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再次響起，尤其是一些長相平平的女孩子，拍得手掌通紅，眼裡綻放出希望。
舉著手機錄製的安秋月明白哥哥的意思，心裡還是有點小委屈，今晚哥哥你自律吧。
陳昇的話題早已偏離創業經歷，卻吸引住了聽眾們的注意。
他的情緒又放平了，微笑著道：
「大家肯定也很好奇，我有百億了，生活該是如何的奢靡？」
學生們再次眼睛一亮，對，快說說！
陳昇縮了縮肩，勾著脖子，面帶嘲諷地道：
「還能怎麼花？買一台奔馳，左腳跨一台，右腳跨一台。」
「我買兩龍蝦，吃一隻，丟一隻。」
「我買兩房子，頭睡這邊，腳放那邊。」
一開始，學生們還真以為是這樣，聽得睜大了眼。
真是奢侈啊！羨慕！
聽到後來才明白，哦，這是在調侃。
陳昇直起腰，面帶不屑：「都是扯淡的！還能怎麼花，一日三餐，一張床。」
他扯著自己的T恤，「五十八塊八，純棉，我姐姐買的。褲子68，鞋子貴點，360。」
「你們總不會以為我穿金戴銀，一身幾十萬吧？」
一部分學生笑起來。
陳昇彎下腰，表情變得誇張：
「我傻呀！買那麼貴的，妥妥不就是智商稅嗎？」
「我穿幾十塊就不是陳昇了嗎？我穿地攤貨，就不是頭條董事長了嗎？」
他再次直起腰，恢復正常：
「誠然，經濟條件好了，可以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水平，因為這是我們的責任。」
「我也不例外，該花的錢就花，但沒必要的我絕不花！」
「有人說我摳，我只是笑著告訴他，我就愛穿地攤貨，怎麼著吧！明天我就穿十塊的人字拖！關你屁事！」
台下哄然大笑，但都十分善意。
「有人說我沒品味！我只是笑著搖頭，品味，不在衣服！」
「在哪裡？你們誰能告訴我，在哪裡？」
學生們自然沒人應聲，都想聽陳昇自己怎麼說。
時隔一年，陳昇又一次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在這！在自己心裡！在自己的信念！」
「我不受他人干擾！我做我認為正確的事！」
「我努力讀書考上好的大學，努力創業，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家人，而不是為了讓別人給我定義！」
「我思故我在，我行故我至！聽懂！掌聲！」
「啪啪啪啪……」台下的學生們臉頰泛紅，人人精神煥發，聽得一點都不困。
個性！這就是個性！
此時，遠在天邊，暫時還是小培訓師的梟哥莫名打了個哆嗦，有種氣運被奪的恐懼。
等掌聲又平復下來，變得安靜時，陳昇的表情變得鄭重：
「頭條確實超過百億，也可能三百億。」
「但！」
「它不光是我陳昇個人的！」
學生們面露不解，怎麼就不是你個人的？你是老闆啊？
那還不是你說了算？
連老師也有疑惑。
陳昇目光如炬，掃視台下，輕輕揮舞手臂：
「它也屬於頭條！屬於頭條每一個千辛萬苦的員工，屬於我們這整個社會。」
「一百億也好，三百億也好，它只是個數字，只是在履行它的貨幣價值。
「我、包括所有頭條系公司員工和股東，只是使用它來為這個社會添上柴火。」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展現自己苦讀而來的知識，我們實現自己的抱負。」
「我們體現自己的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同時也收到了自己的經濟回報！」
「從這個百億，我看到的不是金錢本身，我看到的是，我們努力的過程，是那些勇往無前的夥伴們！」
「我看見我們在據理力爭！我看見我們在吶喊著為自己加油打氣！」
陳昇頓了頓，直起腰，指著遠處，高聲大喊：
「我看見了一所新的中學！那裡有很大的足球場！有籃球場！有明亮的教室和寬敞的宿舍！」
