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霄雲的樂隊排練完,過了一會,壓軸的是我們系藍天樂隊,董嵐嵐帶著她的樂隊成員終於上台了。還是原創歌曲,而且和上次演唱會的歌是一樣的。唱的還是我欣賞不來的那種風格,怎麼形容呢,懶散,隨性,反正很有范,但是就是不好聽,不能說不好聽,是我欣賞不來。
藍天樂隊彩排完之後,整個迎新演出基本也就全結束了。董嵐嵐沒有來找我,而是和樂隊成員在收拾樂器。人家不管我,我就走吧。我剛要離開,被人喊住了,喊我的是我們系那個煩人的學生會副主席陳立。他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看到。
我見到陳立還是得先禮貌的開口打招呼:「學長好。」陳立沒好氣的說:「你上次跑的挺快啊。」我:「學長,我沒跑啊,我上次一直幹完活才走的。」陳立:「別說沒用的了,我找你有別的事,你去幫我個忙,回咱們寢室樓,上204找李大大,讓他過來找我。」
我想都沒想的回陳立:「學長我一會還得排練,你找別人吧。」陳立:「排練個屁,都排練完了,再說你現在不是正好要離開嗎,趕緊的。」我反問陳立:「學長,你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你別告訴我他手機關機,如果他手機關機,你可以打寢室電話,如果寢室電話也壞了,你可以打他旁邊寢室的電話,或者找認識他的人,讓他們喊他一聲不就行了嗎!我從禮堂跑回寢室樓,得多遠,我一會還得回體育場軍訓呢。」
我一口氣把陳立能說的理由全部給說完了,我看他還怎麼整我!陳立一時語塞,只能強詞奪理的跟我說:「我讓你去,你就去!」堂堂一個系學生會副主席,被我給懟的沒話了,想跟我玩硬的,那更沒用了。我也看出來了,如果我繼續軟下去,陳立見我一次就會整我一次,我這一次堅決不會妥協。
我回陳立:「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老子我不是學生會的,不是你的那些小跟班,你找別人吧。」說完我就往禮堂外面走,我雖然說話的態度很強硬,但是聲音不大,因為畢竟陳立還是在學校很有地位的,鬧太大不太好,給他留點面子。
陳立突然大喊:「你再說一遍?」陳立的這一聲大喊,讓我下定決心要跟他硬剛。我回過頭來,也對他大喊:「我再說一遍什麼?說你上次吃飯,我請客花了500元錢,你要還給我嗎?是不是!」我這句是不是,幾乎整個禮堂的學生都能聽見,所有在禮堂的還沒有離開的學生都看了過來。
陳立被我氣的臉都紅了,他萬萬沒想到他一個系學生會副主席會被我一個大一新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質問他。我冷笑一聲,接著大喊:「不是說這個嗎?還是說,你想再深更半夜的,再來給我們大一訓話?厲害啊你,咱們堂堂一本大學,讓你給變成了大專風氣,你是學生會,還是布萊克社會?」
陳立被我說的氣急敗壞,竟然想上前扇我巴掌,我也不躲,也不還手,啪的一聲,我被陳立扇了一巴掌。被打的雖然是我,但是我依然趾高氣昂的對禮堂里的人喊:「經濟管理學院的學生會副主席陳立打人了,大家都看沒看見?」
陳立也大喊著:「我就打你了,怎麼了?」陳立還是太嫩了,他以為他在大學混了2年多的學生會,就真的風生水起,豈不知老子我在初中高中時期混了6年,而且複雜的環境比這裡亂十倍。他現在中套了,我從剛剛一直用的激將法,陳立果然被激怒了,就等著他先動手。
我:「打就打了,我一個大一新生能怎麼樣,你陳立厲害唄,可以隨便打人,我認了。」說完我轉頭繼續往禮堂外面走,陳立還在我後面生氣呢。我出了禮堂,心裡特別的爽,接下來的計劃我早已經想好。陳立雖然扇了我一巴掌,但是他的那口惡氣肯定還沒出完,肯定還會找我麻煩,估計今晚就會,到時我在寢室等著他。
我要在人少的地方打的他爹媽不認,所以我剛剛才沒有還手,到時就算鬧到學校那,我也有理。混學生會我不行,但是論打架,他陳立更不行!我出了禮堂,就往學校外面走,我要去買陪伴我初中高中生活的必需品:鋼管!
我不想打架的,我也不想出名,我更不想在學校里天天被欺負。我想好了,前幾次動手,我都沒下死手,今晚我要發狠了,一次性解決,賠錢我有的是,學校處分的話,那就來吧,爭取拖著陳立一起死。我才大一,他已經大三了,我就不信,學校只處理我,不會處理他!
