劈柴。」安秋月順著胸肌稍微用力揉推。
私底下她學了不少手法,就是為了讓哥哥放鬆一點。
「是去山上割嗎?」陳昇好奇了。
他沒割過豬草,也沒見過豬吃草的樣子。
吃過豬肉,卻連豬跑都沒看到過。
以前和小丫頭閒聊,都聊的上學,以及一些窘迫的生活。
倒也提及過要幹活,不過沒有細說。
「對啊!我老家靠著山,到處都是草,還可以用番薯葉餵豬。
有時候就砍一些樹幹回去放著,風乾當柴火,冬天殺豬之後燻肉。
燻肉的時候還會放一些松樹枝,那樣熏出來才好吃……」
安秋月一邊揉捏,一邊慢慢說起自己小時候幹過的活。
腦子裡閃過王翠珍和雷吉祥當初的模樣。
但已經不傷心了。
只是緬懷九歲前父親尚在時的日子。
「抽個時間,我陪你去你的學校看看吧。」陳昇拍拍小丫頭的小腿。
安秋月眼睛一亮,「真的嗎哥哥?」
她很想回去看看班主任和校長。
當時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犟著護著,早沒有了她的今天。
她要轉錢過去,那邊說什麼都不給帳號。
只讓她好好生活。
那邊比較窮,上網這些都是奢侈。
所以班主任和校長根本不知道她真實的情況。
只以為她現在有了好工作。
讓她照顧好自己。
還說外面傳言她跟了個老闆。
班主任和校長表示不會信傳言。
而且就算是真的,也理解她,只叮囑她不要放棄學業。
如果哥哥能陪著她回去,對她的意義非同一般。
「當然是真的,有恩報恩,她們照顧你,就是我陳昇欠了人情,該當回報。」陳昇微微一笑。
本來開心笑著的安秋月小嘴一癟。
眼眶裡已經濕潤了。
只是這裡人多,她小嘴癟著癟著,又壓了回去。
沒讓自己哭出來。
哥哥這段話流進了她的心窩子裡。
特別暖。
暖到她想哭。
哥哥好色,這是真的。
但心地善良有擔當也是真的。
這世上不會有比哥哥更好的男人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生兩個孩子,一起帶回去看望。
那樣就完美了。
一碟水果放在了旁邊,黃玉眉送來的。
她也只穿了三點式。
下午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
全是女人,慢慢就習慣了。
反倒感覺很自在,很舒服。
反正一馬平川的,陳老闆估計都不會看。
碟子裡有芒果和榴槤。
那味道讓陳昇想躲進水裡。
他真是吃不慣這玩意,捏著鼻子都吞不進去。
但女孩子們都喜歡。
實在搞不懂。
到了晚上十一點,才陸陸續續回房間。
楊君雪、安秋月、王依依住到了二樓一間大臥室。
默認把沈言卿留在了主臥。
一樓的另一間小臥室是郭少霞和另一名保鏢的。
深夜。
盲目相信「隔音效果」的陳昇和沈言卿打打鬧鬧。
儘管有海浪聲遮掩,但還是隱約而清晰。
樓上有的捂住了耳朵,有的用枕頭蒙著自己的腦袋。
也有的眼珠子左轉右轉,側耳傾聽。
還有的捂著嘴笑。
黃玉眉面紅耳赤的用耳機塞住了耳朵。
同一個房間的范琳琳戴著大耳機,啥也聽不到。
另一個房間的楊君雪聽得一肚子悶氣。
這麼賣力是吧!
行!
王八蛋你等著!
言卿也是的。
亂喊!
唯有兩人無動於衷。
安秋月和王依依。
睡得很香。
一樓的郭少霞和女保鏢表情沒有任何異樣。
就非常敬業。
直到一聲虎嘯狼嚎。
兩人臉龐憋得通紅,最後「噗」地笑出了聲。
實在是忍不住了。
翌日清晨。
陽光灑進了臥室。
海面上金光燦燦。
沈言卿慵懶地窩著,睡得很沉。
精神飽滿的陳昇先起床洗漱。
笑容燦爛地跟剛下樓的幾個女孩問好。
「早啊!昨晚睡得還好吧?」
「還行。」胡菲菲頂著黑眼圈,違心地道。
「好個屁!」范琳琳翻了個白眼,「今晚我不在這裡睡了!」
「早……啊哈哈……」衛元元強忍著笑意,可還是沒憋住,狂笑起來。
雙手胡亂擺著,笑出了眼淚。
「怎麼了這是?」陳昇感到莫名其妙。
「沒什麼……哈哈……唉喲我的肚子……笑疼了!」衛元元已經笑得一抽一抽的。
想控制住卻又從嘴裡噴出笑聲。
范琳琳狠狠哼了一聲,擦肩而過,把自己甩在陽台的小沙發上。
「老闆……」胡菲菲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啊。」陳昇眼睛眨巴著,有些摸不清狀況。
「那我說了。」胡菲菲揉了揉眼睛,感覺不說不行,不然今晚還會睡不好。
「趕緊地呀,把我急得。」陳昇催道。
「這裡一點都不隔音,一點都不!」胡菲菲丟下這句話,連忙小跑到了陽台。
免得陳老闆老羞成怒,拿她撒氣。
陳昇愣了兩秒。
下一刻,老臉通紅。
他掉頭往房間躥,裝模作樣地道:
「嘶……怎麼肚子有點不舒服……」
「哈哈哈……」衛元元笑得拍大腿,「老闆……你喊得好醜啊……」
陳昇關上房門,額頭直冒冷汗。
一點都不隔音?
那豈不是都聽到了?
握草……校花姐是不壓聲音的……這……
「陳昇~幾點了~?」床上沈言卿打了個哈欠,伸長腿換了個睡姿。
陳昇走過去,小聲道:「寶寶,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呀~?過來抱抱~」沈言卿伸出手,還在打哈欠。
昨晚睡得太少了。
「就是……」陳昇爬上床,抱住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
不然她出去肯定會懵逼的。
「就是……她們說這裡一點都不隔音。」
「啊?」沈言卿沒睡醒,人還有點愣神。
隨即她睜大了雙眼,「啊???」
然後滿面通紅,尖叫著扎進陳昇懷裡,把臉埋住。
「啊!!醜死了!!!」
吃早餐的時候,她都沒離開房間,陳昇厚著臉皮把早餐送了進去。
直到都準備出發去坐遊艇,沈言卿才踩著小碎步一步一步挪出來。
捂著臉不敢見人,耳根子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