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皇后失勢,高潛林很合時宜的站了出來,證明了林常洛手中遺詔的真實性,這一下,皇后所有的算盤皆落空,她所籌謀的一切,皆化為夢幻泡影,成了虛妄。
她有些恍惚,後退了兩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的時代還沒開始,就已然結束了。
「陛下駕崩,皇后娘娘思君心切,悲痛難當,還不快帶她下去休息。」
林常洛見罷,立馬喝了一句,小安子一聽,趕緊扶起皇后,那皇后好似還不想走,小安子卻低聲說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吃眼前虧啊娘娘。」
皇后聽罷,只得咽下了這口氣,讓小安子扶起,慢慢起身退了出去。
此時,寰宇皆定!
林常洛看向林懷仁林懷義兩兄弟,走到他們面前,扶起林懷仁,說道:
「太子即將繼位榮登大寶,但本王斗膽,給太子約法三章。」
林懷仁本以為自己已然在這條奪嫡之路上落敗,沒想到峰迴路轉,自是歡喜,而這一切皆因林常洛以及懷王儲,所以他哪裡會有半分不悅,立馬拱手道:
「謹聽皇伯父教誨。」
「第一,皇后娘娘已然認輸,他日她若不再有違逆之事,你不可刁難於她,她身下無子嗣行事難免偏激了些,她這般行為也情有可原,你當予她太后之尊,不可秋後算帳。」
「侄兒謹記。」
林懷仁拱手回道。
「第二,同樣的,太子往後,不可再尋三殿下麻煩,封他一塊地,讓他做個富貴的閒散王爺吧。」
林懷仁聽罷,轉頭看向林懷義,而後繼續點頭道:
「侄兒記下了。」
「第三,這朝中眾臣皆是形勢所逼,皇后已然殺了很多重臣,如若再添殺戮這平日裡的朝政怕也進行不下去了,所以……」
「侄兒明白,所有大臣,不管是否參與此事者,本宮皆不追究。」
林常洛話未說透,但是林懷仁卻是已然知道這位林周最有權勢的王爺希望自己做什麼。
「如此,甚好。」
林常洛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如此行事,可還行?」
「您說笑了,我只是湊個熱鬧。」
林懷景笑著說了一句,而後走到林懷義面前,看著他,半天才說了一句:
「身在皇家,很多事情皆非人力可定,這一點,兄長應該比我清楚,如今萬事皆定,還請兄長認清現實。」
林懷景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奪了一輩子嫡的皇子,如今奪嫡敗了,對於他來說,也許一切都結束了。
林懷義沒有順應林懷景,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抽身要走。
「寧王殿下這是要走嗎?」
這時,太子開口了,林懷義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太子,開口說道:
「太子已然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怎麼,現在就已經想向我動手了嗎?」
「寧王誤會了,本宮的意思是,父皇剛逝,咱們為人子的,應當在此守靈才是,你這要回去是何道理?」
林懷仁開口問道。
「守靈,自是需要準備一下,你我二人經歷何事,太子應當清楚,你身在東宮自是不必離開,我得回自己府上。」
林懷義說了一句,轉身就走,林懷景看著他的背景略有所思,他很明白,對於林懷義來說,這一切,遠還沒有結束。
太子陪著眾位大臣在那裡守靈,林常洛去安置禁軍,皇后已敗,為表信任,林懷仁直接將禁衛暫時交給林常洛節制。
坤元宮。
林懷及正在裡面,卻沒有一絲拘謹的躺在地上,邊上放著一些水果,他邊吃邊享受著身後小安子的按摩,沒有半分憂傷。
「哀家想不明白。」
「娘娘有何事想不明白的?」
林懷及問道。
「明明哀家可以掌控中宮,你為何要阻攔?」
皇后這一問,難不成這林懷及與她是一夥的?
「掌控不了,娘娘不妨自己想想,最終之敗,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懷王?只要懷王在,你成了,所以,以退為進,方是正途。」
林懷及回答。
「何來的以退為進?」
皇后問,林懷及聽罷,直接坐了起來:
「娘娘試想,如果娘娘當中坐鎮宮城掌控朝局,這朝局,能掌控多久?」
「多久?自然是可以一直……」
「不,娘娘把寧王想的太簡單了些,他手裡有巡防營,與禁軍的關係也不錯,朝中大部分大臣都向著他,娘娘又是一介女流,所有的條件對於娘娘來說都不利。娘娘若得手,最多也只能掌控一時,沒多久就會在群臣聲討聲中敗下陣來。」
「那現在有何不同?如今太子登基,哀家連一時都掌控不了。」
「當然不同,太子跟寧王本就不是一個路數,太子在朝中的黨羽都被剪除的差不多了,手中又無兵在手,相對寧王,他更好對付一些。」
林懷及分析道。
「可是太子已然登基大權在握,這機會對於哀家來說,只會越來越少。」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而且,現在上京城中有一個很大的變數。」
「什麼變數?」
皇后立馬來了興趣。
「多了一個我,我不顧生死殺進皇宮維護太子,他定然對我信重有加。因為懷王的關係,他不可能直接將巡防營拿回來,他大概率會讓我留在上京城節制巡防營,禁軍本就沒有他的心腹,我們可以慢慢攻破,等到拿下禁軍跟巡防營,這上京城,便也在掌控之中了。」
林懷及說著又拿起一顆葡萄,吃了一口起身:
「娘娘在宮中當好你的太后,我會在上京城協助,總之,當年我爹丟失的一切,我都會拿回來,先是上京城,然後是——懷王府!」
說罷從後面出了坤元宮。
另一邊,寧王府,林懷義坐在那裡,看著手裡的冊子,盤算著手裡的人馬。
靈瑤走了進來,手裡端著茶水,放在他邊上,看著他手裡的冊子問道:
「殿下是想孤注一擲嗎?」
「本王,還有別的選擇嗎?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林懷義回答道。
「殿下還可以等一等。」
靈瑤答。
「何意?」
林懷義有些不解。
「臣妾讓人通知了支持殿下的幾個王爺,他們不日應該會起兵,到時候,才是我們的機會。」
靈瑤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