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小樂的電話,我想給高中的鐵哥們劉源遠打電話。我和劉源遠的友情,那絕對是生死之交。劉源遠剛入高中的時候,就是我身邊一個拍馬屁的傻小子,後來跟我混的時間久了,漸漸的人開竅了,也變成了我的鐵哥們。想起劉源遠在高中時乾的那些啥事,我情不自禁都會笑出來。也不知道我在大學期間會不會也交到劉源遠這種朋友。
劉源遠這小子也換了手機號,他和我一樣,沒有留在大連。當初我想去首都學醫,就忽悠他也考外地。這小子高中天天跟我一起瞎混,我高三下學期從良成績突飛猛進,他的成績卻沒有變化。不過劉源遠還是考上了一所瀋陽的二本大學,是我把他耽誤了,因為我們大連的本地二本大學感覺要好一點。這小子拿到入取通知書的時候,還想復讀一年呢,想和我一樣來我們學校讀大學。我勸他算了,就算再復讀一年,他也不會考上,說不定連2本都上不了。
劉源遠和我約定先用Q球聯繫,不過我一直沒有上網。我們寢室軍訓以來,都沒有一個人出去上網,倒是旁邊其他寢室同學一個個的都往附近的網吧裡面跑。不過好在還有移動Q球,我的小靈通肯定沒有移動Q球,寢室的老2老五倆人經常用手機聊移動Q球。於是讓老2加了劉源遠的Q球,我和劉源遠終於聯繫上了。
我倆一通電話,劉源遠就在電話那頭罵我,說我不夠意思,這麼久才聯繫他。劉源遠還埋怨我為什麼買小靈通,發簡訊不能發,移動Qq也用不了,只能打電話聯繫,信號還不好,太不方便了。我跟他說,我自己倒是覺得挺好的,沒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挺輕鬆的。
我倆東拉西扯的瞎聊,主要是聽劉源遠吹牛逼。他們學校比較亂,二本,三本,大專都住在一起,什麼樣的學生都有。這小子吹噓自己開學就幹了好幾架,已經在大學裡站穩了腳,可不像當初剛上高中時軟弱被別人欺負。他講他在學校里最風光的一戰,自己帶著周邊幾個寢室的同學,跟學校里的專科生大打出手,把對方多人都打到住院。
聽劉源遠講他現在在大學裡的故事,我聽的特別起勁,那是我骨子裡想要過的生活。但是現實中,我還是選擇了現在的方式讀大學。感嘆我們東北的二本大學還是和這裡的南方一本名校差別太大了。軍訓兩周了,除了第一天學生會訓話,我們寢室樓只有一些小打小鬧,根本沒有其他大事發生。而劉源遠說他的學校,一天一小仗,三天一大仗,亂的不得了。
劉源遠又問我有沒有慕容清清的消息,說是找她有事,慕容清清不回Q球消息。我表示我也沒有她的消息。我開學到現在只往家裡打過一次電話,我妹慕容清清比我還厲害,我上次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沒給家裡打過一次電話呢。
我這個妹妹慕容清清和我一樣,考到了離家特別遠的南方。我是意外來的,她是故意來的。她雖然高考分數慘不忍睹,但是很多大學的三本基本都是花錢就能上,所以慕容清清還是和我一樣上了大學。不過學費1年和我3年一樣貴!
