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本來就是一處凶地之下埋藏的一具屍體,因為吸收了太多的凶戾之氣,後來誕生了靈智,開啟了修煉,一步一步修煉到地階。
所以,如果論凶戾、瘋狂、殺戮,他不遜色於在場的任何一位,哪怕是已經將他視為必殺目標,哪怕是死了也要拉著他一起陪葬的猿王。
本來屍王是不打算讓影王和熊王坐收漁翁之利的,但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因為眼前的願望已經殺瘋了,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除非是屍王死,或者是猿王死,又或者是他們同歸於盡,不然的話,猿王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屍王是不可能讓自己死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讓猿王去死了。
「屍毒攻心還敢與我搏命?」
屍王看著已經殺到了眼前的猿王,冷哼道:「既然你這麼焦急著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別以為只有你擁有本命術法,我也有。」
生死攸關之際,屍王已經再也不顧上其他,直接使用了自己的本命術法。
幾乎就是下一秒的時間。
他那已經被撕裂的半邊身體,瞬間出現了一條條的鎖鏈,在傷口的位置急速穿梭,所過之處,就好像有一根針將傷口縫合在了一起,瞬間痊癒。
僅僅是眨眼的時間,屍王的傷勢就已經恢復如初。
「我的本命術法,可以讓我受傷的部位超速再生,使用這種以命搏命的打法,你怎麼跟我打?」
屍王一臉獰笑,雙手的手心同樣也多出了兩根類似的鎖鏈,裹挾著致命的屍毒,猛然砸向猿王。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越過了猿王,看向了猿王身後兩側的影王和熊王。
他真正忌憚的不是猿王,而是後面的那兩位,如果影王和熊王等到他與猿王分出勝負之後出手,那他的處境將非常堪憂,再也沒有能力染指血神丹。
只能先一步撤退了。
但在此之前,必須先他猿王滅了才行。
兩根鎖鏈仿佛重若千斤,在砸出去的瞬間,就仿佛往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一塊重磅炸彈,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而這一刻,這片地下空間的虛空也是這樣。
轟然炸開。
以兩根鎖鏈為中心,一條條的漣漪陡然擴散開來。
見到這一幕,影王與熊王臉色一變,眸子伸出湧現出了一抹忌憚,身形也快速後退了幾步。
以他們的眼裡,自然是看得出來,屍王動真格的了,接下來就要看猿王如何應對了。
然而,猿王的應對方式處於他們的意料,面對屍王投來的兩根鎖鏈的轟擊,他居然不閃不避,任由鎖鏈砸在他三丈有餘的身軀之上,然後使用自己僅有的一條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抓向屍王。
從那一條條尖銳的利爪上面,鋒利的刃芒驟然爆發,瞬間就席捲而起,猶如一張大網,將屍王籠罩。
很明顯,猿王從始至終都在貫徹自己的打法,那就是哪怕是死,他也必須拖著屍王一起陪葬。
畢竟在猿王的眼裡,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他之所以身受屍毒,不得不與屍王以命相搏,隨時可能有隕落的危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屍王剛才的那一番唆使。
如果他沒有說那一番話,事情根本就不會落入這樣的境地,這一切都是屍王害的。
所以,屍王必須死。
哪怕是猿王最後身中屍毒而亡,但他也必須在臨死之前,拉著屍王一起陪葬。
這對於猿王來說,非常苦難。
畢竟他的修為本來就弱於屍王,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屍王挑成是軟柿子捏,再加上斷了一條手臂,中了屍毒,想要實現自己的目的,拉著屍王陪葬,只能使用這種方式。
以命相搏。
不是他死,那就是屍王死。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辦法。
「你……」
屍王自然也看出了猿王的想法,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都已經說了他的本命術法可以幫助肉身超速再生,可猿王還是不顧一切的攻擊他的肉體,仿佛就是在笑話他一樣。
超速再生又如何?
照樣打爆你。
在這一刻,猿王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沒有人清楚,但屍王的心裡卻是這樣認為的。
他看都不看那些炸裂的刃芒,猛然抖動手裡的兩條鎖鏈,將猿王捆住,緊接著砸向了一旁的石柱。
轟隆!
石柱應聲而碎。
猿王本來就重傷的身軀,瞬間傷上加傷,然而,遭受到了如此重創的他,此時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容。
屍王剛好將這一抹笑容看在眼裡,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緊接著猛然大變,嗅到了一抹巨大的危機,猛然抬頭看向了那些將他籠罩的刃芒。
在他的雙目注視下,那些刃芒瞬間變得猩紅,直接將他的身體貫穿。
這也就算了。
可更關鍵的是,本來應該起作用的超速再生,這一刻居然仿佛失效了一般,並沒有修復破損的身體。
就連屍王手裡的那兩根鎖鏈,也仿佛腐朽了一般,化作飛灰,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屍王絲毫不顧刃芒穿身的痛楚,充血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猿王,猛然歷喝道:「那些刃芒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的本命術法沒事?」
「咳——」
猿王躺在地上,咳了一口血,當即笑了起來,「區區本命術法,在我以軀體與壽元施展的咒法之前,失效也是正常的。」
他迎著屍王的目光,不閃不避,大笑道:「屍王,你不是想要將我的身體扔進血煉大陣,當成養分煉製血神丹嗎?你沒有機會了,因為我已經獻祭了自己的身體,以及所有的壽元,成功的拉著你墊背。」
「接下來就應該輪到你嘗一嘗被扔進血煉大陣,活生生被煉製成血神丹的滋味了……」
「哈哈哈……」
一邊解釋,猿王一邊瘋狂的大笑起來。
同時,他的身體也跟著崩潰,猶如屍王手裡的兩根鎖鏈一般,一點點的化作飛灰,徹底消失不見。
屍王眼睜睜看著猿王消失,再一次施展本命術法。
但沒有用。
他破損的身體非但沒有恢復,反而受傷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