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宏旭的辦公室裡,嶽宏旭的隱秘保險箱大開隱秘,任人搜查,嶽宏旭坐在自己精挑細選的辦公椅上,冥思苦想的舉報著嶽宏旭的朋友們。
錢權交易,錢色交易,權色交易,還有各類黃賭毒事件……
嶽宏旭也不想交代那麼多,但隨著他這邊的交代,另一邊抓到人的隊伍,也會第一時間開始突審。
身爲影視城總經理的嶽宏旭不想吃生活的苦,願意爲了一個監獄的四人間拉兄弟一把,他的兄弟們也是差不多的人。
大家都是享受慣了的,都是黑透了心的,都是聰明人,所有人都知道潘多拉魔盒打開了,甚至都能預見到結果,但那又能怎麼樣。
人只能決定戰爭什麼時候開始,不能決定戰爭什麼時候結束。
「嶽總,寫出來了嗎?」衛師衎笑呵呵的過來,一屁股坐在嶽宏旭身邊,胳膊還順勢摟了嶽宏旭一把。
嶽宏旭苦笑,道:「衛科,榨汁機也沒有這麼兇的。我都給你們寫了三份名單了,真的榨不出來了。」
衛師衎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哈哈大笑:「你看看你,還有力氣說這麼多。你們搞影視的就是騷,這麼大年紀了,還知道榨汁姬。」
嶽宏旭瞥了衛師衎一眼,輕聲道:「衛科,您說這個話的時候,要是能不碰我的腰,咱還能好好聊。」
「你再多寫幾個名字,我就放開你的腰。」衛師衎像是在酒吧裡似的,又順手多摸了兩把嶽宏旭的腰。
嶽宏旭神色淡然,道:「要不然,我換個露腰的衣服,隨便您摸,名單我真的寫不出來了。」
衛師衎用手點了點嶽宏旭:「你對抗情緒有點嚴重哦。」
嶽宏旭吊著眼袋,盯著衛師衎:「我對抗情緒重?小同志,差不多行了吧。你再這樣逼我,我就只能胡寫了。」
「你現在開始胡寫晚了點。」衛師衎雖然年輕,有背景,不聽話,但他是真心想做刑警的,業務水平是在水準以上的,對於階下囚的嶽宏旭,不屑一顧的道:「你捐了這麼多人出來是爲了立功的,對抗審訊,你就把路走窄了。」
嶽宏旭眉頭深皺。
做二五仔這種事,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他現在不做了,也不可能討得到什麼好。
但嶽宏旭也不甘心被年紀輕輕的衛師衎拿捏,故作鎮定的道:「我就當結個善緣了,交名單給你們,你們也不知道感謝。」
衛師衎笑出了聲:「善緣?你都這麼黑了,就你結交的這些貨色,有一個心腸比你好的嗎?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都少,你自己不就是這樣嗎?恨不得拉張網把其他鳥給捕了。」
嶽宏旭被說的愣住了。
「寫吧。」衛師衎將本子往前一推,示意嶽宏旭繼續立功。
嶽宏旭被逼無奈,把心一橫,又在紙上,寫下三個名字,然後鄭重其事的寫下第四個。
「夠你交差了。」嶽宏旭將名單塞還給衛師衎。
「謝了。」衛師衎真真假假的說一句,又喊過本隊的副大隊長,大喇喇的道:「師兄,你幫我看著他,我去領功哈。」
副大隊長沒好氣的道:「你叫我師叔還差不多,而且,爲什麼是你去領功?我不會去領啊?」
衛師衎似笑非笑,道:「叫師叔沒問題,但師叔,就這麼一個名單,四個名字,你去最多就是落個『幹得好』,不如給我去領,算我欠您一次?」
副大隊長望著衛師衎,無奈擺擺手:「去吧,去吧。」
衛師衎哈哈哈哈的拽著名單,一路滇猴笑,飛奔而出……
……
指揮中心。
徐泰寧坐在電腦前,忙碌的像是一名即時戰略的電競選手。
隨著被抓捕人員的增加,蘭嶽市局原本自詡充裕的人力資源,都受到了巨大的挑戰。