現在的慕容清清對我們這個父母二婚再組家庭徹底的厭煩了。慕容清清在我走之前,她告訴過我,沒有意外的話,大學4年她應該不會回家,讓我心裡有點準備。我倒是沒說什麼,就是囑咐她,如果缺錢了,家裡給她的生活費不夠花,可以問我要。其實我妹慕容清清和我媽關係挺好的,和她親爹雖然吵架,不過親爹畢竟是親爹,所以她對家庭的厭煩是很多經歷方面的原因。
和最好的高中同學聊電話,讓我又回想起過去的生活,想起曾經的那些人……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回憶,因為越是想念,就會變回曾經的那個自己。我們寢室的人也是第一次聽我講電話這麼興奮,平時我在寢室真的是特別低調,說話也是很沉穩不多。
大家最感嘆的是我的大連話口音,說我當時說的特別快,很多詞都聽不懂。我在寢室里一般都說普通話,特別標準的那種,當然是自我認為標準。但是我一旦跟我們大連人兩個人說起話來,那個口音完完全全就變回了海蠣子味,讓我說普通話都說不出來。
我在寢室熄燈前又給家裡打了電話,跟我媽說兩句,後爹不在家,就沒有說上話。我媽告訴我,慕容清清還是沒有往家裡打過電話,後爹往慕容清清的寢室掛電話,慕容清清也不接,就讓她寢室的人轉告一句:她沒事,挺好的。我媽意思讓我抽空往慕容清清學校的寢室打一個電話,電話號碼告訴了我。
最後我告訴我媽,十一不回去了,軍訓太累,不想來回折騰。我媽說要是我想家,可以坐飛機回去。才離家一個月,我又不是那種矯情的小孩,哪會那麼想家啊。一周一個電話,這周任務完成,下周再給家裡打電話。至於給慕容清清打電話,我準備下周再說吧,一旦慕容清清說了一些煩心事,我還得跟著擔心,軍訓身體本來就累,心理我可不想也跟著累。
周四的演唱會,我告訴了寢室他們。老2和老五很感興趣,讓我問問有沒有多的票,把他倆帶上。我又給小樂打電話,小樂已經睡了。小樂迷迷糊糊的告訴我,沙月只讓她帶一個人,所以沒有多餘的票。聽小樂這話,我心裡感覺好像不太對,我去的話是不是會讓楊若翎不高興呢?所以我準備不告訴楊若翎我會去聽演唱會。
至於小樂嗎,我對她肯定是沒有意思的,就是當做好朋友,關係特別好的同學。小樂也不傻,她早就知道我對她是什麼想法,畢竟我和楊若翎的關係大家都能看的出來。老2和老五知道沒有多餘的票後,稍微有點失望,這倆人商量著看看找別人能不能買到票,想帶1班的女生去玩。
周四軍訓結束,我告訴楊若翎晚上不一起吃飯了,楊若翎沒說什麼,還說她晚上要去北區寢室見她那個表姐,正好和她表姐一起吃晚飯。我倆分開後,我回寢室換了一套新衣服,洗了洗頭,重新梳回了以前的非主流髮型。這是我高中時期最愛的髮型,不過梳完頭後,讓我顯得不像是好學生。我怕有什麼臨時情況發生,又往兜里多揣了點錢。
我跟小樂約好在學校門口碰面,到了之後,看到小樂的高中同學沙月帶著另外兩個我不認識的女生也到了。沙月給我介紹了一下,另外兩個女生都是她的室友,其中一個叫茗茗的女生讓我印象有點深。
這個茗茗化了一臉的大濃妝,頭髮也是當時特別流行的金色瀑布直發。茗茗不像是一個名校大學生,而是像技校畢業在理髮店的理髮小妹。像茗茗這樣打扮的學生,軍訓以來我在學校看到過很多,所以說成績好和會打扮是不掛鉤的。
大家都沒吃飯,離演唱會開始還有點時間,我們5個先去吃飯。4個女生我一個男生,我請客,帶著她們去吃的拉麵。小碗2.5元,大碗拉麵3元,我一個人點的大碗,她們4個人吃的小碗。吃飯的時候她們4個女生有說有笑的,小樂雖然和她們不是一個系,但是好像都很熟的樣子,只有我一個人在她們4個女生旁邊有點尷尬。
演唱會的地點離我們學校挺遠的,雖然也是在大學城裡,不過得坐3站公交車。吃完飯,我還打算去坐公交車呢,誰知道人家幾個女生帶著我打了學校門口附近的黑車。這裡不得不說一下,我們學校附近的黑車泛濫。我剛來學校的時候還沒發現,不過這幾天算是見識到黑車泛濫到什麼程度了。校內有幾條馬路是不讓校外車通行的,但是很多黑車基本都暢通無阻。所以經常看見學生懶得往寢室區走,都組團坐黑車。
黑車有摩托車和轎車,不過附近偶爾會來抓摩托車,但是轎車就沒人管。我們5個人坐的黑車就是轎車,我坐在前面,她們4個女生坐在後面。黑車司機還調侃我,說我能和女生打成一片,又問我哪一個是我女朋友。我說都不是,司機就壞笑,說都不是,那就是全都是。
司機開玩笑就罷了,後面的4個女生也跟著開玩笑,小樂就問我:「鍾鵬,我們4個讓你選一個,你選誰啊?」我沒辦法只能跟著開玩笑的說:「選沙月。」後面的女生齊聲問我:「為什麼啊?」我解釋說:「因為隨便選的啊。」
小樂感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眼光啊。」沙月也跟著說我:「是啊,聽小樂說,你眼光好像有點瞎。」沙月說完,還嘻嘻的笑了起來,我知道她倆說的是我和楊若翎。小樂和沙月是閨蜜,肯定會把我在軍訓的事都告訴沙月。
我一個男的哪能說過後面4個女的,我只能閉上嘴巴,讓她們隨便說,隨便調侃吧,我靜靜的坐到下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