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已經有人打了,其他人合夥把8號從我們寢室一直給抬到樓下。我全程跟在旁邊,我們寢室老大也在旁邊跟著。反而平時嘚瑟,上一次幫我出頭的老2和老五今晚查無私人,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這倆人真是聰明人,我沒看錯他倆。
等待120的時候,宿管李師傅問8號這是怎麼了?沒等別人說話,我先開口說:「我上樓找人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他沒站穩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其他人都在瞪著我,但是沒有人揭穿我。宿管李師傅問我用不用給其他學校的老師打電話,我說不用打電話,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李師傅念念有詞的說:「還是通知一下吧,出事我可負不了責任。」我此時也顧不得李師傅這個邊緣人物了,8號還沒有醒過來,嘴裡倒是沒有繼續吐白沫,腦袋上的傷有很明顯的鋼管印子。120來的很快,大家合夥把8號抬上了車,我和另外一個男生一起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剛剛啟動,8號就醒了,然後很有精神的說他沒事。旁邊他的朋友,讓8號繼續躺著,有事沒事也得去醫院檢查,剛剛都吐白沫了。我坐在旁邊看著8號沒有說話,8號也看著我,對我說了一句:「我畢業之前,你放心,你不會在學校里過上一天好日子。」
我哼了一聲回應他:「你消停點吧,別一會到了醫院,一檢查腦出血,突然猝死,搶救不過來。」8號:「你信不信我現在能把你從車上扔下去。」此時車上的醫生問我們:「你們不是說他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嗎?還是你們打架打的?」
我搶著說:「樓梯上滾下來的,頭碰欄杆上了,我不小心撞的。」8號沒有揭穿我,只是繼續瞪著我。我們前腳到了醫院,後腳有4個男生打車跟在後面也到了醫院。8號進了醫院,就是拍ct檢查頭部。我在外面等著,其他人和我站在一起,時不時的還恐嚇我:「如果冉振言有事,你等著倒霉吧。」
我問他們:「你們為什麼打我,你們這麼多人來我寢室打我一個,我這是正當防衛。」他們也不說為什麼打我,8號拍完ct結果出的很快,腦子沒啥事,醫生診斷剛剛應該是輕微腦震盪,口吐白沫的原因可能就是腦震盪引起的,如果想詳細檢查,得今晚在這呆一晚的,明天找專家再仔細檢查,看看可不可能8號有癲癇史。
8號說他沒事,就是腦子有點暈,完全沒必要再在醫院裡待著。整個過程的醫療費都是我拿的錢,出了醫院,我們站在醫院門口協商接下來怎麼辦。在月光下,8號的腦袋已經腫了一個大包,非常的明顯有點嚇人,不過醫生說沒什麼大事,慢慢就消了。
8號問我想怎麼解決這事,給我了三條路。一,我轉學還是退學,從這個學校里滾蛋。這明顯就是說著玩,1本名校,說不念就不念了?怎麼可能!二,他給我腦袋也來一下,然後每天見我一次打我一次。這第二條路就是在嚇唬我。三,我賠療傷費和道歉,道歉方式是以後每一天都得去給8號請安。
他們都覺得我會選第三條路,誰知道我跟他們說:「那我就選擇2吧,你現在隨便在路邊撿塊板磚,給我一下,最好給我一板磚拍死。我死不了,你就得死。我死了,我爸第二天就會坐飛機來給你剁了。你嚇唬誰呢,真以為咱們學校能考進來的混蛋只有你是獨一無二的啊?老子我上大學之前在外面打過的人比你吃的米粒都多。」
8號看我這個態度就裝模作樣的要四處去撿板磚拍我,被其他人給攔住了,跟8號說:「收拾他還不簡單,咱們慢慢整他,你現在頭傷了,別衝動。」我在旁邊看他們演戲,雖說8號也算是個狠角色,但是跟我以前見過的狠人沒的比,畢竟名校大學生,再硬也沒有外面的混子硬。
這是我來大學的第四周,我已經在學校里裝了三周多的孫子。我算是看清了,無論什麼樣環境,就算是1本大學名校,自己只要過於軟弱就會被欺負,被別人占便宜,被別人看起不。我現在要是選擇第三條路,那我大學生活就真的完蛋了。
我問8號:「你們是不是決定以後在學校里慢慢整我?決定好了,我現在可就回學校了。對了,今天這事估計學校老師會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說?是說你們這麼多人來我寢室打我,被我反打了,還是說咱倆在樓梯上撞到,意外摔到你的豬頭了?」
8號:「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聽了之後聳聳肩,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醫院門口。今晚運氣好,第一自己沒有吃多少虧,第二沒有把事情鬧大。最最萬幸的是這個8號身板子很硬,要不未來4年我就不是在學校里讀書,而是換個地方踩縫紉機了。
回到學校,問宿管李師傅有沒有通知學校的老師。他說沒有,因為他跟剛剛一起跟去的學生打過招呼,沒有事的話,給他來個電話,他就不用通知學校了。還好沒有驚動學校,如果這個8號喜歡私底下跟我斗那是我巴不得的了,這種在學校里私底下鬥來鬥去的過程,我已經在初中高中經歷了6年!