這是我第二次出學校去買東西,這座城市我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得打計程車。上了計程車,我直接問:「師傅,哪裡有賣鋼管的?」計程車司機說建材市場什麼樣的鋼管都有賣,那行,我就坐著計程車來到了當地建材市場。
下車後我就後悔了,我以前買的鋼管是專門打架用的,但是這裡的鋼管是真的純建材。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買了一根短的,長短是我自己挑的。我試了試,質量還可以,但是用力太大,肯定會脫手。湊副用吧,起碼拿著鋼管,戰鬥力能翻一番,尤其是打群架而且地形狹小的時候,手裡拿一個鋼管,我感覺自己能打10個,前提是對方都空著手。
既然都出了學校,我就在外面吃了頓飯,順便買了一台電話座機。回去的時候按上電話,以後寢室里的電話就讓老五霸占去吧,我用我自己的電話,而且還不用買電話卡,話費還便宜。吃完飯,坐車回學校,已經是晚上了,寢室的人也都軍訓完在寢室里看老2玩電腦。
大家都沒在意我,和以往一樣,我在寢室的存在感特別的弱,不像老2和老五回到寢室,其他人都會跟他倆打招呼。估計今晚一戰,以後我在寢室里就不會這樣了,我也不能再繼續裝低調,玩扮豬吃老虎了。
我把新的電話座機按好,然後給楊若翎打了電話,告訴她以後晚上可以打這個電話跟我聊天。楊若翎在電話那頭簡單的跟我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我和楊若翎很奇怪,因為她晚上從來不給我打電話,要說以前是我們寢室電話被老五霸占,我的小靈通信號總有問題,而且我倆用手機打太費錢,但是她剛剛那態度明顯以後也不想晚上跟我熬電話粥。
雖然我不喜歡她纏著我,但是晚上臨睡前打打電話,我感覺還是挺甜的。楊若翎晚上不打電話,和寢室的室友又不和,她還不出去上網,那她天天晚上都幹什麼呢?難道和我以前一樣,在寢室里發呆嗎?我閒著無聊,用座機給沙月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我就逗沙月:「你猜猜我今天下午看見了誰?」沙月很淡定的說:「鍾霄雲,他今天下午彩排。」我無語,還準備逗逗她呢,結果沙月什麼都知道。我一時不知道跟沙月說什麼,只能瞎問一句:「你知道王瑤嗎?」
沙月:「不認識。」我又沒話可說了,沙月說她在外面,先不跟我聊了,就把電話掛了。掛了電話之後,我的心空嘮嘮的,我在大學,竟然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陪我聊天。難道要打給小樂?那不行,不能再招惹小樂,否則小樂再衝動一下,還得跟楊若翎打架,我是怕的很。
我把電話座機放下,準備休息一下,等待熄燈後陳立來上門送死。老2看我不打電話,就把電腦讓給別人玩,跟我打了聲招呼:「鍾鵬,我打個電話哈。」我不在乎的說:「打吧,咱們寢室以後誰用電話都可以隨便用,不用問我。」
其他人都聽見了,但是都沒搭理我,連聲謝謝都沒有。老2拿起電話就開始聊了起來,我當時就覺得不爽。我不是小氣的人,但是你老2打電話可以,不能一直用我的電話聊個沒完沒了吧,20分鐘過去了,老2這一個電話還沒打完。
老2在給他的高中同學打電話,好像這還是個長途電話呢,半個多小時了,還在聊。我剛剛話都放出去了,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但是老2真的有點過分了。算了,我不差那點電話費,讓他繼續打吧,我不聽了。於是我拿出我的小靈通給1班班花華伊伊發了條簡訊。
可能是今晚要大戰,所以我的心一直不安定,總想干點什麼,就只能發簡訊逗華伊伊玩。先發一個古詩打招呼: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華伊伊回簡訊的速度很快: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
我看完簡訊,念了一遍,大聲問老四:「老四,這誰的詩?」老四:「李白的啊。」行啊,華伊伊,也用李白的詩回我。我只能再問老四:「這詩什麼意思?」老四:「又跟人發簡訊對詩呢?」老四也知道了,我每次問古詩的問題,都是在跟別人發簡訊,只是他不知道我是在跟誰發。
我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老四直接給我念了一句:「勸君莫作獨醒人,爛醉花間應有數。」我也不問什麼意思,老四念了,我就發給華伊伊。華伊伊今天肯定高興,因為以前我都不主動跟發簡訊,而且還故意找她對詩。
華伊伊又回我簡訊:「詩情生酒里,心事在山邊。」我看完後,繼續大聲念出來,老四想了想,念到:「未言心相醉,不再接杯酒。」還是老四念什麼,我發什麼。華伊伊肯定不會認輸,繼續回我:「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