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你們TM的不愧是師兄妹
「你好像有些失望。」歐陽笑看著一旁正在「把玩」自己靈寵的花火，顯得非常的淡定，一點都不像是之前一直被人囚禁的樣子。
「是驚訝。」周陸糾正道，「學長你的狀態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那個傢伙，比我預期的要克制很多。」歐陽笑說著，臉上難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虧我還特意感染之後才過來的。」
周陸本來是想要寒暄兩句，然後把話題轉到葉輕語身上。
他和歐陽笑本來就不是很熟，再加上這位學長總是會讓原身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導致原身對他的觀感也不是很好。
這種觀感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到了周陸。
他思來想去，跟歐陽笑唯一的共同語言大概就是歐陽笑的未婚妻葉輕語了。
但是話還沒有開始說呢，周陸聽到歐陽笑的話就有些沒繃住。
「你說的感染是……」
周陸默默地後退了兩步。
作為古靈獸復活的專家，歐陽笑最喜歡研究的就是從冰層中挖掘出來的古代微生物，很多古生物的基因就是從這些微生物的基因中篩選提取出來的。
其中，歐陽笑最喜歡把玩的就是古代病毒了。
這些「小可愛」在跑到宿主細胞里複製自身的時候，有時候會把宿主的基因給偷到自己的基因組中——這也是歐陽笑尋找古生物基因的主要來源。
而在這個過程中，歐陽笑難免就要測試一下這些病毒的感染能力。
所以，周陸一聽到感染這兩個字，警覺性一下子就抬高了好幾度。
歐陽笑似乎也猜到了周陸的忌憚，笑著說道：「放寬心，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這個病毒對於御獸師來說差不多就是跟鼻病毒一樣的存在，最多……讓你得上一些鼻炎。」
「我感覺這已經很恐怖了。」周陸無奈地說道，「沒想到幾年沒見，學長還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喵嗚！你這個變態！」說話之時，歐陽笑的靈寵喵嗚一聲，終於擺脫了花火的束縛，快速跳回到了歐陽笑的肩膀上。
歐陽笑笑著揉了揉自家貓咪的毛髮，接著說道：「我的實力不足以殺死齊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為老師報仇了。」
周陸一下子就明白了歐陽笑的計劃：「難道這個病毒對仙人有特攻？」
「我稱它為美味病毒。是我從一處數萬年前的遺蹟中發現的。」歐陽笑緩緩開口，「它原先只能感染蜚蠊目的生物。能夠讓感染者散發出對於同類來說驚人的吸引力，吸引它的同類攻擊並吃掉它，在這個過程中將自身在群體中傳播開來。被這種病毒感染的生物在三天內就會死亡，但是死後三年內病毒的感染性不會有任何的衰減。」
頓了頓，歐陽笑說道：「我做了一點微小的基因調整。現在它可以感染人類，但是真正會受到病毒影響的，只有RCS基因被激活的仙人。」
「……」周陸聽完歐陽笑的話，沉默了半晌。
「瘋子。」他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雖然那個什麼RCS基因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他大概是理解了歐陽笑的計劃，那就是通過病毒感染殺死所有的仙人。
這些研究基因和生物的傢伙，果然都不能惹。
周陸在心中默默打定了主意。
鬼知道這些傢伙會突然掏出什麼東西來。
「不過這個病毒現在死亡速度太快了。」歐陽笑其實還有些不太滿意，「三天就死的話，病毒根本沒辦法傳播開。不過這個問題也不算大，主要是它對於未覺醒人類和御獸師基因被激活的人類的影響我還沒有時間去充分驗證。」
周陸聽到歐陽笑這句話，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他下意識地想要否決掉，但是結合歐陽笑著笑吟吟的樣子，以及他以往的所作所為，他幾乎肯定地說道：「你TM的該不會想要讓它感染全人類吧？」