別的不說,光是爲了關押嫌疑人員,市裡的看守所就已經不夠用了,只能一邊內部挖潛,一邊加快審訊,一邊轉移關押。
如此一來,又產生了其他各種問題。比如原本認爲審清楚了的犯罪嫌疑人,已經關押到別地的看守所了,但總有意外的情況,迫使審訊人員要再次提審該員,結果就是不得不出一趟差,讓本就不寬裕的警力再次捉襟見肘。
同時,增加的案件意味著更多的犯罪現場,更多的文件和文書,更多的彙報和溝通……
別說警員們已經累到極限了,許多警隊高層,也開始體會到久違的真正的忙碌感。而不僅僅時間管理的複雜。
也就是案子已經通天了,否則,做到這個程度,戴明生都得主動叫停了。
不過,有部委來的領導看著,戴明生的壓力總體可控。
江遠更是忙的神魂顛倒。
對刑科人來說,有多少案子,就意味著有多少現場。更不要說,搞軍火的團伙,即使沒有很強的組織性,暴力程度也不至於像發達國家那般發達,可歸根結底,手裡有槍,殺心自起。
江遠光是翻閱卷宗,就翻出來兩起命案。
而在審訊端,也不斷的有人遞出有價值的情報出來。
衛師衎過來的時候,見到的都是一張張興奮而緊張的臉。
「批發三等功啊。」衛師衎湊到江遠跟前,就順便調侃了一句。
普通的命案也是拿不到二等功的,但三等功還是很有希望的,最起碼,拿個嘉獎還是沒問題的。
江遠正託著腮思考,周圍都沒人敢過來打擾,就衛師衎有爹者無畏,又是一副過來講工作的樣子,讓牧志洋都不好阻攔。
江遠擡了一下頭,有點恍惚的揉揉脖子,問:「嶽宏旭那邊又有突破了?」
「又交代了幾個人名,我拍給戴支了。不過,嶽宏旭基本也就掏空了。」衛師衎說著有點遺憾,又問江遠:「你這邊在做什麼?」
「確定一下張雷兇手的證據。」江遠道。
「誰?」衛師衎這兩天接觸了太多名字,一下子搜索不到了。
柳景輝此時端著熱水杯子過來,咳咳兩聲,道:「洛晉市的有活力組織成員,重荷的郵遞員送貨給他,結果談崩了,乾脆把人給拉回到蘭嶽市的影視城外的荒地上丟著了。然後纔有了咱們這一波不是?」
「哦哦……哦……這個張雷啊!」衛師衎一下子想了起來,接著驚訝問:「兇手是誰?」
「就是三個送貨的小弟。」江遠撇撇嘴,道:「重荷內部相當於有多個團伙,這個團伙是專做制式裝備給礦主和有活力組織這些……高淨值犯罪分子的,管理比較嚴格的,送貨延期要被扣錢,要被打,甚至有可能被幹掉,三人跟張雷談的太久,以至於要誤掉歸期,對洛晉市也不熟悉,所以乾脆帶著屍體跑回了蘭嶽市。」
「跑回來就丟在影視城?」衛師衎不禁道:「這比我還不靠譜啊。」
柳景輝搖頭,道:「他們把屍體丟在影視城旁邊,就是準備在工作室裡弄一套工兵鏟之類的東西,過來刨坑的。但三個人裡的兩個人還要去接貨,不能耽擱,另外一個,跟夜場女友泡了三天三夜,腳軟爬不過來,等另外兩人回來,準備一起再去刨坑埋的時候,就東窗事發了。」
衛師衎還是年輕人,聽的極其好奇:「三號是山雞啊,三天三夜幹了什麼?」
「現在的重點在於,要把三個人的嫌疑做實。」柳景輝將衛師衎的注意力拉回來。
江遠點點頭。
衛師衎完全不理這一套,想了兩秒鐘,一拍大腿:「開香檳吧。」
「半場開香檳啊!」柳景輝擺手:「再說了,你家老戴都快急瘋了,怎麼可能出錢給你買香檳。」
「那喝紅酒好了,我家裡有的是,拿幾箱過來就是了。」衛師衎說著就開始掏手機。
柳景輝趕緊攔了一下:「喝酒也不合適!」
「那……壽司吧,我有個小兄弟開壽司連鎖店的,讓他送批壽司過來!」衛師衎這次說完,就開始打電話了。
柳景輝看看衛師衎,又看看江遠,感覺有點莫名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