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王、猿王、屍王、熊王,他們作為地階,可不會顧及那些低級妖獸、妖鬼的想法。
一路殺到底。
既然他們沒有死在與人類的廝殺之中,那就讓他們死在自己的手裡。
反正從一開始他們的結局就已經註定,必死無疑,變成地下那個大陣的一份養料。
唯一可惜的就是,死的都是低級的妖獸、妖鬼,人類一方死的只有少許的一些城防隊的隊員。
除此之外,南城中的十幾萬人毫髮無傷。
在最開始的計劃中,南城是應該被攻破,那十幾萬人也將會死去,成為大陣的養料。
但現在,鷹王、屍王、猿王、熊王已經等不及了,要是繼續再等下去,他們可能就會在周啟山、賈萬功、風宜凌、沈洛、魔神刑天、以及那一頭雲湖魔鳥的魂魄的圍殺之下,直接隕落在這個地方。
他們可不想死,乾脆直接將計劃提前。
不夠的那些養分,直接用自己的族裔去填。
而在鷹王、屍王、猿王、熊王動手屠殺那些低階妖獸和妖鬼、以及自己族裔的時候。
影王也沒有閒著。
他冒著巨大危險,再一次發動了自己的本命術法,將四周的一切都化作了猶如墨汁般的黑色沼澤。
當與之前發動本命術法的時候不同。
之前影王企圖擒拿沈洛的時候,他的本命術法是為了召喚自己的族裔出來幫忙作戰。
但現在,他的族裔倒是也出現了,可並不是出現在外界,而是在地下,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瘋狂的沖入南城地下深處的大陣之中,成為養分。
這一幕,周啟山、風宜凌、賈萬功、沈洛等人看不到,但僅僅是眼前四尊地階屠殺那些地階妖獸、妖鬼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們臉色大變,心神狂顫。
「瘋了,他們這是都瘋了嗎?」
「為什麼要如此瘋狂的殺戮自己族裔的妖獸、妖鬼?這五尊地階妖獸、妖鬼,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不要阻止他們?」
……
按理說,影王、鷹王、熊王、屍王、猿王,他們殺的是戰場陣營的低級妖獸、妖鬼,還有自己的族裔。
但不知道為什麼。
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內心都湧現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悚感,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尤其是周啟山、風宜凌、賈萬功三人,他們本來就是地階強者,神識強度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強大的,感受也更為強烈,其中以風宜凌最為強烈。
神識瘋狂示警。
但因為那五尊妖獸殺的是自己陣營的是,也算是幫助南城清理了獸潮,所以風宜凌沒有立即出手。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似乎是血煉大陣?」
聽到聲音。
幾乎就是下一秒的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周啟山、賈萬功、風宜凌、沈洛、張銘、秘書、陳澤等城防隊,全都望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望向了說話之人。
正是鄭嘯天。
「血煉大陣?」
周啟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身影一閃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等到在出現之時,人已經站在了鄭嘯天的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你剛才說的血煉大陣,與你鄭家的血煉秘法有什麼聯繫?」
在場的人中,周啟山可能是除了鄭嘯天之外,最了解鄭家血煉秘法的人了。
那是一門以犧牲天賦與潛力,從而短暫提升修行者修為與神識強度的秘法。
修煉起來異常血腥殘酷。
需要大量的妖獸、妖鬼鮮血配合,妖獸、妖鬼的鮮血越是稀有,效果就越好,血煉秘法也就越強大。
鄭家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稀有妖獸血液?
其中一種甚至可以引得其他的妖獸、妖鬼爭搶。
之前在南城以北百里外的山脈中引發的那一場獸潮……也就是沈洛引動的那一次,所使用的稀有妖獸血液,就是為修煉血煉秘法準備的。
血煉秘法,血煉大陣……
這兩者間若說是沒有聯繫,周啟山第一個不信,更何況血煉大陣就是鄭嘯天說出來的,等於自己承認了。
「快說。」
周啟山的手心猛然用力。
鄭嘯天只感覺呼吸一緊,隨即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放手,快放手,我說,我全都說……」
話音未落,周啟山已經鬆開了他的衣領,隨手將他扔在地上,又道:「說,鄭家的血煉秘法與血煉大陣究竟存在著什麼關係?」
鄭嘯天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周啟山目光一凜,心底的殺意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猛然炸裂,幾乎已經凝聚成了實質。
「我真不知道。」
鄭嘯天感受到了周啟山的殺意,急忙解釋道:「我只知道血煉秘法是鄭家先祖得到的,隨後作為鄭家的傳承秘法,一直延續了下來,不過,鄭家有一本先祖親自撰寫的手記,裡面就提到過血煉秘法四個字。」
頓了一下,他緊接著又補充道:「手記上還提到,血煉秘法就是在血煉大陣中得到的,極有可能就隱藏在南城,但先祖死後,再也沒有人知道大陣的位置。」
「這百年以來,鄭家一直在找尋,幾乎將整個南城都找遍了,毫無所獲。」
周啟山聽到他的話,更為暴怒,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又道:「那你剛才為什麼會說出『血煉大陣』四個字?」
鄭嘯天道:「那是因為血煉大陣的催動,與修煉秘法的修煉極為相似,都需要大量的妖獸、妖鬼血液作為養分,除此之外,人類的鮮血也可以。」
「我懷疑,這場獸潮本身就是那五尊地階妖獸、妖鬼早早就策劃好了的,他們已經找到了血煉大陣的具體位置,所以才會這般殺戮自己陣營的地階妖獸、妖鬼,連族裔都不放過。」
鄭嘯天幾乎將自己知道的,以及心裡的猜測,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他這麼做,自然不是為了幫助南城度過危機,而是有自己的私心。
想戴罪立功,保住鄭家的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