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鴆清清爽爽地下樓,手裡還牽著姜芷的手,周姨別提有多欣慰高興。
姜芷剛剛拿上去的面已經不能吃了,她想再去給祁鴆做一碗。
被祁鴆拉住,「我沒那麼嬌氣,吃什麼都行,你好好休息,別累到自己。」
周姨:「我燉了湯,熬了粥,還做了點小芷喜歡吃的酸棗糕。」
正說著,管家帶著羨羨回來了。
羨羨的臉色不怎麼好,姜芷看了祁鴆一眼,祁鴆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吃飯的時候,羨羨一直抱著姜芷不肯吃飯。
祁鴆看在羨羨只有四歲的份兒上,忍了半天,忍無可忍,將羨羨從姜芷懷裡拉出來,放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吃飯,吃完飯告訴你兩個好消息。」
羨羨愣愣地看著祁鴆,「好……消息?」
「嗯,天大的好消息!」
知道舅舅不會騙自己,羨羨拿起筷子快速吃起了飯。
賀奇峰被抓,羨羨肯定會很難受,姜芷不知道祁鴆口中的好消息是什麼。
飯後,三人坐在沙發上。
祁鴆要和姜芷貼貼,羨羨被他趕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剛剛忘了告訴你,除了兩個好消息外,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姜芷:「……」
羨羨:「……」
怎麼還帶欺騙小孩的。
羨羨沒有任何猶豫,「先聽好消息吧。」
祁鴆微微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姜芷。
姜芷被他看得有些莫名。
「你姜老師肚子裡的寶寶是你舅舅的,不對,以後不能叫姜老師,得叫舅媽,你有弟弟妹妹了。」
羨羨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亮了。
他激動地從沙發上跳下去,顛顛地跑到姜芷面前,小手輕輕地朝她小腹摸去——
「啪……」
祁鴆一巴掌拍開了羨羨的手,「男女授受不親,長大了摸自己老婆去,別對我老婆動手動腳。」
羨羨懶得理會這個幼稚的舅舅,晶亮的眸子看著姜芷,「姜老……舅媽,我舅舅說的是真的嗎?」
「嘿……你這小子,我能亂認兒子嗎?」
姜芷給了祁鴆一個肘擊後,朝羨羨笑道:「是真的,但我不是你舅媽。」
祁鴆在一旁咬牙,「遲早是!」
羨羨很開心,終於不用擔心舅舅孤獨終老沒人愛了。
更不用擔心舅媽和舅舅彼此錯過了。
「該說第二個好消息了。」
祁鴆摸著羨羨的頭,「羨羨,你不用因為賀奇峰所做的壞事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並不是你親生父親。」
這下不光羨羨,姜芷也愣了一下。
賀奇峰不是羨慕的親生父親?那誰是?
「我姐嫁給賀奇峰前,有一個男朋友,兩人是大學同學,很恩愛很甜蜜,卻被祁松年硬生生拆散。」
祁鴆摸了摸羨羨的頭,「我接下來說的壞消息,也跟這個有關。」
羨羨還小,可能還不明白,但姜芷隱約猜到了什麼,下意識地牽起了羨羨的手。
「你的親生父親被祁松年和賀奇峰害死了,他被拋屍到太平洋里。」
一般的家長,肯定不會將這麼殘忍的消息告訴孩子。
可祁鴆覺得孩子就得讓他從小練成一顆強大的心臟,否則怎麼面對今後的風風雨雨。
羨羨緊攥著拳頭,眼睛一下子紅了。
姜芷心疼不已,將他摟進了懷裡,「沒事的羨羨,你還有我們。」
羨羨乖乖的點了點頭,但畢竟年紀小,這麼大的刺激讓他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舅舅,其實我隱約猜到了一點。」
羨羨本來就比別的孩子敏感,雖然只有四歲,但他知道誰真正對他好,誰對他虛情假意。
他雖然很少出門,但從電視上看到過別的父母是怎麼對待自己孩子的。
賀奇峰對他是不錯,經常噓寒問暖,可他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點父愛。
甚至很多時候,賀奇峰看他的眼神都是冷漠的,無情的。
後來,賀奇峰很忙,以看到他後想起媽媽為由,經常不回家,試問,哪個做父親得在妻子去世後,還能忍心讓一個自閉的兒子在家自生自滅。
祁鴆有多愛自己的姐姐,就有多稀罕羨羨。
他伸手揉了揉羨羨的頭髮,「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羨羨嚴肅地看著祁鴆,「我想去上學。」
姜芷有些驚訝,她和祁鴆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祁鴆笑道:「好,過幾天舅舅就去給你安排學校。」
羨羨乖乖的點了點頭。
姜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是謝冥打來的電話,她心裡一緊。
祁鴆讓周姨帶羨羨離開後,將姜芷摟進了懷裡,「接。」
姜芷猶豫兩秒,接起了電話。
「之之,你在哪裡?」
沒等姜芷開口,祁鴆將手機拿了過去,「在我懷裡。」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猛地一沉。
「多謝謝總這段時間對姜小花的照顧,可她畢竟是我孩子媽,今後我伺候她就行了,不勞謝總費心了。」
謝冥站在窗戶門口,看著天邊凝聚而成的黑雲,黑沉沉的眸子裡醞釀著狂風驟雨。
「讓之之接電話。」
「她剛剛在我懷裡被我親睡著了,她現在懷著孕,需要多休息,你忍心叫醒她,我可不忍心。」
說著,祁鴆抬起姜芷的下巴,在她柔軟的紅唇上嘬了一口。
聲響很大,足夠讓謝冥聽到。
姜芷怕謝冥發瘋,輕輕地拉了拉祁鴆的衣袖,讓她不要這麼騷。
祁鴆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朝電話說道:「謝總,我以前還挺佩服你的,你能將謝氏集團發展得這麼好,還長得人模狗樣的,以為你是個天大的好人。」
祁鴆眼神一凜,話鋒一轉,「可沒想到你是個混球!你讓姜小花接電話,不就是想用姜紹山威脅她回到你身邊嗎?呵……得不到就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你確定你是真的愛她?還是覺得沒得到她不甘心呢?」
「祁鴆!」謝冥的聲音里透露著濃濃的怒火,「你是不是忘了你馬上要和芳菲結婚了?你是想與謝家為敵嗎?」
姜芷哼笑一聲,「我祁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怕過什麼,謝家是什麼玩意兒,你又是什麼玩意兒?」
祁鴆嘴上不饒人,知道謝冥對姜芷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事,更是恨不得弄死他,「有本事咱們商場上見,威脅女人的都是孬種!至於謝芳菲,她給我下藥懷上我的孩子,想用一顆孩子拿捏我,簡直可笑。」