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2章 償還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世界的投資，可不是毫無代價的。
這一天，路平安見到了群星隕落。
「.登神的契約之中，一定有當世界遭受致命威脅的時候，神祗必須不惜代價進行拯救。」
「這應該是世界神祗體系的低層邏輯，畢竟某種意義上連結上的神祗也是世界的一部分，祂們也是拯救自己。」
一般來說，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
即使真到了那個時候，也可以嘗試斷開連結直接跑路寂靜山脈時間，路平安已經見識太多了。
但是，斷絕需要時間，切割需要捨棄，而這一次，來的過於「突然」。
至少，那些神祗可能到自己被迫下凡的那一刻，都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親自上場。
「太快了，太快了從一切和平的日常，到神上神被世界捕獲，再到神祗背叛下場，僅僅只是一霎的事情。」
這種事情，別說神祗們提前預料了，就是地球最古老的神祗，也沒有面對神上神的經驗。
祂們沒有理由知道神上神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陷阱卡在世界之中，而祂的墜入，更是一霎就崩掉了整個世界的防禦屏障，同時，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那就意味著，天上的諸神，外域的邪魔，都可以輕易的來到地表。
而僅僅只是這個的話，付出一部分分身、神使參戰，也是能夠接受的結果.祂們真的本體降臨地表，對世界也是一種傷害。
就算部分弱小者被迫參戰，其實也能夠接受。
只不過，祂們也沒有想到，伴隨著神上神被世界「吞食」，伴隨著神祗不斷戰死，整個世界居然也開始了升維。
世界寧願付出「神祗」作為代價，也要維持陷阱的穩定。
而當「糖塊」落入了水中，它自然開始溶解。
而這些「養分」，不管是神上神現在分裂出來的部分，還是那些被世界侵蝕吸收的部分，甚至那些正在戰死的神祗的「肉身」和「神權」，都成為了世界進化的營養品。
世界被激活了，它如一個飢餓的貪吃蛇一般，牢牢的咬住了自己的獵物，瘋狂的汲取其中的「營養品」。
祂越吃越強，撕咬的力度也就越重。
如果那位咀腦之神足夠理智的話，現在就應該撕裂掉自己的一部分，斷尾離開。
然後，不管自己來毀滅世界，奪回自己失去的部分，還是招來兄弟幫手，都是必勝的.但顯然，它如果真有理智，也不會掉入如此明顯的陷阱了。
野獸遭受了陷阱掙不脫，也不會理智到咬斷肢體，而是會全力反撲。
很自然的，成為了死斗。
當世界吃到了「營養品」之後，它的穩定性大幅增加，於是，當神祗的本體有了下凡的可能性後，祂們就自然被迫來到了戰場。
面對那些被分割下來的「神上神化身」，諸神也在拼命，這樣的戰場凡人已經不可視，路平安倒是看的很有興趣。
他看到了，太多的神祗一瞬間就倒下了，他們的本體可真的不怎麼善戰，而他們的一部分被世界汲取，補全了世界的規則和理的同時，一部分又被對手吞噬了。
或許，這就是世界最渴望看到的。
不管誰贏，反正世界都賺翻了。
「這就是不朽和強大的代價嗎？」
從九階一躍成為不朽的神靈，享受著凡人的信仰和支撐，但這一刻，卻貌似可能全部要賠上了。
而路平安的注意力，更多的看向了那些吞噬了神屍的怪物。
它們的形態，開始轉化。
原本扭曲的觸鬚被收攏，原本詭異的獸頭化作猴頭慢慢的，它們大多有了人形。
地球諸神不是那麼容易吃的它們吞入的，是世界規則的聚合體，也是世界干涉轉化的觸摸。
它們，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他們。
地球，是萬神之世，有太多弱小的神祗和邪神，足夠成為這個戰場的餌料。
祂們的隕落，進一步升維了這個世界，也讓更強大的神祗來到了凡間。
不是沒有神祗試圖切割逃離但即使祂們願意捨棄，世界之外還有半個暴跳如雷的神上神，崩潰的空間讓其根本不可能逃離。
一枚枚隕星落下，一位位神祗墜落，但同時，又有一位位「新神」誕生。
從倫理上，他們是神上神結合了地球本土神祗的血脈，是「大地蓋亞」孕育的結果。
和那些「弱神」相比，或者他們的上限會更高。
「啊啊啊啊啊啊！」
神上神再度發出咆哮，這種撕裂自己的肉身，這種不斷的轉化，這種無所不在的規則侵蝕，就像是對其凌遲。
它本能的掙扎，本能的分割出了更多的「分身」，試圖通過毀滅這個世界來掙脫束縛。
但從結果來看，這種行為反而加速了其溶解的進度，也加固了這個世界的囚籠。
「.世界，貪心了。」
這一幕，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原本，最大膽的策劃者，都只敢計劃用陷阱傷害那位神上神，讓其受傷離開。
現在，世界卻督促諸神成為炮灰，試圖徹底吃下那位神上神。
「做的到嗎？」
「誰知道？這種事情地球的記錄根本查無可查。」
大貓也有點懵，這樣的戰場，即使是當年的她不會蠢到沖一線，有多快跑多快。
諸神直接死斗的戰場不是沒有，但一般來說不是凡人世界能夠觸及的，這樣的經驗和資料，「歷史」不久的凡人世界怎麼會有。
「.有好處嗎？」
路平安倒是很現實，在最初的驚詫之後，他只看結果。
克麗絲思量了一下，這種事沒見過，但巨神隕落在弱小星域，導致星球升格的事情，倒是有先例的。
「挺多的，母星升維，還是在主要種族的幫助下.種族應該都會收益，成為超凡者的難度會大幅降低，升階的難度也會降低，至少不會如現在一樣.」
別看路平安還有他周遭的人的成長速度很是離譜，那主要是因為其庭院的核心能力就是加速成長，而這個世界正常進化速度，就如當初的特勤隊前輩們一般。
大部分人一輩子二階封頂，能夠成長到三階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四階律令就是一方大佬，更往上走的五六階都是國際勢力中的精英，七階開始是國之利器。
世界就這個積累，原本就是一個無魔世界，有這樣的進化路徑，還是被強行升維後，萬神連結的結果。
這種進化，並不是污染度越高越好.是「秩序化」後的污染濃度越高越好，那不是一堆垃圾的聚合體，而是各種積木拼起來的通天之塔，需要無數世界之理、規則的填充。
「.呃，我是說，對我們有沒有好處？」
路平安更加現實，他可懶得去考慮長遠，那是將軍、統治者還有社會精英需要去考慮的.呃，他好像也是，但他並不覺得是，所以就不是。
克麗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哪還不知道路平安是已經心動了，只是找一個「它利，我也利，所以我行動」的藉口而已。
這人嘴不硬，就是很彆扭，克麗絲思量了一下，搖了搖頭。
倒不是沒有好處，而是這好處太大了，敢不敢吃而已。
「我的隕落，你吃飽了那片土地上那麼多神祗的本體隕落，如果能撈一把，你覺得會發生什麼？就看你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