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牽手

  1班班花最後那句話聲音很小，但是露出她古怪精靈的一面。我當時也用開玩笑的口吻回她：「我希望你和我們寢室老五還是急一點的好。」老五並沒有聽見電話那頭的內容，因為我沒有開免提，但是他能聽見我說話，老五聽到我這句話，立馬嘿嘿的笑了起來。

  1班班花在電話那頭笑呵呵的回我：「那可不用你操心。對了，我們寢室的小蕪湖想轉告你一個她的故事，你聽好了。小蕪湖初中的時候，被一個精神病纏上了，一直到高中搬家才擺脫那個精神病。好了，故事講完了，再見。」好嗎，看來她們寢室的女生都把楊若翎當成精神病了！

  我問：「那我把電話給老五？」1班班花：「不用了，再見，拜拜。」我：「拜拜。」掛上電話，寢室的人都在問我說了些什麼，我心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老五看我墨跡，他就跟寢室的人說：「女生她們覺得楊若翎性格不太好，讓鍾鵬這小子留點神，別中美人計了。」

  我們寢室的老大是除了我是跟楊若翎接觸最多的人，平時我和楊若翎聊天也不避諱老大，所以老大跟我的想法一樣，懟老五：「楊若翎我覺得人挺好的，鍾鵬和她起碼配得上是咱班的校花校草，天生一對。」

  寢室的人就起鬨我，說我什麼時候成了校草。我開玩笑的跟寢室的人說了幾句，就說自己困了要趕緊睡，明天還得軍訓。其實我根本不困，也睡不著了，讓1班班花，還有小樂倆人說的我有點意志不堅定，真的怕是楊若翎精神有點問題。

  當晚我果然做了個噩夢，被楊若翎追。我平時連小混混拿著砍刀追都不會太慌張，沒想到在夢裡被一個美女追，會怕的差點尿床。早上起來我整個人不太好，就讓老大幫我請個假，說我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今天就不去軍訓了。

  老大說請假得有學校醫務室的假條，或者醫院診斷書之類的。我都沒暈倒過，醫務室假條肯定沒有，醫院診斷書更是沒有，請不下來假的。況且我都起床了，就堅持去軍訓吧，到時訓練的時候假裝病一下，再請假。老大真的太像大話西遊里的唐僧了，我只是要請假而已，他說了一大堆。不過聽老大這麼一說，我今天不去軍訓是不行了。

  無奈我還是跟寢室的人一起去參加了今天的軍訓，但是心裡特別的不舒服。隊伍站好後，我往楊若翎的方向看過去，她也在看著我。我倆對視後，她露出平時的笑容。這幾天，我倆經常這樣對視，每次她的目光和笑容，我都覺得很甜。今天，我怎麼覺得有點滲人啊，這還沒開始練，我後背就一身冷汗冒了出來。

  小樂的話我昨天下午還不信，但是昨晚1班班花的話，讓我真的相信楊若翎是有點問題。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自己確定一下，楊若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生。我希望最好的結局，就是楊若翎和我一樣，是個有點經歷的女生，哪怕是人比較壞，也不要精神有問題。

  從昨晚到今早軍訓，我一直這樣的胡思亂想。終於來到了第一次休息的時間，楊若翎和以往一樣過來找我聊天休息。老大看見楊若翎來了，還刻意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自己默默走開，意思是讓我別瞎想，楊若翎是好女生。我心想你懂什麼，哎，你要是會看人，怎麼會連我都看不穿。看看老二和老五，早都發現我不是一般的好學生。

  我和楊若翎的聊天內容還是往常那樣，我真的是一點看不出來楊若翎會像別人說的那樣：特別凶，經常罵人。我故意很自然的打斷了當下的話題，問道：「對了，你們寢室的人都愛不愛湊熱鬧啊？我想等找時間，請你們寢室一起吃頓飯。」

  楊若翎的表情瞬間變了一下，然後和我一樣用很自然口吻回我：「請她們吃飯幹嘛？怎麼了，要獻殷勤？生活費夠請客的嗎？而且你平時話也不多啊，一堆女生圍著你，你能受的了嗎？」

  我：「咱倆關係這麼好，我起碼也得和你寢室的同學關係搞好一點啊，平時也沒怎麼和她們說過話，吃頓飯不就熟了嗎。在我們東北這叫沒有什麼不能靠一頓飯解決的問題。」楊若翎很爽快的答應了我：「行，那我等找時間問問她們願不願意，我們寢室的人都好像不太喜歡你們寢包括你。」

  我：「為什麼？我們得罪她們了？」楊若翎：「沒有，就是你們寢室有點太活潑了，女生的想法，你們男的不懂。」我順著楊若翎的話繼續問：「是不是我們寢室和1班3班的女同學走的太近，她們吃醋了啊？那更得請她們吃頓飯了啊。」

