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這個工作人員一前一後的往報告廳的倉儲室走,我問他:「你是我們D大的嗎?」他回我:「不是,我是H大的。」我:「那你怎麼聽我們系陳立的?」他:「什麼聽他的?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在我們學校辦演出,肯定是我們學校出力啊。陳立就是說他找個人幫我們,弟弟,你想表達什麼?」
這個H大的學生說話挺犀利,他聽出我剛剛那兩句話是在挑撥。而且他也直接說出我就是個被陳立臨時拉來的苦力,大家都知道陳立明著在整我,最後還諷刺的叫我弟弟!我聽完他這句話,感覺自己有點被羞辱了,但是卻找不到反擊的理由。我總不能把陳立身上的氣,往他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出吧,
他應該是H大的學生會學生,不得不說這些在大學學生會混的學生一個個說話都很厲害。他們不僅口才厲害,玩心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一開口,他們就知道我在表達什麼。
我倆把板子搬到了倉儲室,我尋思回去找小樂,老子我不搬了,讓那個陳立滾一邊去吧。帶路的男生喊住了我:「你等會出去,還想搬?不累啊?咱倆在這坐會兒,說說話。」看來這個帶路的男生心眼不錯,他這是好意,讓我偷懶。
說著,他遞給我一根煙,我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抽菸。抽菸這個問題,我在高三的時候就下決心戒掉了,要不然上大學後天天抽菸,怎麼裝好學生?他看我不抽,自己點了一根煙,問我:「你得罪你們學校的陳立了?」
我:「算不上得罪。」他笑笑裝作很懂的樣子說:「那就是他看你不順眼。」我點點頭,他接著說:「陳立我倆認識也兩年了,雖然我倆不在一個學校,但是經常組織活動我倆也算熟。」我心想你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故事幹嘛,我不關心陳立和你的經歷,我只想回學校。
他又接著說:「陳立這人吃軟不吃硬,你們學校系裡的學生會老大都得讓他三分。你順著他說的去做,幾次就好了,到時說不定還能成為他的得力幹將呢。」我帶點諷刺的口吻問他:「當陳立的得力幹將有什麼用?我是來上大學的,不是來給他當跟班的。」
他:「你大一新生嗎?我剛剛還以為你是大二的呢。一聽你這話就是大一新生!」他語重心長的繼續說:「我跟你說,當陳立的得力幹將能有什麼用,只要你有能耐混的好,就能讓你在你們學校里保研!保研懂吧?」我:「保送研究生?」他:「對,就是保送研究生。」
我:「因為陳立?」他:「因為陳立是你們系學生會的副主席!」這個H大的學生,今晚的一段話,讓我的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在學生會裡混的好,就可以保送考研!這樣看來,並不是學習好才能考上研究生,玩人際關係也可以!
我頓時對眼前的男生沒有了剛剛的敵對感,我主動問他:「學長,你叫什麼名啊?」他:「我叫肖鑫。」我又問:「你也是你們學校學生會的吧。」肖鑫:「我是我們H大國際工商學院學生會副主席,現在我們改叫商學院了。」
我假裝點點頭,讚嘆:「厲害。」肖鑫:「學弟你叫什麼?」我:「我叫鍾鵬,和陳立一個系的,今年大一新生。」肖鑫:「你是哪的人?」……我和肖鑫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算是交朋友了。我倆這一聊就是十多分鐘過去了。
肖鑫跟我說:「行,差不多了,咱們出去吧。」我和肖鑫出了倉儲室,這期間我看有其他學生往倉儲室搬雜物,但是搬木板的一個都沒有。再看陳立,他已經不在了,而且小樂也不在了。我問台上還在忙乎的其他學生:「陳立和我同學呢?」
他們告訴我,陳立和小樂跟著我們學校的藍天樂隊一起走了。藍天樂隊?哦,是學生會董嵐嵐當主唱的那個樂隊。我不管什麼藍天樂隊還是陳立的,這小樂先走了也不給我打電話,連聲招呼都不打!不會是看上陳立了吧?她之前還說陳立比較帥呢,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我準備出去看看能不能追上小樂,這時有個學生喊住了我,說我木板還沒搬完。說是陳立讓他看到我回來的話,就給我捎個話,今晚必須把木板搬完才能離開。我本想跟他發火,他算個什麼東西,還替陳立監督我?結果,肖鑫替我說話:「不用他幫忙了,咱們自己干就行了。」