回到寢室,大家都沒睡,寢室剛剛被弄的亂七八糟,大家已經把寢室和陽台收拾好了。我問老大:「咱寢哪些壞了,我明天賠給大家。」老大:「暖瓶一排都摔碎了,還有……」老大沒說完,老2打斷了老大的話:「都是些小東西,沒事,沒事。鍾鵬你沒事吧,醫院那怎麼樣?」
老五也湊了過來,問我:「鍾鵬,那受傷的是不是住院了?你錢不夠說一聲。」老2和老五現在終於冒出來了,我跟大家敘述了一遍,而且也告訴他們,我都不認識這些人,也沒惹過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來寢室打我。
老2這時告訴我:「鍾鵬,被你打吐白沫的那人我知道是誰,咱們系大三的冉振言,本地人,系籃球隊的。算是咱們系的老大,系裡很多事都是他帶頭出頭。」老2打聽的夠清楚的啊,不過他知道這些很正常,從他上次後悔沒有認識董嵐嵐我就知道寢室老2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我說:「咱們堂堂1本名校還有系老大啊,我以為只有那種專科大學才有。」老2:「怎麼可能沒有,有些學生學生會和老師都管不了,還得靠他們這樣的人管。」我自嘲:「我就是這種人是不是。」老2:「岔開話題問我,是不是學生會陳立找的冉振言?他們都是大三的,而且我聽說他倆還是鐵哥們。」
我:「有可能,我最近又碰見幾次陳立,他都在找我麻煩。」老2:「不行的話,我去找找陳立,看看能不能算了。」我心想你又找陳立道歉?然後我掏錢你請客,我還得低三下四的被陳立指著腦門點呼!最後陳立只記得是你老2請人家吃飯!過後繼續整我?
我嗯了一聲,沒法跟老2說太深,讓大家早點睡,明天還得軍訓。今晚寢室老四和老6兩個人是真的被嚇壞了,他倆才是那種真真正正沒有見過大場面只會悶頭學習的好學生。第二天早上起床,我渾身都疼,胳膊都抬不起來了,昨晚打架抻到了。畢竟好久沒有像昨晚那樣戰鬥了,心態雖然沒變,但是身體恢復有點跟不上。
昨晚我們寢室出了這麼大的事,但是我們樓層的那些大一新生仿佛都不知道似的,都沒人問昨晚發生了什麼。我還以為今天大家都會八卦昨晚的衝突,結果沒有人關心。我們寢室的人也沒用四處跟其他同學說,大家就好像沒事人一樣正常軍訓。
明天是最後一天的軍訓,只有匯報表演,我們大學的軍訓就全部結束了。今天全天都是彩排,休息的時間是有,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原地休息不能解散,我和楊若翎一上午也沒說上話。因為男生和女生匯報表演都不在一個方隊,我們男生方隊走正步還得抗槍,女生方隊則只是走正步。我們男生最後有一個集體軍體拳,女生則沒有。
中午的時候,楊若翎來找我吃飯,我說沒胃口,中午自己回去吃泡麵。楊若翎也沒多心,陪著我一起往寢室的方向走。一路上我都沒說話,楊若翎和往常一樣侃侃而談。你說楊若翎平時不和別人說話,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話特別的多,自己說說還能笑出來。我在旁邊一直,嗯,嗯,對,對,是,是的,她都沒發覺我情緒不正常。
中午回到寢室後,我本想上樓去找陳立的,但是想到這個人有點陰險,我得好好計劃一下才行,不能盲目的去寢室直接打他。他找校外的人和校內的人一共陰了我兩次,自己都沒有露面,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陰險。我報復他不僅也要狠狠的打他一頓,還得讓他名譽掃地,畢竟他是系學生會副主席,給他弄下台比打他一頓還要狠!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無聊的大學生活似乎有了一點樂趣,這一點樂趣就是跟陳立對著幹。如果身邊都是老四老6那種正常只會學習的好學生,我的大學生活就會和我的原計劃一樣,低調讀完4年大學。但是現在這所大學名校,明顯什麼樣的好壞學生都有,那麼我的大學生活也沒必要繼續低調了,該活回我以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