  我倆對話的時候，我一直都在非常仔細的觀察楊若翎的表情變化，楊若翎現在已經完全沒了平時的笑臉，連裝都裝不下去的那種。楊若翎有點不耐煩的說：「知道了，都說了，我回去問她們。」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楊若翎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心裡微微發顫。

  上午第二次休息的時候，楊若翎沒有過來找我，直到休息結束後，她才從廁所的方向往隊伍這走來。這一段休息的時間，我跟著老五他們和1班的女生坐在一起聊天。1班的女生並沒有提楊若翎，只是和老五老2鬥嘴調侃。楊若翎在很遠的地方看著我們，雖然很遠，但是她的目光真的很不友善。

  上午軍訓結束，我和寢室的人一起往食堂走，楊若翎來到我身後喊我：「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啊？」我：「晚上一起吃吧，中午我和他們吃的快一點，想早點回寢睡個午覺。」楊若翎點點頭，跟在我們寢室後面自己走。我頓時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了，趕緊放慢了腳步，和她並肩一起走。

  我倆一路沒說什麼話，到了食堂還是一起吃了午飯。吃飯的時候，楊若翎問我：「你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吃嗎？」我說：「突然想到和你一起吃飯，我又不困了，陪你慢慢吃。」吃完飯，我陪著楊若翎一直走到女寢樓下，楊若翎突然開口：「你要是不困，幫我打水吧。」

  雖然軍訓1周多，但是我也知道，男生幫女生打水，基本都是情侶，所以讓我幫她打水，就表示她希望我倆進展能快一點。昨天還感覺我倆節奏有點慢，今天節奏突然要加快了呢？這時我總不能說不行吧，所以我很爽快的答應了。楊若翎上樓去拿暖瓶，我在樓下等她。

  楊若翎沒出來，倒是她寢室的3個女生，結伴先走了出來。我們專業很多女生的名字我都能叫的上來，但是楊若翎寢室的女生，我一個都不知道名字，而且她們還是和我同班呢。我招手打招呼：「你們也去打水啊？」她們三人看我主動打招呼，都愣了一下，明顯對我的這個舉動很意外。

  我又再次打招呼：「水房排隊的人肯定不少，幫我和楊若翎占個位置，我倆一會去找你們。」三人中其中一個女生回我：「鍾鵬，就算我們幫你占位置，楊若翎也不會來插隊的。」我故意裝傻說：「沒事，她不好意思，我臉皮厚，幫我占著位置哈。」

  另外兩個女生也開口了：「你要是來插隊，小心楊若翎不高興！」這倆人話中有話，但是也不明說。我呵呵一笑，她們三個人跟我擺擺手，徑直往水房走去。三個女同學都不錯，說話啊，眼神交流啊，我感覺挺好的，不像是很難相處的人。

  最主要的是，她們喊我名字的口氣還有點親近，我心裡挺高興的。根本和楊若翎說的不一樣，她們三個一點討厭我的意思都沒有，難道是另外兩個女生討厭我？要麼就是楊若翎在撒謊。

  等了一會，楊若翎已經換了套衣服拿著暖瓶走了出來。楊若翎穿的很漂亮，一套白色連衣裙，裙子有點短，露出了雪白的雙腿。她說是把軍訓服涼一下，下午再穿。我和楊若翎走在一起，那頓時無數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畢竟我穿著軍訓服拿著暖瓶，就好像我一個大一新生和學姐談戀愛似的。

  楊若翎都換了衣服，我肯定得誇誇她衣服漂亮，楊若翎聽我誇她，笑的更甜了。楊若翎的笑容有一種莫名的治癒感，再加上那甜甜的笑聲，我整個人還是再次陷進去了。什麼精神有問題，性格變化大，都被我拋在了腦後。

  氣氛到了，我自己克制不住自己，一直用充滿喜歡的眼神盯著她看。頂著南方中午的艷陽，我倆站在了去往水房的路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足足停了半分鐘。還是楊若翎先開口說：「不去打水了嗎？要站在這一直曬太陽？」我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你太漂亮了，時間都停住了。」

  說完這話，我就感覺自己有點輕浮，不像我平時偽裝的話少，做事乾脆的東北好學生形象。楊若翎順勢牽了我的手，拽著我往水房的方向走，邊走邊甜甜的說：「中午打水的人多，到了水房門口排隊的時候，你再慢慢看。」

  就這樣，我倆竟然第一次牽手了，而且還是在楊若翎不經意的主動下牽的手。楊若翎的手很軟，手掌皮膚細膩光滑，相比我經常打籃球的手來說，楊若翎的小手牽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