肖鑫又跟我說:「行,你走吧,陳立問我,我就說你幹完走的。」肖鑫的好意我得領情,這點事我還是懂的,我很客氣的說:「謝謝了肖鑫學長,對了,咱倆留個電話?」肖鑫很爽快的跟我互相留了電話。
我從報告廳里出來,此時報告廳外還有好多人沒有離開,大家都在圍著一支樂隊,就是鍾霄雲的z外x樂隊。大晚上的,都馬上要到了寢室快要熄燈的時間,她們竟然在圍著一支學生的樂隊要簽名,我也算長見識了。
人群邊上我看到了沙月,看她樣子,她好像在等鍾霄雲一起走。沙月的注意力都在人群中的鐘霄雲身上,根本沒發現我。我繞到她身後,嚇她:「xyz樂隊好棒,鍾霄雲好帥。」沙月雖然被我嚇到了,但是她聽見x外z這個反著念的樂隊名,就知道是我了。
沙月回應我:「幼稚!」我嘿嘿一笑,問她:「跟人家打照面了嗎?還不走?等著一起回學校啊。」沙月沒回答我,反而問我:「你怎麼才走,你不是和小樂茗茗她們先走了嗎?」我:「我被我們系的副主席陳立拉去當苦力了,小樂跟人家走了!」
沙月:「小樂跟誰走了?」我擺擺手說:「不說了,沒事,咱倆走吧。」沙月:「我等和他們一起走。」沙月示意人群中的鐘霄雲。我:「那我跟你們一起走,不礙事吧?」沙月:「不礙事啊,那麼多人呢,他們樂隊的人都在。」
我點點頭,跟沙月閒聊:「今天你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還是個搖滾女孩。」沙月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每次聽林肯公園的歌都會特別激動,我是他們的歌迷。」
我:「看出來了,歌詞你都能跟著唱出來。不過林肯公園的歌雖然我也喜歡,但是今天你發沒發現沒人唱許巍黑豹beyond的歌。他們都喜歡英文歌搖滾,要不就是自己的原創。」
沙月解釋說:「那是因為你說的歌都已經爛大街了,我就覺得樂隊唱英文歌和原創挺好的。」我皺皺眉,不想跟沙月槓這個問題,畢竟大家對於音樂的愛好不同。沙月跟我閒聊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人群中的鐘霄雲。
我也很識趣的不再說話,怕打擾到沙月的暗自迷戀。鍾霄雲他們樂隊終於簽完了名,只見鍾霄雲在人群中,對著沙月的方向招手,用很親很熟的口吻喊:「沙月,走了。」沙月聲音很輕的回答:「嗯。」這一聲嗯,也只有身邊的我能聽見。
鍾霄雲這麼一喊沙月,身邊圍著的其他迷妹們都看向沙月。沙月有點害羞的神情,不過害羞中又帶著得意,我都觀察在眼中。我跟在沙月身後一起擠進了人群,沙月跟鍾霄雲介紹我:「這是小樂她們系的同學。」好嗎,這個介紹也是夠簡單,夠撇清關係的,連我名字都不說。
鍾霄雲對我笑了半秒鐘,算是跟我打招呼了。然後對沙月說:「咱們去吃夜宵。」沙月愣了一下,說:「不行啊,我們明天得軍訓,太晚回不到寢室了。」鍾霄云:「這樣啊,那行,下次再請你吃,那我們去吃了。」沙月點點頭。
鍾霄雲招呼身邊的樂隊成員一起去吃宵夜,沙月留在原地一直看著鍾霄雲。我在旁邊腦子裡又再次充滿了問號!沙月的這個狀態,好像我小學時的樣子,對,就是傳說中的暗戀!那時我暗戀我們班的熊安妮就是這個狀態。雖然鍾霄雲和沙月只有短暫的幾句對話,但是對於我這個有著豐富感情經歷的人來說,一下子就看出沙月現在是在暗戀鍾霄雲。
這就是身邊的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沙月喜歡鍾霄雲,但是鍾霄雲他不知道,或者在裝不知道。剛剛鍾霄雲的那說話語氣,表情,就好像我跟慕容清清似的,把沙月當妹妹了吧。沙月現在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的腦迴路此時已經轉了幾百圈,把沙月和鍾霄雲的關係在腦海里分析了一遍。
鍾霄雲一手拿著樂器,一手摟著他身邊哥們的肩膀,有說有笑的往校外走去,沙月還在原地站著。這時旁邊剛剛找鍾霄雲樂隊簽名的女生中,有人說沙月:「賤樣,看她剛剛嘚瑟的!現在怎麼樣,活該!」我轉頭看過去,瞪著那個女生說:「大晚上的口臭?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