歐陽笑擼著貓，反問道：「為什麼不呢？如果它對於正常人類足夠安全的話。」
在歐陽笑的計劃里，只要全人類都感染了這種美味病毒，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仙人的生存空間了。
周陸愣了一下，思考良久，最終決定用自己淺薄的生物學知識進行一點點掙扎：「這樣的話，早晚也會有能夠免疫這種病毒的仙人……誕生吧？」
「想要免疫這種病毒，那麼你第16號染色體上的RCS基因必須發生變異。這段基因一旦發生變異……哪怕只有一對鹼基發生變化，你在定義上就不再是仙人了，因為你失去了仙人吞噬萬物成長的能力。」
「一個瘋狂想要吃東西滿足自己的廢物，我想人類應該很容易解決吧。」歐陽笑摸著下巴，點著頭說道，「如果連這樣的傢伙都解決不了，人類還是乾脆毀滅好了。」
周陸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歐陽笑的腦電波了。
果然，還是學姐跟他能有共同語言。
TM的，你們兩個真不愧是師兄妹。
周陸想到了吳曉晴興致勃勃想要去研發的那個細菌。
他心中默默為這些仙人默哀，招惹了這兩個大魔王，他們恐怕連人類的平均壽命都活不到了，更不用說是仙人的平均壽命了。
找到歐陽笑後，遂州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齊麟下手太狠了，仙國的高層除了跟著田不疑離開的那幾個，基本上是被全軍覆沒了。
只可惜，齊麟並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不然死厄夢魘或許能夠通過入夢將這些傢伙一鍋端了。
不過仙國既然找到了，雁歸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了。
周陸帶著歐陽笑前往榮軍院的路上，那些鳳凰島附近的分株在花火的操控下揭開了海草、浮萍的偽裝。
「這隻通識妖精，看上去好奇特。」歐陽笑不知道一旁的兩人正在對雁歸的仙人進行絞殺，正在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求道木。
他觀察求道木的同時，求道木也在觀察他。
歐陽笑。
求道木可以說是記憶深刻。
那份求婚的信就不說了，這傢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來榮軍院的時候，那種觀摩實驗樣本的眼神著實是令人不適。
雖然求道木很不喜歡歐陽笑這樣的性格，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但是它並沒有使用自己的神獸權柄對歐陽笑進行任何的打壓。
這個思維奇特的研究員，是求道木心目中的保險，是拯救人類的一劑猛藥。
如果夢雨花的培養失敗了，那麼就啟用歐陽笑，冒著毀滅全人類的代價看看能否從科學的角度解決夢雨花仙。
求道木其實對此並不抱希望，因為她看不到這樣的未來。
不過，它的能力也是存在局限性的。
它只能看到自己能夠理解的未來。
也就是說，當未來命運的軌跡符合它自己知識所構建出來的世界觀時，它才能夠觀察到。
這也是為什麼求道木會瘋狂汲取知識的原因。
它需要讓自己儘可能的接近全知，才能夠儘可能地看到未來所有的可能。
歐陽笑徹底解決仙人和夢雨花仙的可能存不存在？那肯定是存在的，但他所使用的肯定是求道木所不知道的手段。
對於這一點，求道木已經不再驚訝了。
自從兩百年前人類御獸科技開始大爆發開始，這群聰明的生物就不斷刷新著求道木的認知。
在那段時間，幾乎每年都會有顛覆性的知識誕生。
也正是因為這些知識的補充，求道木對於未來的命運和可能看得越來越清晰。
人類如今已經離不開以求道木為核心的御獸體系，這一點確實不假。
但真要說的話，求道木也已經有些離不開人類了。
它需要人類每年海量的新知識產出，來維持自己對於未來的精準預測。
「你是求道木，不是通識妖精。」歐陽笑觀察了半天，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求道木也乾脆不裝了，雙手抱肩：「是的，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做這麼瘋狂的事情，這有些不太像你。」