「我看見後來的學生們不用二十個人擠在一間屋子！」
「金錢很俗！但我們可以讓它的結果變得高尚！」
「金錢很強大，但它能阻止我做我認為正確的事嗎？」
「能嗎？不能！」
「我們永遠不做金錢的奴隸！我們憑藉我們的奮鬥，去獲得它，去駕馭它，去做我們想做的事！去保護我們想保護的人！」
高喊在音響加持下，聲震學校，師生們都聽激動了，熱血澎湃。
仿佛陳昇身後張開了天使的翅膀，頭頂籠罩著一道光圈。
陳昇深吸一口氣，語調變得沉穩而鎮定：
「追逐財富合天道，但我心自有乾坤！聽懂！掌聲！」
「啪啪啪啪啪啪……」
掌聲如雷，學生們拍得渾然忘我，早就忘了百億發家史了。
內心激情澎湃，滿腦子考上好大學，去奮鬥，去駕馭金錢！去實現自身的價值！
走廊下的攝影師一臉紅潮，恨不得丟掉攝影機，也去拼搏一番。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陳昇舉起雙手，壓了壓，掌聲立即停止下來。
「頭條有許多普通家庭出身的高管，她們已經能自己買車買房，去旅遊，她們的起點跟你們一樣。」
陳昇最終沒好意思說跟自己的起點一樣，以免給的目標太高。
「還記得我開始說的【首先】是什麼嗎？」
台下有個男生大聲回應：「考上好的大學！」
陳昇指過去：「對！這位同學記得非常清楚！」
「也許，這不能作為絕對的標準，但它一定能給予更多的先決條件。」
「那麼我還要問，我遇到困難時，我怎麼做的？」
前排一個瘦瘦黑黑的女生舉手道：
「向學校尋求幫助，找到志同道合的夥伴！」
「對！」陳昇指著女生目露欣賞，「這位同學說得非常好！成功的路上需要夥伴！」
「然後就是努力學習和奮鬥，不懼艱難和嘲諷，剩下的，交給時間！」
「我想，我已經把我的成功說得很清楚了，相信大家也在形成自己的思路。」
「所以，就到這吧，非常感謝同學們花費寶貴的休息時間！」陳昇鞠了一躬！
掌聲持久不息。
吳校長和潘老師鼓著掌，笑容燦爛。
安秋月雙目生光，愛意又濃了十分，今晚還是不讓哥哥自律了，給他來個貼貼推拿吧，也不知道房間有沒有油。
學生們意猶未盡地散了。
「小陳，你有心了！」吳校長握著陳昇的手，第一次親切地叫了小陳。
「也是我的錯，太張揚了。」陳昇慚愧一笑。
「哥哥！是我的錯！我該一個人來的。」安秋月不忍心哥哥這樣說自己。
「月月，都一樣的，你來其實也是我來。」陳昇輕揉了下她的黑髮。
慚愧確實有點，但不多。
這也是宣傳嘛，正好記者也在，秋月肯定也錄了。
嘿嘿，不宣白不宣。
等上課鈴響起，陳昇和安秋月也就告辭離開了。
晚上，安秋月沒找到精油，但讓保鏢下樓買了一瓶乳液。
「哥哥你趴著，我給你推拿。」
「啊？月月你還會推拿呢。」陳昇頗感稀奇，沒聽小丫頭說過啊。
「不太會，試試。」安秋月的小臉莫名地紅了。
這個想法出自昨晚的浴缸貼貼，滑滑的，某人一臉舒服。
光著上身的陳昇興致盎然地趴下。
然後傳來窸梭聲，接著背上塗了乳液，再然後……
嘶……舒服……呃呵呵……
與此同時，縣電視台的獨家視頻被州里要走了。
州里又被省台領導要走了。
攝影師登錄自己的小破站，把視頻發了出去，還在甜瓜和TX發了一遍。
又登錄微博發了一遍。
【頭條陳昇中學激情演講！】
陳昇兩個字總是能引起大多數人關注，尤其是政商兩界。
以及研究他的經濟學者、專家們，還有合作夥伴和競爭對手們。
一夜之間，無數博主轉載轉發，視頻傳遍了網絡。
網際網路大佬們在看，得到消息的沈建軍夫妻倆在看，范擁民在看，何家也在看。
甚至連一些高層領導都在秘書提示下，忍不住在睡前特意看了視頻。
穿58的T恤，捐2000萬的學校！
百億是頭條系全體員工的，是社會的！
金錢很俗！但我們可以讓它的結果變得高尚！
一句「聽懂！掌聲！」，莫名的讓人產生想鼓掌的衝動。
遠在天邊的梟哥，這一晚上打了好多次哆嗦，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