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司徒昊空的算盤註定落空。
他的動作早被玄空預料輕鬆化解。
自知沒了希望,司徒昊空也乾脆,最終黑著臉走了。
「林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玄空笑呵呵的朝林霽塵打招呼。
林霽塵淡淡回應道:「玄空大師也是來搶人的麼?」
玄空笑著搖搖頭,踱步漫遊:「非也非也,林施主此言差矣,聖遠乃佛門中人,這點林施主也同意了,所以怎麼能說貧僧是來搶人呢。」
林霽塵嗤笑,也不再客氣,道:「玄空大師不必跟我摳字眼,聖遠想殺我道侶,已被我打敗,他的命,不是隨便誰想救就能救的,若是大師想強取,那也儘管出手,別認為我師父閉關,天衍劍宗就可以任人欺負!」
此事已經不是他跟聖遠的個人恩怨,很顯然,因為司徒昊空跟玄空的同時加入,這件事已經升級到了門派尊嚴。
若是哪個人都能來讓自己退步,那劍宗臉面就沒了,大家會認為你劍宗好欺負,你這新掌門沒實力只會慫。
林霽塵絕不會讓劍宗在自己手上倒退,今天就算再打一戰他也在所不惜。
有句話說得好,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見場上氣氛劍拔弩張,玄空無奈搖頭,感慨道:「林施主不愧是冷掌門的高徒,不僅天賦和你師傅一樣絕世無雙,就連骨氣和脾性都這麼像你師父,劍宗有你這後輩,真是走運,聖遠若有你這樣的心智和覺悟,貧僧也願意讓他接任天音寺主持,可惜了,他心胸太過狹隘,道心不堅,以致今日劫難。」
說到這,玄空長嘆口氣,看向聖遠,渾濁目光下露出一絲不忍,卻終是化作一聲嘆息。
「罷了罷了,聖遠,你身為佛門弟子,如今墮入魔道,濫殺無辜,罪孽深重,貧僧以佛門至尊的身份今日要你還清罪孽,望來世你能迷途知返,莫要再自誤了。」
說罷,玄空袖袍一揮,只見一抹金燦佛光閃過,聖遠的生命也徹底定格,血肉飛灰湮滅,只剩一具累累白骨。
到死聖遠的眼神都充滿不可置信,他本以為玄空會念及自己佛修天賦會抓自己回去,然後避重就輕處罰他幾下,再繼續大力培養。
他連復仇的未來都想好了,回佛門努力修煉,總有一天,待他掌管佛門,再找林霽塵好好算帳。
卻沒想到,玄空親手將他殺死,出手毫不留情,一擊必殺。
連血肉都全部碾滅,不給他絲毫的復生可能。
現在哪怕雲瀾依出手,也無濟於事。
林霽塵也沒想到玄空最後會做出這個選擇,親手將聖遠殺死。
但他很快也就想明白,玄空這麼做看似殘忍,實則也是無可奈何。
首先聖遠本就罪孽滔天其罪當誅,其次林霽塵死活不鬆口,玄空確實可以強行帶人走,但是代價就是和劍宗徹底交惡。
而且會留下悠悠眾口指責佛門不是,畢竟這件事怎麼辯解佛門都沒理,這會讓佛門形象大打折扣。
最後就是聖遠本身一念成魔,他佛心不穩,才是玄空最終選擇放棄他的原因。
倘若他一直心向佛門,立場堅定,哪怕拼著老臉,他玄空也願意去保住這個天賦極佳的弟子,以後也會好好培養。
但誰讓聖遠非要作死,選擇加入魔道,這無疑是叛徒行為。
玄空再怎麼欣賞聖遠也不可能再相信他對佛門的忠誠。
與其如此,留著他只會添麻煩,親手殺了,卻能給天下一個交代,平息這件事,還能大大提高佛門的信譽度。
一舉多得。
林霽塵見此也是不得不佩服玄空這老江湖的魄力和精明,用看似最無情的手段,做出全天下認為最有情的事,還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
他猜測玄空過來的目的其實就是這個,他根本不是來保聖遠的,而是來親手殺他的。
因為他必須親手殺掉才行,否則其他人殺意義完全不同。
除掉聖遠後,玄空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朝林霽塵問道:「林施主,聖遠已被我送去西方極樂,你可還滿意?」
玄空此話看似多餘,其實就是在逼林霽塵退步,變相承認此事已了不再計較也不能再抓著不放。
林霽塵雖看穿他心思,卻也只能接受,難道人家都大義滅親了,還說沒到位讓他復活聖遠再殺一遍不成。
「玄空大師親手除了這個八荒毒瘤,晚輩自然雙手贊同,相信從今天起,聖遠一事可以塵埃落定,無人再會怪責佛門,大師也可回去高枕無憂了,戲結束了,我等觀眾也該識趣散場,告辭。」
林霽塵故意將聖遠說成毒瘤,又暗諷玄空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戲是做給天下人看的。
他說完,便示意姬童音和雲瀾依瞬間消失在原地。
留下玄空在原地又是搖頭又是惋惜,不知是被小輩戳穿心思的窘迫還是黔驢技窮的無奈。
總之,他堂堂佛門至尊,竟被林霽塵三言兩語整得有些emo了...
殊不知林霽塵走遠後,也是一陣後怕。
萬一這老和尚被自己說得急眼選擇出手教訓自己,他還真擋不住。
冷非煙也曾說過,天下間,她雖被認為是天下最強修士,可玄空的實力從來是個迷,他一直藏著掖著,極少出手。
但冷非煙卻說玄空給她的壓力最大,若她跟其真交手,她自認勝率最多只有六成。
這樣一個師父都有些忌憚的佛門大BOSS,林霽塵現在可絕對不是其對手。
還好那老和尚沒動手,他也安心了許多。
「相公~」
見沒了電燈泡,思夫許久的雲瀾依終於忍不住,主動撲進林霽塵懷裡。
林霽塵也是久別勝新婚,溫柔摟住對方。
卻沒想到後面趕來的姬童音正好看到這一幕。
二人有些尷尬,剛要分開,姬童音強顏歡笑道:「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
林霽塵這時將另一隻手臂打開,朝她招手:「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姬童音聞言俏臉一紅,卻還是乖乖走了過去,與雲瀾依一左一右靠在林霽塵懷中。
至此,藝術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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