在求道木的印象中，歐陽笑是一個極度冷靜的研究員，並且非常嚴格地遵守著人類研究員的準則。
而他這種將病毒注入自己體內的行為，顯然是違背了一名研究員的基本準則的。
歐陽笑無奈笑道：「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但老師是我的引路人，是他為我找到了未來的方向，當我知道自己能夠做到殺死仙人的時候，我無法理智地去評判這件事情的後果。」
說著，歐陽笑攤開手開懷一笑：「嗯，至少結果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壞。」
「你應該慶幸，這種病毒是非常穩定的雙鏈病毒。」求道木無奈說道。
「唉？你也知道這個病毒嗎？」周陸略微有些驚訝地說道。
求道木瞥了一眼周陸，道：「這種病毒前後六次被不同研究所發現並提交，我當然知道啦。」
美味病毒，顧名思義是可以讓自己的感染者變得美味。
求道木沒說的是，對於這種病毒的基因編輯研究不只有歐陽笑在做。
與歐陽笑這種追求殺傷的編寫方向不同的是，好幾個研究所都在研究怎麼利用病毒的美味基因，讓人類養殖的肉用型牲畜變得更加的美味。
「正好。」歐陽笑突然說道，「那你就幫我審核一下這篇論文吧。」
說著，他就把有關美味病毒的編輯論文拿了出來，並跟求道木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對於這種感染的副作用研究，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需要全世界進行研究。」歐陽笑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使得全人類在仙人眼中都變得極度美味，在感染後的這三天裡，一個發了瘋的仙人會殺死大量的無辜平民。」求道木審視著論文，說道。
「有時候你只能從兩個糟糕的選項中，選擇一個沒有那麼糟糕的。」歐陽笑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會幫你協調的。」求道木點了點頭，最終收下了歐陽笑的論文。
她問出這個問題，並非是反對計劃。
事實上，只要現在這批現代仙人被全部清除，歐陽笑這個計劃就可以從根本上毀滅仙人誕生的土壤——前提是這種特殊的美味病毒通過了副作用的研究，確定是一種可以跟人類共處的病毒。
周陸並沒有參與到這兩位的對話，他正通過分株的視角對最後的雁歸殘党進行圍剿。
雁歸的仙人跟周陸觀察得出的結論差不多。
花火只是派出了一個克隆分株，在海量普通分株的掩護下，就已經成功壓制住了鳳凰島上的反抗。
當一行人來到榮軍院的時候，雁歸已經被周陸清剿得差不多了。
葉輕語早已收到了周陸的消息，早早得等在了榮軍院的門口。
這也是周陸第一次從外圍看到榮軍院的大門。
【功勳靈寵康樂中心】。
這是榮軍院在官方的正式稱呼。
不過絕大部分人還是更樂意叫它榮軍院。
葉輕語和歐陽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周陸也沒有在這裡當電燈泡的癖好。
他拉著一旁正好奇看著男女友好互動的花火，跟著求道木走進了榮軍院。
漫漫身上的氣息散去，一個樹苗出現在了周陸的面前。
樹苗快速長大，最終長成了一個曼妙的身姿。
跟之前看到的不同，此時的求道木竟然是以蘿莉的形態出現的……嗯，當然，是對樹人來說的蘿莉，其實身高已經跟周陸差不多的。
這大概是為了跟周陸更好的對話。
「我打算三個月後進行御獸師的重新選擇。」求道木在路上說道，「到時候你要來參加。」
周陸聽到求道木這句話，心中一驚：「袁天王他……」
「放心，還沒有死。」求道木道，「但是重病纏身之下，官方需要做好繼承人的預備。」
周陸點了點頭。
「田不疑那些人的去處，我已經知道了。」求道木突然開口說道，「他們找到了夢雨花仙的封印所在地，正去解開封印呢。」
「什麼？！」
周陸頓時大駭。
求道木笑了笑，說道：「不要這麼驚訝，我都沒著急呢。封印沒有那麼好解開的，你現在趕過去應該來得及。」
周陸這才放心下來，卻完全沒注意到求道木那眼底複雜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