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牆保護下的天真團隊終於走出了古城。
保安隊們確實敬業,哪怕旁邊沒有人,也都是手拉手像螃蟹一樣走。
這時,就見幾台廂式貨車駛到路邊停下,貨車上標著大字:戰棋影視道具科技有限公司。
每台車下來兩三個人,開始往路邊搬道具,一件件道具盔甲,兵器之類。
還有七八個精緻的手提袋,袋子上畫著華麗的唐款漢服。
天真姐一時沒想通,難道這裡要拍什麼電影?沒聽說啊!
或者……是那個人用的?有可能!
含粉們也跟了上來,都好奇地望向那幾台廂式貨車。
正當小含準備上車時,遠處駛來五輛解放牌軍車。
所有人都往那邊看去。
從後車廂里跳下來一個個WJ,穿著夏常服,空著手,在路邊列隊。
四周的路人、遊客都一臉好奇,WJ來這裡幹嘛?
空著手也不像是出任務啊。
WJ們在軍官指揮下,當著眾人面拐進了古城。
五輛軍車又繼續往前,開到路口掉頭。
天真姐的臉色終於變了,她已經猜到,那些服裝道具就是那個人用的!
人家有錢!
她這邊要不是有真愛粉出資,哪裡拍得起宣傳視頻!
公司是不可能出這個錢的。
沒有哪個經紀公司,會在簽合同之前就去拍攝。
真愛粉那五十萬,拍攝是夠了,但不夠宣發。
還得讓小含安慰一下那些真愛粉們,再貢獻一點愛心才醒。
天真姐開始有些擔心,那個人會拍什麼呢?用誰當主演呢?那幾個漂亮女孩嗎?
不管用誰,都比不過小含,網上喜歡小含的多了去了。
可天真姐心裡還是很不安,總不至於那個人自己來吧?
不會吧?不會吧?
他一個那麼大老闆,願意親自下場嗎?
要真是那個人當主演,小含還是有點危險的。
從她專業經紀人角度來考慮,要是那個人當藝人,就那氣質,稍微營銷一下就能引來無可計量的女粉絲。
如果撇開敵對事實不談,她更願意當那個人的經紀人。
可惜……那人已經成了資本。
古城。
影視道具公司在往城裡運東西。
附近的商鋪老闆發現,又有幾台車過來,竟是拉來了幾匹馬,這是要拍大製作啊!
幾台軍用卡車也是去而復返,又帶來一批WJ,列隊走進城裡。
很多晚飯後閒逛的路人也跟了進去,看看熱鬧。
城裡的陳昇等人還在敲定最終拍攝方案。
選取了好幾個歷史節點。
楊君雪看了看眾人,又看向弟弟:「一是東晉沈勁洛陽防守戰,請舉手投票!」
這個選擇似乎沒什麼爭議,都舉手了,陳昇也覺得可以。
為了體現神都的沉厚歷史,不能單選大唐。
東晉時期沈勁率500軍士對八萬人的防守戰,也很有代表性。
沈勁這個人很有特色,罪臣之子,為洗刷家族恥辱,任洛邑守城長史。
先是在洛邑城出謀,在瓮城設伏,擊敗呂護5000人。
後來主將覺得洛邑糧草不足,便藉口援助許昌逃了,只留給沈勁500人。
燕軍慕容恪率五萬鮮卑騎兵和三萬步兵,兵分兩路圍攻洛邑,500人帶著千把民夫守了三個月,最終戰敗。
「吾欲死得其所,今得償所願!」
慕容恪欣賞沈勁,裨將勸言留之不利,遂讓軍士殺之。
這段過程來自當時燕軍的史書記錄,唐代修晉書,將其載入《忠義傳》。
黃玉眉做了筆記,楊君雪又道:
「二是李世民圍困洛陽之戰,三是高宗夜宴。這兩個只能選一個,我們就拍兩個時代。」
大家在這裡猶豫了。
前者英雄氣概,可以突出陳老闆的帥氣。
後者是洛邑的輝煌時刻,當時萬國來朝,高宗高興,就在洛邑上陽宮設宴款待群臣。
兩者的拍攝難度都較高,短劇導演一直在抹冷汗。
「我選高宗夜宴,前面已經有一場戰役了,後面該繁華一下。」衛元元舉手發言。
「我也這樣覺得,又拍戰役,太宗圍洛陽我都沒法出場」范琳琳接著舉手。
「其他人呢?」楊君雪掃視一圈,最後看向弟弟,如果弟弟想拍唐王風采,那也是可以的。
見都在猶豫,陳昇果斷拍板:「就高宗夜宴吧!元元學姐說得對,該體現繁華,繁華才是最終的亮點。」
他心裡內定的就是《夜宴》,但總得給大家一個思考的空間不是。
這個《夜宴》與後世省衛視的《夜宴》會稍有不同,同樣是以舞蹈為核心元素。
重金請了省里的專業舞蹈團,明天就會到。
「那行!就這麼定了!今晚我們就拍沈勁的一部分場景。」楊君雪拍了拍手掌,頗有點製片主任的氣勢。
「導演!別怕!」陳昇好笑地望著短劇導演,這名曾經的大三學長已經畢業了,在電視劇界也有了小小的名氣。
不過這名氣多是吐槽,短劇在自視甚高的圈子裡始終是末流。
「怎麼不怕呀陳總!我還頭一回拍這個!」導演苦著臉。
「一回生二回熟嘛,什麼事都有第一回。」
「我豁出去了,拍得慢陳總你可別怪。」
「不怪不怪,我也是第一回當演員。」陳昇恬不知恥地道。
「是的,你是第一回演。」楊君雪橫了弟弟一眼,這是個老演員了好嗎?
陳昇嘿嘿笑了下。
一旁的沈言卿和安秋月已經草擬了合同,與WJ這邊來的書記員簽署完成。
安秋月立即轉帳。
接著又簽了影視道具公司的合同。
晚上九點,古城裡掛上了紅燈籠照明。
洛邑公安局安排了人來協助,防止路人走近騎兵的行進路線。
今晚拍攝洛邑被鮮卑騎兵圍困,沈勁得知自己沒有援兵,告知家人要與城共存亡的場景。
在城內選了一座宅子當做沈家,明早再去一段古城樓,拍攝上城牆激勵士氣的片段。
戰爭場面是無法拍的,那需要的準備太多。
一輛計程車停在古城外,朝路從后座下來。
她面色複雜地望了一眼城內,又做賊心虛地看了看來路,像是害怕被跟蹤似的。
「朝路!」身後一聲喊,把她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是剛停下的另一輛計程車,朝路站一個小富婆在后座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